这银绢纤润绵软,又光滑如肤,又因为工艺复杂,所以临天国极为难得。
更重要的是,这银绢,就是林梦雅身上穿的礼服的原材料。
林梦雅也觉得有些意外,下意识的摸了摸袖口,才发现,自己那条,跟礼服相配的手绢,确确实实的没了。
竟然是到了朱家泾的手里,她忽然想起,刚才,朱家泾跪地不起,好像是有意,要引她靠近的。
原来,竟然是为了盗取她的手绢,当做罪证。
这朱家的叔侄,还真是好深的算计。
“安乐郡主,手绢在此,怕是由不得你抵赖了!即便你不是郡主,乃是一届平民之女。这种事情,怕是也是难容于人前的。况且,你父亲贵为镇南侯,你这么做,真是丢尽了他的脸面。来人,把这个淫妇给我抓起来。百草阁圣地,岂容你这种肮脏的女人践踏!”
此时,朱启运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来。
他这么一说,无异于给所有人都提了个醒。
林梦雅可不是一般人,她可是威震天下的常胜将军,镇南侯林南笙的女儿。
这么一来,那些刚刚还支持她的人,就默默的跟她保持了一段距离。
好一招离间计,姜,到底还是老的辣。
“慢着,你既然也知道我是镇南侯林南笙之女,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是货真价实的昱亲王妃。我即便不是安乐郡主,也理应受国宾待遇。你们动我,那就是要挑起俩国纷争,战乱又起了。试问,黎民百姓之苦,朱大人,可是能一力承担?”
逼着她亮出身份不是么?那她就把筹码加大。
谁都知道,父亲在各国之中,以用兵如神而威震天下。
如今,她不仅仅是林南笙之女,更是晋国皇帝的儿媳妇。
要是被人私下扣押了,此事,就可以成为晋国攻伐临天国的借口了。
不过,林梦雅的这一招,并不高明。
用战争来威胁重臣,反而会招致更大的反感。
果然,林梦雅话一出口,瞬间就有人反应了过来。
上来劝阻朱大人,还是不要逞一时之快。
林梦雅现在,可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人人都想要从她的身上捞出点好处来,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接住她。
环顾了一周,林梦雅并不失望。
不管从哪个角度上来说,跟临天国的关系越淡薄,她才能过得越好。
大晋终究是她的家,不管临天国有多好,她还是要回到大晋,继续做她的昱王妃的。
“哼,暂时放过你。不过,我们临天国重视礼数。没有邀请,昱王妃还是不要擅闯百草阁的好!”
朱大人鼻子里出气,这话说的,显然是把林梦雅归为外人了。
但是她身份特殊,又不得对她不恭敬。
可没有想到,林梦雅竟然是泠然一笑,什么慌乱不安,全部都消弭于无形了。
“郡主,郡主,您的手绢在这里。”
谁也没有想到,刚刚趁乱消失不见的玉安,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手中捧着一个,跟朱家泾手上面料一模一样的手绢,到林梦雅的面前。
“哦?原来是在这里啊,看我这脑子,还真是记得不清楚呢。”
林梦雅出人意料的,从玉安的手中,接过了那条一模一样的手绢。
这下子,别说是众位大臣了。
就连朱家泾跟朱启运,都有些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又会有一条手绢呢?
“都怪奴才不好,刚刚在里面的时候,忙着给您倒水,一时间的,就忘了提醒您手绢还在桌子上。”
玉安假装浑然不懂的样子,十分抱歉的说道。
林梦雅挥了挥手绢,轻轻的说道:
“没关系,不过是一条帕子而已。对了,你说这帕子是你在哪里找到的?”
玉安立刻干脆的回答。
“是奴才在二楼的观礼台找到的,天热,您又怕热。一直拿它擦拭香汗来的,后来您要出来,就顺手放在二楼的茶桌上了。对了,刚刚有几位大人去观礼台给郡王请安来的。郡王还开了句玩笑,说您到处把东西乱放呢。”
玉安的话,霎时间,搅乱了已经安静的池水。
林梦雅装作无辜的样子,看向了朱家泾跟朱启运。
“既然是这样,那我也想起来。玉安从我出了观礼台,就一直跟在我的身边,从未离开过。不如,大家来问问,这俩个帕子,到底哪一个是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