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铺还真敢私下里售卖贵女的画像?真够大胆的啊!
秦御抿了抿唇,心思微转,想到陈咏砚和李东哲皆是喜好混迹风月场合的,便随口道:“是勇毅侯府的李三和陈郡王世子引荐给爷的。”
掌柜的闻言顿时热情万丈,脸上笑的菊花一样,道:“爷您早说呀,原来是贵人引荐的贵客,上头有雅间,爷请进去坐下慢选,这边请。”
顾卿晚,“……”
她抬手戳了戳秦御的腰,低声道:“看不出来陈世子和李三爷还好这一口啊。殿下您这手下可真是卧虎藏龙呀。”
秦御也是随口一说,没承想两人还真是这地方的常客,被顾卿晚嘲弄的调侃,他禁不住道:“这两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言罢,他才冲前面带路的掌柜沉声道:“不必去什么雅间了,赶紧将画拿出来,爷选了还有旁的事儿呢。”
掌柜的却面露难色,道:“这个……这个爷也知道,这种画像总归是不好拿到外头来的,若非有人引荐,这种东西是说什么不会拿出来售卖的,爷想选购,还是到雅间来,也耽误不了爷多长时间。”
秦御按捺着性子,携了顾卿晚进了后头雅间。掌柜的见秦御没有让顾卿晚出去的意思,便也没说什么,上了茶方才问道:“不知这位爷想看看哪位贵女的画像?”
秦御闻言挑眉,道:“呵,这么说这书斋里还各位贵女的画像应有尽有喽?”
掌柜的摇头,笑着道:“怎么会,贵女们何等身份,都是金娇玉贵的养在深宅里寻常人也是见不着的,再来,这寻常的闺秀,画了像也没什么意思,小店不过是画了少数几个京城知名贵女的画像,也是为了满足顾客的好奇心,寻常不拿出来卖,只算是对老客人的一些回馈罢了。”
秦御抿唇,顾卿晚却插话道:“那到底都有谁的画像啊?”
掌柜的却不大想说,毕竟秦御是头一回来,还带着女人,太古怪了些,害怕惹来麻烦,只笑着道:“这位爷到底想买哪位贵女的画?小的看看有没有。”
秦御见他如此再度冷笑,只可惜他头上带着帷帽,一直没摘下来,遮挡了沉冷的面色,掌柜的看不见,不然早便吓瘫了。
“给爷拿从前首辅顾家姑娘的画像来看看。”
掌柜的闻言一拍手,道:“这位可是从前的京城第一美人,顾姑娘的画像卖的是最好的,这位爷一准是从陈世子爷和李三公子那里瞧见过顾姑娘的画像,这才意动,寻到小店的吧。您等等,小的这便吩咐书童去拿。”
顾卿晚目瞪口呆,原来秦御是因为这个才来这书铺的啊。
秦御也双眸微眯,沉默了片刻,声音凉凉的道:“呵,原来陈咏砚和李东哲也买过这位顾姑娘的画像啊?却不知还有谁是同道中人?”
掌柜的笑着道:“买过,买过,不过两位爷也有些时日没来了。两位爷的身份尊贵,买了什么小的自然是记得清楚,至于其他人,这个小的还真记不得了,顾姑娘的画像卖的好……”
掌柜的话还没说完,秦御已是将双拳捏的咯咯乱响,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震慑人心的戾气,掌柜的吓的脸色有些微变,声音不自觉渐渐变弱,最后消弭了下去。
却于此时,书童抱着几卷画轴过来,见掌柜的僵立在屋里,书童有些无措,还是顾卿晚笑着道:“来,来,快将画拿过来我瞧瞧。”
掌柜的有些忐忑的又瞧了秦御一眼,这才冲书童摆了摆手,书童将画像抱到了顾卿晚的面前,放在了桌子上。
顾卿晚随便挑了一副解开上头绑着的红绳,打开。
画卷上果然绘着一个美人,手执纨扇,正站在花丛中扑蝶,很寻常的一副仕女图,穿着也是大家闺秀的长褙子,只是脸上的神情却有些违和,眼神迷离,怎么瞧都有些媚眼如丝的意思。
别说,这画像上的女人,还真和顾卿晚本人像了个五六分,剩下四五分不像,那是因为古人画画写意,官府的影像图都不怎么像,更何况这个了。
秦御也展开了一副,上头同样是顾卿晚,应该是一个人画的,不过这回她慵懒的躺在美人榻上,背景是一颗石榴树,美人星眸半眯,似睡非睡,虽然哪里都没露,可只那躺着的姿态便引人遐想了。
秦御看的火大,一把便将桌上的画像都扫落到了地上,豁然站起身来,沉喝一声,“宋宁!”
宋宁早知道会出事儿,这会子闻言忙冲了上来,跪下应声道:“爷您吩咐!”
秦御怒声道:“给爷将这间书铺烧了!务必烧个干干净净!”
宋宁目光已经瞥见了地上的画像,知道秦御这是气的不轻,哪里敢怠慢,应道:“是,若是留下一幅画,属下提头来见。”
秦御脸色阴沉,打量着已经完全懵了的掌柜,道:“好好给本王审审,都谁买过这画,给本王都记着!”
宋宁再度应下,秦御这才一把拉起顾卿晚来,拥着她往外走。
那掌柜的回过神来,脸色大变,上前想要拉扯,宋宁反应极快,一把拎着掌柜的衣领便将其提了起来,随手一扔,掌柜的直接飞了出去,撞上一架书柜,轰然书架倒下,掌柜的被压在下来,半天爬不出来。
秦御护着顾卿晚出了颜如玉,带着她登上马车,道:“今儿要不还是别逛书肆了,改日爷再陪你过来,好好的心情都给败坏了!”
顾卿晚闻言却笑,道:“想不到你们这里也有这么有趣的地方,还真人版的春宫图,其实挺有创意的,我倒觉得这个掌柜的,是个人才。”
她言罢掩嘴一笑,又道:“只是画春宫图的画师,画技虽好,可大抵是个没成亲的书生什么的,那春宫图上的姿势明显就摆弄不出来,照他那个画法,那白娇娇得习练了软骨功才能被折腾成那样。这种东西也是害人,这谁要买回去,非要照着上头的摆弄自己妻子,非得将人骨头折断了不可。我讲真的,我画的春宫图一准比这个好一百倍,不,一千倍!”
顾卿晚津津有味,侃侃而谈的谈论着方才看到的春宫图,双眸发亮,道:“殿下要不还是让宋宁先搜罗一箱子书出来再烧楼吧。”
秦御,“……”
外头传来喧嚣声,顾卿晚挑开帘子,就见颜如玉那边,宋宁已经令人将店里的客人都赶了出来,掌柜和书童也都捆绑丢了出来。
几个选书的锦衣公子在闹事,也不知道宋宁站在书斋门口阴测测的说了句什么,那几个锦衣公子顿时面色一变,退了好几步。
火烧书斋虽然容易,可是这一片全是书铺,铺子挨着铺子,不牵连却也难,故此宋宁正指挥着人将书斋连着另一边店铺的屋檐先拆下来。
外头闹哄哄的,这边动静惊动了不少人,确实也不适合再逛下去,顾卿晚放下了帘子,道:“如此还是去看酒楼吧,左右我从大国寺带了不少医书回来,也能看一阵子了。”
马车缓缓驶出了东市,说来也巧,顾卿晚和秦御去酒楼建筑场地时,沈择几个竟然也在。
几个公子哥今日明显是闲得慌,过来视察酒楼建造进度的。
因银子充足,陈三老爷在工部也熟悉营建之事儿,故此酒楼建造的特备顺利,如今竟已建起了大概轮廓。
和王府里的浮云堂四周围起围墙来,不让人提前窥探不一样,这里没有专门围起来。
四层楼的建造,外形已经搭建起来,即便还没显现出顾卿晚所要的效果,但因为是这一片最高的建筑,故此也显得鹤立鸡群,很是引的来往行人的目光,不少人都会驻足看上几眼,指点两句。
顾卿晚和秦御刚下马车,在四楼上的沈择几个就看到了他们,吆喝着打起招呼来。
顾卿晚抬头,就见陈咏砚的半个身体探出了窗口,正冲他们挥手,“二哥,这里这里!”
想到方才颜如玉书店的事儿,顾卿晚禁不住看了眼秦御,果然就见秦御微微眯着眼眸,正仰头似笑非笑的盯着上头的陈咏砚。
见这会子功夫,李东哲也探出了头来,两个都笑的露出两口森白的牙齿来,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险恶,顾卿晚都替两人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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