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ri晚些时候,东宫外邸jing钟大作。
jing报说成国公府上爆发大鼠疫,还有人说里面已经死了好几十口人了。太子当即传下令旨,包围成国公府,清除鼠疫病原。
因为成国公世代公卿,身份非同寻常,国公府附近也都是豪门贵戚,所以东宫侍卫整营出动,就连太子都亲自坐镇前沿。
……
成国公突然想起了赵启明的预言,但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太子竟然真的会动手,竟然会如此之快地就动手。
三千人是什么概念?
那是足以左右一场局部战役胜负关键的力量。
别看当今战争之中,动辄都以十万人计,但对于流贼而言包括了超过六成的辅兵和平民,对于建奴而言包括了超过七成的包衣阿哈。真正大型作战中,主力战兵也不过两三万不等。
太子从五千兵员中核选cao练出来的三千战兵,虽然没有着甲,却是天天cao练,时时督导,无论从战斗能力还是作战意志,都要远胜寻常兵士军户。这三千jing锐之师,只是负责扼守街口,将成国公府彻底隔离开来,实在有些杀鸡用牛刀。
“殿下,青衫医已经在抛洒石灰,劝离附近百姓了。”田存善难得有机会被太子钦点跟随办事,格外殷勤,使出了浑身解数要让这位太子爷满意,恨不得每分钟就汇报一次下面的状况。
朱慈烺站在空无一人的坊门之下,身前身后都是保护他的侍卫。
肖土庚就站在他身侧,心中并没有多少激动,只有极大的压力。他从未想到,自己竟然会在一个少年人面前双腿发软,甚至不如第一次见到太子时候的表现。
这段时间的cao练,已经将太子的强势形象深深印刻在了他的心里。他也终于知道,与太子说话的时候该称“殿下”而不能直呼“太子”,那是皇帝皇后才有的权力。
这事在半个月的时间里让他寝食不安,直到有一天太子突然对众侍卫说起称谓的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才让他放松下来。
——太子到底是神人,对于下面兵士脑子里想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
肖土庚偷偷看着太子的后背,心中钦佩。
太子似乎真的有所感应,毫无征兆地转过头来,正好与肖土庚对眼。肖土庚连忙将头垂了下去,以免冒犯。
“土庚,这些ri子见过火药了?”太子用轻松愉快地口吻与肖土庚说话,让这位前井头受宠若惊。
“回殿下,”肖土庚立正道,“卑职以前在矿上时也见过火药,如今在安民厂再看,觉得火药品质尚且不如矿上的好。”
只这一句话,就将太子并不多见的好心情消散了九成九。
田存善站在另外一侧,手指指甲深深抠入掌心肉里,牙根发痒,恨不得冲上去狠狠扇这丘八两个耳光,厉声喝骂一句:“你这夯货到底会不会聊天!”
肖土庚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懦懦不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