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闲街那三间店铺前,正看到先前那悍妇在指挥两个男仆砸门,她那两个兄弟也在,一见周宣,都愣了。
周宣一扬手里的房契,抖抖手里的钥匙,喝道:“看清楚,这是谁的房子,还敢砸,是不是屁股发痒想到衙门挨板子?”
悍妇的一个弟弟视力好,看到房契上有他姐夫亲笔画的押,哭丧着脸说:“姐,这房子真的被姐夫他卖掉了,房契都在人家手上了!”
周宣拿钥匙捅开那种古老的鱼形锁,大门敞开,说:“快滚,这是我周宣的店,不要聚在我门前妨碍我做生意!”
“啊,老贱奴真的跑了!”悍妇尖叫着就想往里冲,要看那个小贱人还在不在?
突然“啪啪”两声脆响,悍妇被打了两个重重的耳光,还没回过神来,又被猛地推搡倒地,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看你砸我的店,看你砸我的店——”
林涵蕴小脸通红,捏着拳头,两脚不停地踢着地上的悍妇,踢一下骂一句。
悍妇披头散发,在地上打滚,昨天下过雨,街面还比较泥泞,三滚两滚就成了一头嘶声叫唤的泥猪。
悍妇的两个弟弟虽然惧怕周宣,但看到姐姐被一个小家丁这么毒打,也怒了,一左一右冲上来,挥拳朝小家丁脑袋猛砸。
周宣看到林涵蕴打人,早就站在她身边,防备她被人打,这时正要去救,却看到驾驶油壁车的车夫突然纵出,“扑扑”两腿,不偏不倚踢在悍妇两个弟弟的肘关节上,两个人的两条手臂顿时倒折过来,断了。
周宣惊奇地看着那车夫,高手呀,真人不露相,都护府果然气派,一个车夫都有这样的身手。
林涵蕴却不依了,埋怨说:“老董,你凑什么热闹啊,这两个脓包打得着我吗!来来来,我揍死你们。”向那两个捧着手臂呼痛的家伙冲去。
悍妇两兄弟掉头就逃,滚在地上的姐姐也不管了,几个男仆也是发一声喊,跟着跑了。
悍妇一脸泥浆的爬起来,林涵蕴还想去踢,见她实在太脏,“呸”了一声说:“快滚,脏猪,别再让我看到你。”
见悍妇连滚带爬地走远,林涵蕴拍了拍手说:“痛快,本姑婆今天总算行侠仗义了一回,周宣侄孙,你该如何谢我?”
周宣说:“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店,我谢你什么,来,进来看看。”
几个人前院后院的转了一下,虫店老板走得仓促,很多东西都没带走,这些东西置办起来怕也要一、二百两银子吧。
作为一个虫店,这里的器物还是比较齐备的,临街的三间店面分上下两层,上层是茶座,供虫友们饮茶谈虫,下层中间是过厅,车马可进出,左边一间出售各种蟋蟀,右边一间出售各种斗虫用具,无非是斗盆、虫罐这些东西,档次不一,不过现在值钱的已经没有了。
穿过前院,后面那排房子是个小型斗虫场所,布局和“沐风楼”底层差不多,没“沐风楼”那么大就是了。
最后面那排房子是住家的,居家用品一应俱全。
现在的问题是店里没有得力的人管理,小三和胡统太年轻,来福跑腿可以,当老板不行,忽然想到昨天遇到的廖银夫妇,那对夫妻不错,可以请来这里帮忙,还有这店里原来的一些伙计,考察一下可以留用。
林涵蕴乐滋滋地问:“那我们的店什么时候开张,店名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