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沉默了一会,让纫针坐下,说:“针儿呀,你也知道,你雀儿妹妹与周宣的婚姻现在是满城皆知,不可能再让你代她出嫁了——”说到这里,故意停下,看纫针反应。
纫针心猛地抽紧,紧张得双膝微颤,脸白得吓人。
秦夫人心软了,毕竟纫针也算是她女儿嘛,轻笑一声说:“你雀儿妹妹说愿意和你二女共侍一夫,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纫针抽紧的心陡然一松,眼泪哗地就下来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秦夫人笑了笑,没再问,这还用问吗!
纫针拭干泪,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母亲。”
秦夫人问:“针儿,你老父是去年何时过世的?”
纫针回答:“是去年十月十九。”
秦夫人点点头,说:“我们唐国都没怎么遵守‘父丧三年不得嫁娶’的古礼,但一年总还是要守的,所以你和周宣的婚事最快得在两个半月之后,这期间你可得谨遵女训,不要做出贻羞家门之事。”
纫针脑袋“嗡”的一声,义母知道她在周宣房里发生的事了?
纫针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从义母房里出来的,失魂落魄,强烈的羞耻感让她想哭,她倒没有怨恨周宣,只怪自己不该跑到周宣房里穿什么牛仔裤,太羞人了!
就这样,纫针心里埋下了一个结,认为与周宣亲热是罪过。
**********************
这酒喝到半下午,周宣终于喝醉了,秦博士也醉了,秦博士的酒量很奇怪,喝甜米酒容易醉,喝烧酒反而是海量。
家丁来福俨然是家丁头头,指挥新来的家丁田大壮和丁得胜先把秦老爷架到房中休息,又来扶周宣。
周宣说:“我不用扶,我自己能走,我要入洞房了,爽也。”踉踉跄跄往内院走,嘴里还哼着“掀起你的盖头来,让我看看你的眉——”,一路哼着回到自己卧室,一交倒在床上,鞋子也不脱,等小茴香赶过来给他脱鞋,他早已梦周公去了。
周宣这几天实在是够操心的,现在好了,老丈人出狱了、表哥跑了、大姨子暧mei了、虫店也前途广阔,心里很轻松,睡得好香,醒来时又是后半夜,小茴香趴在他脚边打瞌睡。
周宣猛地坐起身,推醒小茴香问:“小茴香,我睡着时有谁来看过我?”
小茴香揉着眼睛哈欠连天的说:“老夫人、小姐都来看过你。”
周宣问:“哪位小姐?两位小姐都来了吗?”
小茴香说:“是我们雀儿小姐呀,纫针小姐才没来呢!姑爷,我们雀儿小姐对你很好是吧,临睡前还亲手给老爷和姑父你调制了醒酒汤,小茴香这就去给姑爷端去。”
纫针本来性情就温柔,寄人篱下自然更是处处讨好,和小茴香相处得也很融洽,但在小茴香心里,纫针小姐是会和秦雀小姐争姑爷的,所以逮住机会就要狂夸秦雀。
小茴香去端醒酒汤时,周宣坐在床沿发呆,长吁短叹,后悔莫及,喝酒真误事啊,纫针妹妹肯定悄悄来看过他,见他醉了,只好回去,浪漫激情的佳期就这样被酒给耽误了。
周宣哪里知道,纫针根本就没来,她的心结难解,哭了小半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