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回到秦府刚好赶上吃午饭,一吃到热的、辣的菜就觉得舌尖好痛。
秦夫人见周宣张着嘴在那吸气,便问:“贤婿,是不是菜太辣了?”
周宣说:“不是,先前不小心咬到了一下舌头,已经好多了,就是怕烫,我等饭菜凉些再吃。”
纫针埋头吃饭,眼皮都不敢抬。
秦夫人说:“那等雀儿回来让她给你治治。”
听到这话,纫针飞快地瞟了周宣一眼,周宣也正嘴角含笑看着她,羞得她赶紧又使劲吃饭。
秦夫人接着说:“清凉消肿的药家里都有,老妇却是分不清,只有等他父女二人回来,贤婿不要紧吧,等下还要去都护府观礼呢?”
周宣说:“没事,等下用个土方子再治一下就好了。”
纫针手一颤,差点没把碗打到地上去,心里又羞又怕:“这个夫君,怎么胆子这么大,若是母亲问起是什么土方子那可怎么办?虽说为的是治舌头,但说出来那也太羞人了。”
好在秦夫人并未深究,吃了一小碗饭后先回房休息去了,桌上只剩晓笛、纫针和周宣三人,一边侍候的是小茴香。
周宣让小茴香吃饭去,顺便把晓笛少爷也带去,多喂他几口饭,吃得饱,长得快。
现在好了,饭厅里只有周宣和纫针两个人了,接下来的事也不用细说,周宣又哄得纫针给他治舌头,一来二去,纫针似乎也上瘾了,日后周宣一有机会就叫她治舌头,她也羞答答同意,互相治舌头,周宣的理由是,舌头要常治,久之则口齿伶俐,吐字清晰,好比鹦鹉学舌要修剪舌尖一样。
纫针装作深信不疑,其实她又不是傻子,怎能不知道周宣是在和她调情,不过呢,既然夫君喜欢,那就依他啰,这也是为妇之道嘛,只要夫君不要太过分就行。
未时三刻,阿布来了,也不用健仆代劳,亲自抱着一个尺五见方的深棕色木盒小心翼翼地进门,可见是极贵重之物。
木盒放在桌上,一股异香扑面而来,令人神气一清。
“这是什么木材制的,这么香?”周宣惊讶地问。
阿布面有得色:“这不是木材,而是一种海外香树的树脂凝结成的,唐国叫‘沉檀龙麝’,单单这个盒子没三千两银子就休想买到。”
周宣的胃口被吊起来了,一个盒子就值白银三千两,那个盒子里面装的东西呢,岂不是价值连城了!
阿布伸手在大盒顶端一个凸起的木钮一按,木盒盖子竟自动一分为二,向两边滑开。
阿布见周宣并未对木盒自动打开感到惊异,心里暗暗佩服,周公子真乃非常人也,别人对此都要大惊小怪,他却安之若素,这份修养和笃定就已是人所难及。
但阿布有绝对的信心让周宣惊异,谁看到盒子里的宝物不惊异的话那他就不是人,是先知或者神佛!
阿布慢慢地将蒙在盒子里的一块雪白柔软的丝巾扯去——
周宣探头一看,盒子里有两个五寸高的人形铜偶,应该是黄铜所铸,武士装束,盔甲鲜明,一个手里拿着一把刀,一个拿着一把剑,看材质和真刀真剑无异,只是比例缩小了数十倍,没看出有别的什么奇处嘛,林涵蕴会喜欢这礼物?
阿布面带神秘的微笑,将木盒移至桌边,弯下腰歪着头,在木盒底座鼓捣了几下,很快地直起腰,将木盒推到桌子正中,只见盒子中那两个木偶武士开始移动起来,好象是一个逃、一个追的的样子,其实移动得很慢,沿盒子四壁移动,每绕一圈两个武士手里的兵器就对砍,刀剑相击,“铮”的一声响,转了七圈,响了七声,回到原先的位置,挺立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