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见“红袍客”六脚铺开,后背绷成一条直线,身体居然没有被撼动!
周宣暗暗佩服,这要是换一个稍弱的对手,早被“摸不得”甩趴下了。
二虫分开后,“红袍客”欺身而上,“摸不得”迅速对齐,双方同时发口,“啪”一声响,都没有占到便宜,但“红袍客”越战越勇,简直让周宣怀疑它吃了那种小蜜丸。
“摸不得”虽然处于下风,但不甘示弱,顽强抵抗。
不仅是周宣,三痴、陈济、孙氏兄弟都紧张得屏住了呼吸,就连以前从来不喜斗虫的羊小颦也睁大了一双妙目,长长的睫毛都不眨一下。
“红袍客”招招杀口,在“摸不得”面前往来驰骋,突然叼住“摸不得”右钳猛地一甩,“摸不得”被它来回调动得重心不稳,从斗盆里飞了出去。
“红袍客”高声鸣叫显示自己的英武,斗盆外的“摸不得”也是狂怒地大叫,虫性被激发出来了。
“摸不得”被轻轻的放回斗盆,周宣在它大牙上轻点鼠须,还没刷它尾巴,它就霍地张开大钳,凶猛地冲上去。
双方再次碰头,“红袍客”还是采用那种游击战法,妄图诱使“摸不得”再次露出空档,它要一口致胜,但“摸不得”这回学乖了,迅速调整自己的位置,始终让牙钳迎着对手。
机会终于来了!
“红袍客”因为游走作战,一个不慎前冲速度稍快,被“摸不得”让过之后来不及撤身,脖颈暴露在“摸不得”眼前。
“摸不得”岂会让这样的良机溜走,猛冲过去一口咬住“红袍客”的项皮,只听“嘎嘣”一声,“红袍客”被举过头顶,六足拼命挣扎,落地之后浆水立刻染透地面,这就是虫血啊!
周宣大喜,以为“红袍客”再也无力开牙了,没想到“红袍客”真象吃了药般顽强,艰难的转过身来,再次张开了血红双牙。
但“摸不得”没有再给对手机会,迎面上去合住“红袍客”单牙猛地往下一按,“红袍客”被死死的钉在地上,最后全身抽搐,惨败。
“摸不得”再次鸣叫,终于获得了这场惊险的胜利!
周宣真想捧起“摸不得”亲一口,不过虫儿太小,不好亲,就顺手揽过身边的羊小颦,在她美玉一般的颊上亲了一口,叫道:“哈哈,赢了,摸不得赢了!”
陈济、孙氏兄弟都快活无比,没有留心周宣趁机占羊小颦便宜,都在那喜不自禁地计算赢了多少银子,只有羊小颦自己偷偷抚着被周宣亲过的面颊,半日含羞。
“摸不得”这一胜,周宣的一千八百两银子翻成了二千九百两,这次没有奖励,要等决战后一起发放,优胜虫一千五百两,第二名的七百两,也就是不管决赛胜负,“摸不得”就已经为周宣挣了三千两银子。
四痴这时赶来了,跌足懊悔,他刚才买雌虫去了,忘了下注,少挣了二千两银子。
周宣把他拉到一边问:“买到没有?”
“那还会买不到!给了那小厮一两银子,他还生怕我反悔,赶紧从罐里抓了一只雌虫给我——周宣,你到底有什么绝招?害我没押成注,损失巨大!”四痴还在为没押到注懊恼。
周宣接过四痴手里的竹管,看了一眼里面的雌虫,这是“虎痴许褚”的宠妃呢,笑着说:“老四,你急什么,你等下狂押‘摸不得’,让你赚翻。”
“你这么有把握?”
“当然!”
“你什么绝招,这雌虫有什么用处,先告诉我——”
“天机不可泄露。”
“哼!”
重阳虫战的巅峰对决在初十日上午巳时二刻举行,洪州虫友疯狂下注,周宣的三千两银子全押下去了,四痴的五千两银子也一股脑儿全押在了“摸不得”名下。
四痴说:“周宣,你要是害我输个精光怎么办?怎么补偿我?”
周宣笑道:“胜败乃斗虫常事,何必太在意,老四先生有的是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次和我赌虫可是有五百两黄金哪!”
“啊!”四痴气急败坏道:“你没把握啊!”
周宣赶忙说:“别嚷,你这次如果押输了,我赔偿你三道精妙珍珑题如何?”
三痴赶紧叫了一声:“四弟——”
四痴明白三哥的心意,说:“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周宣摇头道:“老四你真幸运,无论‘摸不得’输赢,你都是得大便宜。”
四痴说:“我可不想‘摸不得’输!”
是呀,“摸不得”这些天都是四痴喂养,人虫之间结下了深厚的感情,若战败,肯定被咬得惨不忍睹,四痴心中不忍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