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暗暗咋舌,心道:“周公子你可够狠,十倍暴利,这会有人买吗?”
周宣说:“金陵高官富豪多,不用担心销不出去,关键是宣传,这样吧,你就派人大肆宣扬这宣镜是皇家御用,是贡品,没事的,有人来质疑,你就把我的名号打出去。”
阿布大喜,有皇后娘娘的侄子出面那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当晚元宵棋战第六轮,周宣迎战排名十一其实有前十实力的齐耀文,很不利,周宣又是后手,此次棋战,遇到高手,周宣都是猜到后手,下起来格外吃力,上次对石介之就是赢得非常艰难,齐耀文棋力尤胜石介之,周宣面临开战以来最强的对手。
三痴又是第一个结束对局的,在丙类棋士当中他近乎无敌,每次都是大胜,看了一会四痴的对局,就来看周宣与齐耀文的棋,粗粗扫了几眼棋盘,周宣的黑棋劣势明显,只有靠他神奇的翻盘术了。
周宣此局战略失当,他从齐耀文与古六泉的三局棋中看出齐耀文是力战棋风,没想到三年前齐耀遇到高人指点,棋风大变,流水不争先,后发制人,大出周宣意外,本来就是后手劣势,一直没有发力反攻的机会,棋到大官子阶段,周宣已经落后四子以上,眼见齐耀文的官子技巧娴熟,无法扳回来,干脆认输了,这种棋坚持下去没有意义,徒被对手折磨,只有寄希望于第二次对阵齐耀文时报仇雪恨了。
周宣虽然输了,但奉化军却还是赢了,二台的周小尖、三台的周三尺分别战胜对手。
周宣是胜固欣然输可喜,毫无沮丧之色,说:“棋就是在败局中长进的,今天的确长了见识,没想到齐耀文竟然是这种棋风,厉害,不过他的棋还是有弱点的,下次对阵他就好下了。”
二十三日上午,周宣正准备入宫为小周后和清乐公主画像,宫中先派人出来了,说皇后娘娘今日要赴鸡鸣寺进香,画像推迟到明日。
周宣今天要对付鹘门女刺客和魏觉,也没心思画像,得知此消息后正中下怀,等到午后申时就带着来福和四名奉化军府役前往秦淮河畔“媚香楼”。
来到“媚香楼”下,酉时未到,突然从侧面驰来一辆马车,与周宣的马车交错而过时,周宣的马受惊斜蹿,两辆马车碰擦了一下。
来福的大嗓门立即吼叫起来:“瞎了眼了,也不看看这是谁的马车,大名鼎鼎的周七叉公子知道吗?才名远扬,皇亲国戚,哪个不敬重,哪个不佩服?”
那辆马车钻出一个满脸横肉的商贾,喷着酒气说:“什么周七叉、周八叉,听都没听说过,说这么一大堆干什么!不就是碰了一下车吗,又没伤到人,难道还要讹我钱财不成?还说什么皇亲国戚,有这么多皇亲国戚吗?满大街走?”
周宣跳下车,大声道:“什么,你敢怀疑我皇亲国戚的身份,是可忍孰不可忍?左右,给我打。”
四名府役都是府兵出身,体格健壮,身手敏捷,揪住那商贾就打,车夫也打,打得那商贾满脸是血,府役喝道:“快向我家公子求饶,不然送你到大理寺挨板子。”
那商贾叫道:“我讨饶,我讨饶。”
两名府役就揪着他来到周宣跟前,用力一推,那商人“扑通”一声跪下。
周宣摆摆手道:“算了,不和酒醉人一般见识,快滚吧,本公子今天心情好。”
跪在地上的满脸横肉的商人突然往前一扑,来揪周宣衣袍,吼道:“欺人太甚,我和你拼了!”
周宣往后急退,腰带上的帛鱼袋被那商人揪下,里面的零碎器物洒了一地。
周宣怒道:“不知死活的家伙,给我绑起来,送到衙门去。”
两名府役反剪着商人的手,将他五花大绑起来,另一名府役赶紧过来替周宣拾东西,碎银、香囊、温柔相玉……还有一条银链,坠子是一颗鸽卵大小的黑色六芒星。
府役晃悠着那条六芒星银链,走过来大声道:“公子,你看还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周宣一把夺过那六芒星银链,塞进袖袋里,说:“晦气,我来找念奴姑娘却遇到这么个撒酒疯的家伙,算了,败兴致,先回去吧,明天再来。”
“媚香楼”上传来念奴惊喜的声音:“周七叉公子来了,别走别走,念奴下楼来了。”
一扇临街窗子打开着,热情火辣的念奴探出头来招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