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传国玉玺(一)
集思广益,毕竟大明的疆土算起来也不小了,光靠一个人的思考而做出的决定往往都带着一点点的片面性,因此多听取臣下的建议是非常有必要的。
熊廷弼在西北待过将近一年的时间,对与之毗邻而居的鄂尔多斯蒙古自然要了解的极为透彻,至少要比朱影龙从纸面上了解的要更为直观一下,所以朱影龙第一个相询的就是自己的老丈人了。
鄂尔多斯蒙古一项在青海、河套地区驻牧,由于其部信仰的是藏传佛教的格鲁一派,也就是俗称的黄教,但是青海此时被漠北蒙古的喀尔喀部却图汗占据,这部蒙古是极端仇视黄教的,而且与察哈尔蒙古林丹交好,这样一来鄂尔多斯蒙古在青海生存极端的艰难,因此想从青海退出返回河套地区,但不是说回来就能回来,河套地区土地肥沃,水草丰美,哪个蒙古部落不想单独沾有这等风水宝地,卜石兔在的时候,还好说,反正都是一家人,可现在卜石兔不在了,白彦台吉掌了大权,对河套地区可是百般蚕食,加上当初卜石兔兵败,归化城被夺之时,曾一度退回河套地区,故而白彦台吉利用这个机会,将大半河套给占了过去,这样一块巨大的肥肉既然到嘴了,又怎肯让出去?
故而熊廷弼认为额璘臣真正想要的是河套地区,而次要的目标才是归化城,至于那个顺义王的王位恐怕他并不太在乎。
西藏、新疆这一直是朱影龙的两大心病,不过现在鞭长莫及,实力未到,也只能暂缓徐图。
而藏传佛教更是一个大问题,信仰之力的可怕之处在于他能把一个正常人的妖魔化,因此大明如果要收服并统治这些地区,首先要把宗教问题捋顺了才行,靠杀、灭显然是不行的,历史上经历过三次灭佛运动,最终还不是没有把佛教这个喜欢叫人“逆来顺受”的宗教给灭忘,反而滋生出更多的佛教徒来,俨然超出中华本土第一宗教道教成为华夏第一教派,这些都是三个灭佛运动的发动者始料未及的。
朱影龙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了,但是对佛教却没有一点点好感,道教还好,虽然也讲究入世,但其“清静无为”的宗教思想让统治者感觉不到太大的威胁,虽然他们也会介入世俗政权,有的时候还会是反对的一面,但大多是适逢乱世之时才会出现,而和平时期,道教基本上是不问世俗之事的,而佛教则不同了,尤其是那个白莲教,就是从佛教演化而来的,不管朝廷好不好,他们的宗旨似乎就是跟朝廷作对,造反,尤其那些表面上慈悲为怀,道貌岸然的和尚们,背地里什么肮脏龌龊的事情都干,中土佛教在三次灭佛之后收敛了许多,也诞生了不少与本土文化结合佛教流派,行为上也收敛了不少,但是对藏传佛家,朱影龙内心里有一种彻底的厌恶感,尤其是格鲁派的这个黄教,一听到“达赖喇嘛”这四个字心中就不自觉的生出一种厌恶感,就像是吞了一只死苍蝇的那种感觉。
显然这是前一个时空的认识影响了他这一时空的认识和想法,在本能上对黄教产生了一种厌恶,甚至有种忍不住要将这个教派从地球上抹掉的冲动。
没有人会对一个以分裂祖国为目的的人产生一丝好感的,除非那人是汉奸、卖国贼。
要不是对班禅还有些好感,说不定等到西藏、蒙古都归附大明之后,格鲁派这一支藏传佛教就不存在了,同样达赖喇嘛活佛的传承硬生生的被朱影龙给掐断了,之后藏传佛家格鲁一派就只有班禅活佛这一支传承下去,达赖喇嘛至五世而终,这是后话。
报仇只是一个借口,就像当初努尔哈赤宣布明朝的“七大恨”一样,还不是找一个借口,名正言顺的攻打大明。
因此朱影得下判断,不管额璘臣所说的是真是假,他都需要一个借口,需要一个夺回自己应得利益的借口,也是一个获得自己支持的借口。
而有了这个借口就算没能挑起苏布地和白彦之间的关系,大明也能在今后的行动计划中占据主动,苏布地怎么傻也不会去支持一个弑主之人,这样会被千万蒙古人唾骂的。
就在国内军事改革如火如荼的进行之时,漠南蒙古草原上似乎进入了一种难得的平静,这种压抑的平静,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暴风雨要来临的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