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可不行!不能让他们逃了!必须要全歼!否则的话,等刘应遇大人一走,他们再聚回来,还是危害我米脂县一方平安!”刚才提出那个建议的人立刻遭到一片反对声。
那人似乎也发现了自己说话的错误,赶紧作势打了自己几个耳光:
“嘿!看我这张破嘴!凌家军如此可恶,那肯定是要全歼的!必须把他们消灭干净,一个不剩,才能接我等心头之恨啊!”
“哼,就是!那凌家军是什么东西?也赶来围攻我米脂县城,最后竟然还敲诈我们一干士绅!他真以为我们的钱是那么好拿的?这次我就让他们知道厉害!”翟刚一说话,身上的肥肉就颤得更厉害了。
晏子宾率领着本县的士绅,带着犒军的物资一路上边走边谈。纷纷申斥着凌家军的可恶,和见到曹将军后怎么请曹将军来出手对付凌家军。
一行人赶到碎金镇外的时候,却看到刘师爷正目光痴呆地看着碎金镇方向:
那里,一队队凌家军战士盔甲鲜明,手中精钢长枪寒光闪闪,喊着震天响的口号,士气高昂地进入了碎金镇中。
在他们后面,是几队低头丧气的俘虏,看服饰,一个个破破烂烂的,有些稍微新点的,依稀能看出是鸳鸯战袍的影子。
后面几辆大车,上面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拉得是什么东西,旁边几队凌家军战士,很慎重的样子,保护的严严实实。
晏子宾心中突然有种不妙的味道。其他士绅却还没有看出,依然在说着风凉话:
“嘿,这凌家军是疯了吧?朝廷大军转眼就到,他们不但不急着跑,还在这儿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们不会以为朝廷大军仁慈,会给他们一条生路吧?”
“就是!我看啊,他们是打了几场胜仗,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嘿嘿,刘应遇大人的军队,那可是朝廷的军队啊!他们不走正好,倒省去了咱们不少口舌。曹将军的队伍转眼就到。曹将军是什么人?那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他会放过这伙流匪?那才是见了鬼了!”
“不对!凌家军这么有恃无恐的,该不会是想出了什么欺骗曹大人的法子吧?”
一有人提出这个观点,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担心:
“不会吧?”
“怎么不会?他们现在占据了碎金镇,说不定就以士绅的名义出来犒军,来欺骗曹大人呢!”有人猜测道。
“这简直是太可恶了!这么样地迫害我们士绅不说,一伙流匪,竟然还要冒充士绅,这简直是不可忍受!”大家都气愤起来,显然是觉得凌家军这么做,是对“士绅”这个名词的侮辱。一伙流匪而已,怎么就敢冒充士绅呢?这也太不像样子了。
“我们要揭发他们!”
“对!我们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曹将军受骗。更不能看着一伙流匪逍遥法外,宴大人您说是吧?”赵元转而问一直没有说话的县尊大人。
“你们给我住口!”晏子宾两眼直瞪瞪地看着碎金镇方向,头也不回的说道。
“呃……什么?”周围士绅们愤怒的声音实在是太响,而宴大人的声音又太小,赵员外一时没听清,就往近前凑了凑耳朵,又问道。
“我让你们都住口!”晏子宾几乎是咆哮着喊道。
他这一声喊,周围众人立刻都安静了下来,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不明白自己的县尊大人刚才还好好地,为什么一转眼就发怒了呢?
“一!二!三!四……”远处,凌家军嘹亮的口号声传了过来。
晏子宾慢慢地转过头来,对士绅们的目光不管不顾,转而对旁边的刘师爷问道:
“刘师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胜了!打了打胜仗了!”刘师爷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