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昌的伤口好了些之后,已经从大帅府搬出来了。这并不是大帅往外撵他,而是他自己觉得住在大帅府中,实在是太过别扭,干什么都不舒服。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尿泡尿都不自在!”
杨伯苓漫不经心地将韦昌身上绑伤口的那些布条都解开了,用心地将旧草药挂掉,准备换些新的。
让他心里别扭的是,韦昌胸口的那道伤口虽然没有怎么恶化,可也没怎么见好,还是含着血和脓,看上去很恐怖的样子。
那些草药效果不明显啊!
杨伯苓不由地摇了摇头,看来这个可怜的军汉过年都要在床上躺着过,而且还要忍受着伤口恶化的病痛了。
可是,当他的眼光落在韦昌胳膊和大腿的伤口上的时候,眼睛一下就直了——那些伤口,那些在几天前还跟胸口上的伤口一样可怕的伤口,竟然已经有了愈合的迹象了。
看那伤口周围,都是干干巴巴的,并没有溃脓或者是继续流血。
这到底是怎么会事儿?
杨伯苓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大帅给他的那种奇怪的水,叫什么生理盐水的。
说实话,一开始他并不相信用这种奇怪的水来洗伤口是个好主意,伤口不能沾水,这是基本的常识啊!
当时韦昌的伤势本就不太好,做这万一要是因为洗坏了而加重,那后果该由谁来担?
大帅?
那简直是开玩笑了!
最后肯定还得落到他这个小郎中的头上来。
可是,不洗也不行。大帅的命令可不能不遵从。
思虑来思虑去,杨伯苓最后还是只用生理盐水清洗了韦昌四肢等非要害部位的伤口,。
而且,这些清洗了的伤口,包裹时所用的布条,也是开水煮过的——这是杨伯苓留了个心眼,故意做的个实验,就是看看大帅所说的这些到底有没有用。
现在看来,这些清洗了的部位,明显比没清洗的要好得多了。
杨伯苓又揉了揉眼睛仔细看看,没错,四肢上的伤口确实好多了,用心的话,甚至能够看到很多细嫩地肉芽,在慢慢长起。
“韦将军,你胳膊上的伤口可有什么感觉?”杨伯苓问道。
“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感觉痒痒的,恨不得用手去挠,但我知道伤口不能随便碰,所以,就强忍着没动。可这痒痒劲儿还真是难受,跟许多小虫子在上面爬一样。”韦昌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显然恨不得挠上去。
杨伯苓闻言一喜:“好啊!痒痒那是在长肉呢!说明你的伤口快好了。”
“是吗?那太好了!”韦昌立刻高兴了,“可是,我只有胳膊和大腿上的伤口痒痒,这胸口上的伤口怎么没感觉呢?”
听着韦昌疑惑的语气,杨伯苓一阵大汗,赶紧说道:“很快就有了,很快就有了!将军不用着急。”
一边说着,赶紧从药箱中找到那两罐宝贝生理盐水,刚才在他眼中还是废物的两个罐子,现在却是比宝贝还宝贝。
这次没什么好犹豫的,将韦昌身上的伤口全都清洗了一遍,敷了草药之后,再用煮过的布条把这些伤口绑紧了,这才感觉放心不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洗干净的布条,煮过的就要比没煮过的效果好,但这个事实却是毫无疑问的。
大帅竟然连这些治疗伤口的方法都能想到,可不就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吗?否则的话,又怎么会知晓这么多事情?
想到这里,杨伯苓的心思更活泛了。或许,为凌家军做事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吧?眼前看似吃些亏,可从长久看,凌家军越来越壮大,说不定将来会怎么样呢!
更何况,自己在医术比赛上输给李神医,难道还能指望再靠给百姓治病混饭吃?即使凌家军放了自己,那光景肯定也是大不如前了。
干脆,直接投靠凌家军,跟着凌家军做事得了。凌家军待人一向大方厚道,跟着他们总是没错的!
对!还是这样更有前途!
杨伯苓心中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