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以王都尉的声望,难道就只能拉得走这么些人吗?”
王国忠面带惭色,点了点头。其实这百人之数,还是他咬着牙往多里说的。
“哼!所谓墙倒众人推。兄弟我这边一落难,昔日的属下们竟然都没几个过来看我的,这才是人情冷暖啊!”
“这样啊!”张立位犹豫着说道,“王都尉应该知道,在朝廷那边,一向都是***行赏的。兄弟我原本以为,凭借您都尉的头衔,怎么都能拉过去一支人马,所以才拼着老脸,在洪大人那儿为你谋得了帐前指挥的职位,可如果王都尉你只能拉过去百十号人的话,这……这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啊!”
帐前指挥!王国忠一听眼都红了。
一个是所谓的义军的都尉;一个是朝廷大军的帐前指挥。这两者,那可是天壤之别啊!
能够成为朝廷命官,对他这个本就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并且还在失意中的人来说,那该是多大的诱惑啊!
“张兄弟一定要帮为兄一把!此恩此义,兄弟我必将铭记在心,来日定有回报。”王国忠抓住张立位的手,满眼都是火热。
如果放在后世的话,一定会让人怀疑他的性取向了。
“这个,兄弟一定尽力。只是,洪大人注重军功,没有军工的话,兄弟也不好说话啊!”张立位为难道。
“军功?等在下加入朝廷之后,一定身先效命,奋勇杀敌,多立战功。”王国忠赶紧保证道。
说完了,却见张立位并不借口,当下有有些忐忑地问道:
“那张兄弟的意思是……”
“兄弟我的意思,既然投靠朝廷,如果有个大的军功做投名状,那自然就是不一样的。”
“军功?谈何容易啊!”王国忠苦笑一声。他手中现在没有兵马,可不敢妄谈剿匪。
“呵呵,王都尉真是看得清天下大事,却看不见身边的小事了。泼天一样的功劳,那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张立位神秘地笑笑。
“嗯?”王国忠还是有些不解。
“王嘉胤不识时务,匪性难改,竟然不认朝廷的招安,想要跟朝廷作对到底,这着实是该死。如果王都尉能用他的项上人头做透明装的话,相信洪大人一定会十分高兴,一个小小的帐前指挥,那是绝对没问题的。”张立位直言道。
“啊?”王国忠一惊,显然从来没有过这个想法。
“怎么?王嘉胤如此对待都尉大人,难道都尉还不能痛下决心吗?”
“不!只是……这王嘉胤到底是我堂兄,我这么做……”
“哈哈哈……王都尉啊王都尉,怕只怕,你当人家是堂兄,人家却不当你是堂弟啊!你想想连日来的遭遇,难道还看不透这一点吗?”张立位大笑着说道。
王国忠似乎是被触动心事,陷入了沉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好!既然他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哎,这就对了!大丈夫当英明果决。更何况,如果能击杀匪首王嘉胤的话,那会是多大的功劳?到时候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帐前指挥,说不得就是一个副将啊!”张立位说道。
王国忠也被刺激的满脸通红。
“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杀王嘉胤,不知道这是洪大人的主意,还是张兄弟你的主意呢?”王国忠对张立位的称呼,已经慢慢改为了“在下”,可见他为了那个“帐前指挥”甚或是“副将”的官职,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呵呵,你说呢?”张立位笑笑。
“按说,这么大的事情,应该是洪大人做主吧?不过,据我所知,洪大人是在兵部尚书、三边总督杨鹤大人手下效力。而杨大人一向主张,对我等要以安抚为主。这么暗杀了王嘉胤,队伍中自然会有其他人上位,而且会因此跟朝廷结上大仇。这么看来,对于朝廷的安抚大计,似乎并没有多少好处啊!”王国忠疑惑道。
“王都尉有所不知,在剿匪大计上,杨大人是主张以安抚为主。但是,洪大人却认为,安抚只会主张流匪的气焰,因而一力主张打压。兄弟我是在洪大人帐下效力,自然是听洪大人的。至于他们这些大人们的争论,嘿嘿,就跟咱们没有关系了。”
“哦,原来如此!张兄弟真是明智。谁给咱们官当,咱们就为谁效命。”
“哈哈哈……”两人相视一阵大笑。
接下来,两个人又是商量好了,要潜伏起来等待最佳时机,务求将王嘉胤一击杀死,建立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