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朵走到格里菲利的身前,站定,伸手取下右耳上的耳坠,又从手腕上解下那根红线,穿在耳坠上,交到格里菲利的手上。
“你,等我,我,康朵.唐冯向你承诺,在我没有毁灭之前,不管岁月变迁,我发誓,一定带着血玫瑰军团,踏破比利犹斯山口,来到爱人你的身边,如此!”
风又起,吹醒了愕然中格里菲利,他茫然的看着手中的那点蓝芒,此刻的它是如此的沉重,像一座山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懵然回首,身后哪有康朵的身影,无奈中发出一声叹息,“康朵,你真傻,为什么还要走你父亲高飒走过的路,你明知道,这条路走不通的。”
山影侧,泪流满面的康朵,看着格里菲利纵马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格里,你怎么也不会明白,我康朵有两个父亲,可是他们的身边都不是我的故乡,我的故乡,在爱人你的身边啊!”
康朵,最后看了一眼京都方向。
遥望,夕阳如血,江山如画!
山影侧,芳影尽!
………..忧伤的分割线……..
往回赶的格里菲利,匆匆收拾好伤感的情怀后,又开始着急起来,因为老奎奴竟然一天都没有现身,早上那一幕,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苏比亚公然带人在京都外截杀他,这让行走在山岭间的格里菲利更加害怕了,只能在心里祈祷,老奎奴,你可千万别放我鸽子啊。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叫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
毫无征兆的,格里菲利体内的那只眼睛突然晃动起来,格里菲利立刻心生警觉,毫不犹疑的下马跑进了山道旁的树林里,在他还来不及探头查探外面什么情况时,一句很熟悉的声音传来…
“他在哪儿,那是他的马?”这个声音,是格里菲利早上听过的。
格里菲利暗骂自己大意,忘了在马屁股上捅一刀,让它自个跑开说不定还能把苏比亚诱引开,唯有懊恼自己逃跑的本事还是不够专业啊。
再多想无益的他没命的向丛林深处钻去,逃亡,再一次开始。
说话的正是苏比亚,早上被格里菲利陷害了跟监察院的黑骑打了一架后,等他们收拢人手赶到中央要塞时,他可没有格里菲利那样的超然身份可以骗开城门,只好赶回京都,找斯培尔去军部弄了张通关函文,这一来一去等他们顺利的出了要塞后,已经是下午,还好队伍中有个法师在早上给格里菲利身上下了追踪印记,而格里菲利又没有离开太远,这才让他们追了上来。
这次带队的,是异端审判厅的第五巨头维塔斯,这位实力据说突破了九级的门槛,已经达到十级的咏光战士,素来是以手段残忍而在神圣教廷内部耸人听闻。现在格里菲利身边的强者尽被牵制,而且他又独自离开京都,维塔斯一度认为,对付一个实力只有五级的贵族子弟,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是,早上的那一幕很快颠覆了维塔斯的想法,这个格里菲利显然并不是像人们传闻的那样,是个傻子,相反,他很聪明,聪明的懂得利用天时地利诱使他们与监察院火拼,而后借机溜之大吉。其随即应变的本事让维塔斯很是佩服,只有他这种终日披着光明的幌子行走在黑暗中,时刻与异端们厮杀的执行者才能深刻体会到,在殊死相搏中,狡黠能把你从生死一线的危机中拉回来;而狂妄,则是高悬在你头上的绞索。
这让维塔斯再次看了看身旁的苏比亚,年纪轻轻就有八级实力的他,确实是个少见的人才,但是,不知道低调的你,可知头上的绞索随时就会落下来。
在维塔斯的命令下,这队五十余人的执行者并没有立刻紧围上去,而是用一种游猎的姿态紧紧的吊在格里菲利的后面,他们要把格里菲利尽可能赶进群山离大路远一点,这样才能在获取钥匙的时候少一些变故,毕竟,这还是在美尼德帝国境内,而且,斯德曼家族一定会第一时间派出人手来搜寻他们的少爷。
格里菲利并不知道体内的那只眼睛给他带来了怎样天大的麻烦,如果他知道后面的黑袍执行者们,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他身体内那只神秘的眼睛的话,他一定会跪到他们的面前磕头感激,求着他们把这只祸害他的神秘眼睛从他身体内剥离,只要给他留条小命就好,啊不,只要有一口气,缺胳膊少腿什么的都无所谓。
但是现在就算格里菲利知道了,也变得不可能了,因为苏比亚存在,他一直以为是苏比亚带着人在截杀他,所以他才没命的逃,至于逃不逃的了,他没有想,他在想,老奎奴你别跟我玩了,快点把老子捞出这个鬼地方才是正事啊。
只是,格里菲利,怎么也想不到,因为他早上赞美的那场雾,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老奎奴面对了多少敌人的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