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婧惊讶地问道:“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公开的?”
云芊芊点点头,说道:“嗯,这个是对外公布了的,我当时气死了呢,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他女朋友忽然离开他出走了,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他还为此消沉了好长时间呢,听说都已经到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地步。”
“你没去看过他?”
“没有,当时我自己伤心死了,一直躲在上城。”
“他的女朋友漂亮吗?跟你比怎么样?她为什么要离开他啊?”
“嗯,很漂亮,可能比我也只有超出没有不如,至于她为什么要离开他,我到现在也想不通呢,他对她可是好得不得了的,直恨不得把心都挖了出来给她。”
赵婧深思良久,又问道:“你真的非他不可了吗?追你的男人可以排过一条街去呢。”
云芊芊有些痴痴地道:“婧婧,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并不是没见识过男人,按照一般人的要求和条件算,他绝对算不上最好的选择,甚至要被划归到流氓一类,但是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这是命啊。
我无法抵挡,他也无法抵挡,这辈子只要有他在,我都无法再爱上别的男人,他好也好,坏也好,我总是要不离不弃地跟着他,这也是命。
我相信这是上天注定的,让我在23岁的时候遇见他,让他拨动了我的心弦,让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从此以后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他若是英雄,我为他守侯;他若是盗匪,我为他望风。
什么礼义道德廉耻,我统统都可以抛弃,没有人比他更重要,我要陪在他身边,让他也陪在我身边,一直到白发苍苍,一直到生命的尽头,一直到生生世世时间的终结。婧婧,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云芊芊越说越是伤感,到最后已经委屈地哭了出来,赵婧将她搂在怀里,安慰道:“芊芊,你一点也不傻,相反地我很佩服你,你有这样的勇气,足以证明你的爱情是伟大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成功,感动那段木头,他终有一天会明白你才是那个最爱他的人的。”
云芊芊忽然抬头看向赵婧,眼中犹有泪珠,认真地问道:“婧婧,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糟糕啊?我的脾气是不是真的很坏?”
赵婧说道:“不会啊,你又聪明又漂亮,家世又好,怎么可能很糟糕,至于脾气,哪个女孩子没点小脾气啊,那是你的性格,你云芊芊没脾气了,就不是云芊芊了。”
云芊芊的神经到底是坚强的,听到赵婧这么说,马上她的眼泪一收,雄赳赳气昂昂地道:“哼,我不管我的脾气是不是大,不管我是不是很糟糕,我云芊芊是什么人,想要的东西什么得不到?想要的男人怎么可能逃得了?张子文混蛋,你等着吧,不管用什么手段,得不到你我云芊芊誓不为人。”
云芊芊在上城发下毒誓,远在临安的张子文马上浮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浑身冒起阵阵恶寒。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心灵感应?这些云芊芊是不知道的了,张子文也马上把不好的感觉压了下去,而她在说完她的豪言壮语之后也马上像泄了气的皮球软了下去。
赵婧问道:“芊芊,那你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吗?”
果然云芊芊十分烦恼地说道:“没有,实际上我对这个混蛋束手无策。”
赵婧翻出好大一个白眼,无奈地道:“那你刚才说的那么豪情万丈,我还以为你胸有成竹了呢,原来只是说说大话的。”
云芊芊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这个虽然道路是曲折的,但是要相信前途是光明的,要有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嘛,要坚信美好的大同社会迟早是要到来的……”
赵婧马上打断了她,道:“去去去,别跟我扯这些虚的,听着就头疼,到底有没有什么实际点的方法?”
云芊芊只好苦笑,说道:“没有,这个家伙油盐不进,他不理我你叫我有什么办法?”
赵婧又道:“那你不能主动点?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嘛。”
云芊芊急道:“谁说我没有主动的,我都跟他表白过了,但是他也是很明确地告诉了我他喜欢别人的,我怎么办?难道哭着喊着要他喜欢我啊?”
赵婧沉思,然后说道:“我估计是你的大小姐脾气吓到他了,据我所知好像男人都比较喜欢温柔委婉的女孩子,没有哪个男人希望一个女人爬到他头上颐指气使的,除非他是天生的下贱,唉,《我的野蛮女友》害人啊。”
云芊芊问道:“那怎么办?我现在改脾气吗?我觉得我的脾气也不是很大啊,我还是很讲道理的嘛。”
赵婧又翻白眼,道:“你是很讲道理,不过你讲的是你自己的道理。”
云芊芊委屈地道:“自己的道理那也是道理啊,爱我当然要迁就我了,男人让着女人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赵婧作出一个十分无力的表情,说道:“算了算了,换个话题,回到刚才的问题,我觉得你改脾气也没用的,改了就不是你了,并且我估计就算你真的改了,他也不会相信的,你的形象已经在他心里定型了。
你要做的是尽量扭转这种局面,至少要让他感觉到虽然你脾气是大了点,但还是很可爱的嘛,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等到他觉得你即使发脾气也是最漂亮的时候,你的目的就差不多达到了。”
云芊芊很怀疑地道:“你这个看上去好像很难唉,好像基本上没有成真的可能性啊,要知道现在他身边的女孩子可是一个比一个温柔呢。有那么多人作对比,他怎么还可能还会觉得我乱发脾气会比较可爱呢?”
赵婧彻底无语,两手一摊说道:“那我没办法了。”
云芊芊拖住赵婧的手一阵猛摇,一边摇一边说道:“婧婧,好婧婧,我知道你最聪明了,鬼点子最多,你就再帮我想想嘛,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是局外人,肯定看得比我清楚。”
赵婧心中苦笑,呵,局外人,真是好苦涩的三个字呢,芊芊啊芊芊,你可知道其实我也喜欢着他呢。想起从前,想起他留在自己身上的那个手掌印,心中也只有一声长叹而已,收拾起心情,一本正经地问道:“芊芊,他这个人性格怎么样?他是个负责任的人吗?”
这会轮到云芊芊沉思了,良久之后慢慢地道:“他的性格嘛,说实在我也不是很了解,总觉得他比较特别,跟一般人的想法不一样,平时就觉得他狂了,其他的都没怎么在意,至于是不是负责任,这个我倒是敢肯定的,他受传统思想的影响比较深,观念比较保守,责任心还是蛮强的,绝对不是乱来的人。”
说完了又好奇地问道:“你问这个干吗?”
赵婧说道:“我在想如果你和他有了肌肤之亲,他会不会重新考虑和你的关系?”
云芊芊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说道:“婧婧,你这想法也太……太……那个了吧,难道要我去……去勾引他?”
赵婧却还有更让她震惊的,她说道:“勾引他还不够,最好要把他勾到床上去。”
“这……这……也太羞人了,我做不到。”
赵婧摊摊手,说道:“那我也爱莫能助了。”
“除了……除了这个办法,就没有其它方式了吗?”
“不是,即使你选了这个办法,你也要先搞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他是个浪子,对于男女关系根本不在乎的话,你这样做就跟白送一样一点意义都没有,你选这个办法要首先建立在他是个正人君子的基础上,你觉得他是个正人君子吗?”
赵婧忽然觉得自己很好笑,张子文算是个正人君子吗?他要是个正人君子那他留在自己屁股上的掌印怎么算?
云芊芊又陷入了沉思,是啊,张子文算正人君子吗?应该算吧,如果他真是个浪子,那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自己醉得一塌糊涂,被他带回了家,换作一般男人大概都不会放过这样一个中了迷药又喝醉了的女人的吧。
其实当时自己醒过来的时候也以为自己肯定无幸了,没想到却是一点事都没有,现在想想真是后怕呢,如果当时不是遇到他,随便遇到谁坏心思,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这样说起来,自己还真是有点任性呢。以后千万不能再这样了。
她说道:“他应该还算是一个正人君子吧。”说着把当初的事情说了一遍。
赵婧听完却是觉得有点怪异,这个家伙既然定力这么好,那干吗还要在自己身上留掌印啊。他最多也就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罢了,估计真正的正人君子是肯定套不到他头上的。这个事情她没有跟云芊芊说过,她还以为只有自己身上有掌印呢。
赵婧说道:“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担心你勾引不到他。”
云芊芊的脸完全垮了下来,愤愤地道:“你不是吧,我云芊芊在你眼里如此不济吗?我主动去勾引一个臭男人会勾不到?”
“不是,我是说他可能会因为怕了你而不敢碰你,而不是说你魅力不够,说到底他可能觉得自己负不起这个责,他不缺钱不缺女人,何必为了一时的**而断送后半辈子的幸福呢?
尤其是在他清醒的时候,就算你脱guang了站在他面前,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可能就是闭上眼睛,因为他怕多看了你一眼而会被你挖掉眼睛。”
“我有这么恐怖吗?”
“根据你的描述,我觉得至少在他的眼里你就是这么恐怖的,他这个叫做惹不起躲得起。”
云芊芊又觉得很丧气,有气无力地道:“那就完全没办法了吗?”
赵婧道:“有一个办法,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在姑苏是怎么算计他的?这次我们给他下迷药,然后你趁他昏睡的时候你把他那个了,那个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以你们云氏的势力,还怕他飞到天边去吗?”
云芊芊大惊,这个算什么?反转版的**少男记?这也太那个了吧。支支吾吾地道:“婧婧,你……你……这个办法也太让人意外了吧。这样我……我……不是显得很色?”
“那你要不要用这个办法?”
“我不知道。”
“你自己考虑吧,这个办法可是最直接最有效最彻底的办法了,最好再怀一个孩子,那样他就更不可能抛下你了。”
“可是……”
……
不远的临安,张子文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要被人算计了,要是知道,他也不会这么悠闲地站在天台上赏月了。冬天站在天台上赏月,真是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这种闲情逸致啊,不过大部分人看见,大概都会骂上一句神经病的吧。
这世上有一种情绪浸透每个人的灵魂深处,总有那么一些人,不管是刻意记忆还是遗忘,会在某个经意或者不经意的时候在你心头掠过,这种情绪叫做思念。想一个人并不孤独,孤独的是想一个人时候的自己。
冬天的夜晚几乎看不到什么星星,一钩残月挂在天上,发出青蒙蒙的冷光,万籁俱寂,一个孤独的长影立于中宵,天台上空旷无物,愈发显得凄清,遥望城市的夜景,灯光辉煌,静江上几座大桥,被灯光所勾勒,各各显出不同的神态来,有如神话中的竖琴,为某个寂寞的女神所弹奏,弹奏这夜的哀曲。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俗话说“境由心生。”看风景的心情决定了风景的神思,不是风景影响了看风景的人,而是看风景的人将心情代入了风景,就像此刻的张子文,想必看什么都是哀愁的,无论月圆或者月残,都逃不脱相思的囚牢。
在这样冰凉的月夜,在这样无人的天台,静静地思念一个人,足以让人心碎。
张子文什么也没做,只是这样负手站着,许久许久,不觉间竟已泪流满面。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无声地饮泣比嚎啕更加痛入骨髓,这泪,是对于逝去过往的一种祭奠,对于无知未来的一种绝决。
或许,他这辈子早就很难再得到真正意义上的快乐了。
……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冰凉。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在心上,却不在身旁。擦不干,你当时的泪光;路太长,追不回原谅。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你的捆绑,无法释放。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越圆满,越觉得孤单。擦不干,回忆里的泪光;路太长,怎么补偿。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你的捆绑,无法释放。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冰凉。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在生长。
……
想一个人,会将所有与她有关的东西都联系起来,或许是想得秋晓寒太多,最近张子文也迷上了张信哲,这一首《白月光》此刻正在他的心底回荡,此情此景,与这歌词的意境是如此地相似,甚至好像是专为他和晓寒写的一样,真切而又落寞。
不知道天涯的那端,晓寒是否也在低唱这一首《白月光》呢?晓寒,你可知我在想你吗?
张子文全心投入他的回忆,却不知道他的身后默默地站着一个人,已经看了他许久,这人正是乐乐,她这几天都是住在张子文的新家,洗了个澡出来不见了张子文,出来一看通往天台的小窗开着,还架着一架小梯子,爬上来一看张子文果然在这里,只是看他沉思地样子而没有打扰他,但是她也知道张子文必定是有很重的心事了。
其实她自己又何尝没有心事,张子文落落寡欢的样子也勾起了她的心事,竟然就这样站在他身后站了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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