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大楼,就你这家最麻烦,怎么总是有这么多东西搬?”
在大厅守门的曾宝跑上去,帮着把几箱瓶子搬出来。张子文挺起腰活动几下,这体力活真不是他做得来的。其实矿泉水经销商是管送的,可是最近柳月儿对张子文意见挺大,故意安排送货的人在楼下等着,要张子文从下楼。在楼上的时候还有修紫云帮着拖一下,可是柳月儿却坚决拉住修紫云,不要她跟着一起下楼。.
张子文在收货单上签了字,却没有赶着把新送来的矿泉水往电梯里塞,而是坐在楼下跟曾宝一起吹牛打屁。论年纪,曾宝比张子文小了几岁,可是曾宝很早就出来打工,论社会经历,却比张子文多了不少。
两个人天上地下的胡吹一番,都是些没有油盐的话。从卓锦大厦门口进进出出的那些西装笔挺的白领,是不屑于看坐在大门边上的这两个人的。
昨天下了一场大雨,天气凉快不少,风一阵阵从敞开的大门吹进来,张子文惬意的伸个懒腰,
“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啊?”
曾宝紧盯着从面前经过的一位ol,套裙下露出的大半截小腿,直到女白领进了电梯,才咽下一口口水说,
“最近运气不错……”
目送一位女士出了门口上出租,曾宝接着说,
“瞧,她胸脯真挺啊!前几天跟老霍几个打麻将,赢了不少。”
“真的?你们玩多大的?”
张子文随口问着。有段时间,张子文对麻将很感兴趣,在企鹅边锋上都注册了账号,可惜他手艺不精。没有多久就输了好几万分,后来也就没有兴趣再上网打麻将。至于实战。除了逢年过节跟亲戚玩玩,最多也就是跟夏天几个好友打卫生麻将了。
“一分,三四五的。”
“嗯?什么意思?”
“一分一点,30封顶嘛!”
“一分?现在谁还有一分钱啊?”
张子文奇怪的问着。曾宝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张子文,
“你不知道一分是什么?”
“是什么?难道不是一分钱?”
“不会,你连一分指的是一毛钱都不知道?”
张子文尴尬的笑笑,这话以前好像听说过,只是没有想到这点才闹个笑话。怕被曾宝嘲笑,张子文赶紧叉开话题,
“那你赢了多少?”
曾宝得意的说。
“好几百呢!老霍运气不好。一晚输了两百多啊!”
张子文:“输200很多?”
曾宝:“当然了。那晚我们就玩了5,6个小时。老霍几乎没有开胡,一晚都输,还能不输这么多?”
看见张子文有兴趣,曾宝也来了兴致。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今晚也来玩一把?”
张子文从口袋里掏出所有的钱,放在桌子上,对着曾宝说,
“我就这么多钱,你看够打牌?”
曾宝一张一张把钱清理整齐,又还给张子文,
“你就这么点钱?你没有赚几个钱啊,要不干脆不做算了。就这么几个钱,能吃饱饭吗?”
张子文接过钱放进荷包里。张子文最近真的很穷,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再说吃穿都有人付账,张子文也没有机会花钱。昨晚惠英红在公司看着模特训练,没有时间送张子文回家。所以专门为张子文叫了辆出租车。惠英红赛给司机一张100的,等到了地方司机找的零钱给了张子文,所以张子文才不至于又是两手空空。
两人正聊着,张子文电话响了。掏出小灵通,曾宝又开口说,
“你这电话也要换了,现在还有人有不是和弦的电话?还有连照相功能都没有,破电话扔了算了。”
张子文不好意思的看着屏幕,破小灵通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赶紧接通电话,张子文刚说了声你好,里面的人就赶紧吹着,
“赶紧啊,凯宾酒店8018房,三缺一啊。马上打的过来。”
张子文听出是蒋臣的声音,赶紧说,
“你要我做什么啊。”
“别问了,浪费时间。我们这三个人等着你来打麻将呢。”
“打麻将?我……”
张子文还没说完,那边蒋臣已经挂了电话。旁边曾宝笑起来,
“这还真巧啊,刚说了麻将,就有人约你。还不赶紧去?”
张子文指着面前一堆矿泉水说,
“我还要把这些送上去呢。”
……
8018房是一间套间。客厅中间摆着自动麻将桌,等张子文进房的时候,房间里的三个人都等了段时间。张子文看见蒋臣对面有个空位置,就赶紧坐了下来。
“这两位是宋经理和钱老板。这是我朋友小张。”
蒋臣给双方介绍一下,就指着桌子中间的骰子问,
“是就这样坐啊,还是打点子?”
张子文跟宋钱两位老板点点头算打招呼,小心的问,
“这打多大的啊,我可没有多少钱。”
这100元,打两次的士,剩下来的也不多了。坐张子文下手的钱老板伸出张的像肉包子一样的手,给了张子文一叠筹码。
“钱不钱的,多伤感情。我们就是玩玩,到时再算。”
上家宋经理也笑着说,
“就是,玩玩嘛,干嘛认真。大家就这样坐好了。”
蒋臣也不客气,打了点子说,
“既然两位老板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客气,开始就算我当庄了。”
几个人都说可以可以,牌局算是正式开始。
刚开始的时候,张子文还有点担心,虽然是蒋臣叫自己来的,应该不会是骗自己。可是万一自己输的多了,要是叫女孩们来送钱。那可就没有面子了。
可等牌局还是,张子文慢慢也就放了心。自己上下两家的宋钱两位老板,显然也不是什么高手。对家蒋臣显然玩的是将一色,可是两家还拼命的放将,等蒋臣碰了两对还扛了一手,张子文赶紧提醒两家不要再放将了,可宋经理还是点冲放炮,让张子文第一次被封顶。
接了张子文递上来写着40的筹码,蒋臣笑着说,
“这牌。就要胡大的才好玩。都是小屁胡就没有意思了。”
钱老板:“我们蒋。记就是有魄力啊。”
蒋臣:“打牌不论大小,我可不是什么,记啊。”
宋经理:“就是,就是。钱老板说错话,该罚。该罚啊。”
张子文:“我也想胡大牌,可没有人放啊。”
宋钱两人看了张子文一眼,一起笑起来,
“这不是才开始嘛,慢慢来,慢慢来啊。”牌局从下午1点开始的,到了5点基本上就出来结果。坐在东风的蒋臣大赢,面前堆了一堆筹码。而坐西风位的张子文却打平了。
一桌四个人,除了张子文都是能说会道的人。手里虽然打着麻将,可是嘴里也没有闲着。天南海北的胡吹,笑话谣言的随口说着,张子文觉得这一下午过的是真快。
“经济半小时好不好?”
钱老板扔了个筹码给蒋臣,看着墙上的表说着。蒋臣无所谓的点点头,张子文却有点余兴未尽的意思。宋经理打个哈哈。
“那我们要努力了,这最后半小时可多少要搬点回来。”
张子文看着才码来的牌,心里高兴。牌不错,赖子红中的,而且开手又碰了两对,转手扛两扛,开了。
“封顶。”
张子文兴奋的搓着双手,这一下午,终于自己也打了他们一个封顶。蒋臣仍过筹码,笑着说,
“这就对了。钱老板说了还有半小时,你可要抓紧时间了。”
张子文兴奋的赶紧码牌,一翻开差点没笑出声。除了两张牌,一手万字。最后果然来了个万一色的封顶。
“运气好啊。厉害,厉害!”
宋经理给了筹码,脸上倒笑的更开心了。张子文现在可没有心情听他们说话,心里就想着这么才能胡大胡了。
最后半小时是属于张子文的。一下午都是蒋臣在赢,可是最后半小时张子文竟然跟蒋臣赢了个平手。
5点30分,张子文又赢了一个封顶后,蒋臣准时站了起来,
“要不,今天就玩到这里。”
宋钱两人赶紧算着自己的筹码,张子文也数了一下,心里想着如果跟曾宝一样玩一分的,自己这一下午,怕是也要赢100多。
正胡思乱想,宋钱两人都从身边拿出一个皮包,跟张子文上学背的包大小差不多。
“今天运气不好啊,这回去怕是要就着凉水吃两天馒头了。”
宋经理嘴里说着苦,眼睛却笑得眯成缝,从皮包里掏出厚厚一叠钱放在桌子上,还假模假样的数了一下,又加了两张。钱老板一样掏出厚厚一叠钱,嘴里也说着
“这位陈兄弟也不错啊,不知道有没有空能在一起玩玩?”
张子文看着眼前两碟钞票,诧异的问,
“这是你们输的?这……究竟玩多大的啊?”
蒋臣脸上还是像平时一样,笑着把宋钱两人往房间外面送,
“今天两位老板手气不好,让你们破费了,真不好意思啊。改天一定让你们赢回来。”
钱老板:“行啊,只要小蒋定个时间,我们一定奉陪。”
蒋臣:“那行,到时约。对了,别忘把这房间给结账。”
宋经理:“放心,你们两位再休息休息,我们先走了。”
蒋臣关了房门走回来,张子文还看着眼前两叠钞票发呆。
“怎么,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蒋臣开个玩笑,张子文用手指弹弹钞票,
“要是没有这么多就好了。我还以为今天我真赢了,原来是他们送的啊。”
蒋臣:“什么意思?你刚知道这是他们送的?”
张子文:“废话啊。我这第一次跟外人打麻将。原本我还以为自己是雀神呢,那知道原来是别人下了套的。”
蒋臣:“你真第一次打牌?难怪一直没见你胡牌。你没有注意到那两位都着急了?好在你最后半小时总算开窍。”
张子文:“是不是只要跟你一起,就总可以赢啊。”
蒋臣:“那也不一定。如果还有我老婆在这里,那我肯定输。”
张子文:“行。我知道原来蒋瑶她妈才真是雀圣。就不知道这些钱能不能拿走啊。”
蒋臣看着张子文。脸上笑意更浓,
“你想?”
张子文:“废话,我当然想。可就算拿走,那也是你拿走。我问的是你要不要拿走。”
看着张子文严肃的表情,蒋臣点根烟说,
“你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张子文:“具体为什么不知道,可我听说过业务麻将这个词的。”
蒋臣:“行,知道这个词就够了。其实也没什么,不久前,我给这两位老板介绍了一家银行。给他们贷了点款而已。”
张子文:“这我就明白了。那就是说这钱……”
蒋臣:“听说过廉洁帐户没有?我明天就送过去。”
张子文把放在自己面前的一叠钞票推了过去。他相信蒋臣说的话,作为年轻而且仕途坦荡的蒋臣,是不会为了这么点小钱影响自己前程的。
“不用都给我,这些你留着好了。”
蒋臣把零头推了回来。张子文也不客气,一起抓起蒋臣那边的零散的票子。
“干脆我辛苦一下,这些零碎的就都归我好了。”
蒋臣又笑起来,
“你到不客气。”
张子文:“我是为你着想,你这都是整数,好算帐不是?要不我请你吃晚饭?”
蒋臣:“改天。今晚我老婆还等着我回家做饭呢。如果要她知道我下午打牌,还不罚我今晚睡沙发啊。”
在酒店门口跟蒋臣分手,张子文高兴啊。这一下午就赚了好几千,这种兴奋的感觉就想着要跟人分享才好。
一辆车突然停到张子文旁边,夏天打开车窗探出半个脑袋看着张子文。
“我老远就看见你在街上转悠,像是痔疮发了一样。”
“你真一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张子文往车后座看看,奇怪的问,
“怎么今天没有找女人?”
“妈的,别提了。刚才被两个音乐学院的小女生发了鸽子,正准备找个地方泻火呢。”
张子文一座进夏天车里。就唧唧哇哇的把下午的事情说了一遍。夏天听得挺仔细,还问了问那个蒋臣是不是就是那天被偷拍女孩的爸爸。直到张子文说完整件事,夏天才又开始说话,
“这个蒋臣有前途啊。”
“你什么意思?”
“做人有原则又知道变通,年纪不大却不贪财。更重要的是竟然跟你合得来,看不出啊……”
夏天停好车,看一眼张子文才继续说,
“看不出你倒是一支潜力股啊!”
张子文没有仔细听夏天说话,而是看着车旁边的铺面发呆。
“洗浴城?……这又不到睡觉的时间,来洗个什么澡?”既然牛奶是用来刷墙的,那么洗浴城当然不是用来洗澡的。张子文脱得只剩一条小裤衩的时候,终于知道这个道理。
妈妈咪带着一群小姐冲进更衣室,夏天已经脱得一丝不挂的坐在沙发上抽烟。
“我来两个,周姐你看着办。我朋友嘛……要个清纯点的。”
夏天熟门熟路的点了几下,房间里就留了三个女人。
“这……不好?”
张子文两只手交叉放在前面,就跟足球里排人墙一样,就怕哪里曝光出来。夏天站来搂住连个女孩亲一口才说,
“怎么会不好呢,反正你请客的。”
张子文还要谦虚几句,夏天光着屁股一溜烟不见了。留下来的小姐一直捂着口笑,看见张子文傻傻站在那里,两手交叉放着的地方却越来越高起来。
“哥哥真是第一次来?我们先洗个澡!”
张子文感觉抓紧自己的裤衩,
“我……自己来。你再拉,裤子就掉了。”
“裤子掉了不是正好?你要不想裤子被撕破。就从了本小姐!”
两人在更衣室转了三圈,张子文终于被打败缴械。光着屁股站在那里,张子文才发现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歹自己也是经过大场面的。
“小姐怎么称呼啊?”
“我叫小花。”
“那姓什么呢?”
“姓张。”
“……我们能不能不做事,就聊天?”
“不行。”
“我一样给钱也不行?”
“你看我那一点象是男足的?你以为给钱就能让我打假球?”
……
“还就不信了,我张小花竟然搞不定你?再加一个钟,我们继续。”
……
“哥哥你也用劲啊!”
……
“我不行了……”
……
“周姐,我是小花,你叫小翠一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