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文向舒安问的,是关于洪海的事情。其实这次洪海从深水回来,也是有着说不出的苦衷。原本他们夫妻两人在深水公司做的都不错。这是一家高科技公司,产研销一体,由几个海归人士接受风险投资后开办,最近还在深交所上市。
洪海因为工科背景,在公司生产部门待了半年后进到工程部,然后凭着聪明勤快,很快成了一个部门的负责人,底下有大概十几个人。
这个部门负责所有公司售前售后方面的工程技术服务,算是个重要部门,按照公司规定是实行所谓末位淘汰制度的。整个部门多数是年轻小伙,大家工作应该都很卖力。但是却有一个30多岁的女人也在这个部门。
女人比洪海大了不少,也比他要早进公司。虽然年纪不小,却直到最近才生孩子。作为一个女人,年纪也不算小,自然没有年轻小伙那么大干劲,所以加班这种事情她是不愿意做的,甚至迟到早退也是家常便饭。
公司每年年底都要进行部门业绩评定,每个员工也要被评定等级,而且至少在文件上规定了如果在部门内被评为最后一位,是要调岗或者辞退的。可是这女人一连两年都在部门考核中名列最后,却依然留在公司里没有被开除。
不少同事都议论该女人有后台,可是洪海却从不把她放在眼里。好在女人也很低调,虽然每天晚来早走万事不理,却天生一副好脾气,更加不在乎扣钱到也在工程部跟众人相安无事。直到最近一件事情发生。
最近公司参与一个大项目招标,工程部作为技术服务与项目部一起参与有关准备工作。原本以为这次招标十拿九稳。可最终结果却被对手以一个极微小的差别取走了标的。
再笨的人也知道这是有公司内部人员泄露了自己的标的。于是公司内部开始调查,作为半个负责人的洪海当然相信跟自己打拼的兄弟。那么部门内部唯一跟自己不对路的女人成了他怀疑的对象。
洪海通过不同的渠道向自己上级反映他的怀疑,但是公司对他的话却没有明确反应。于是洪海在一次正式的公司会议上当着老总们的面指出了女人有问题,并且拍着胸脯保证工程部其他人都不会有问题。
第二周的周一,一早当洪海来到公司的时候,从上面传来的消息让洪海难以相信,他被调到了内务管理部成了一个普通的文员。这其实就是告诉他公司现在对你有了怀疑,更进一步明显的告诉洪海,公司怀疑他就是那个泄露标的的人了。
无论是为了保存脸面还是为了获得重新发展的机会,洪海都不可能再留在公司里。而当洪海还在犹豫是否告诉付燕的时候,付燕已经提前交出辞职书。陪着老公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
“我敢肯定我朋友绝对不会泄露标的。即使是偶尔意外也不可能做这种事。可是他们公司为什么就一定认为是洪海做的?”
张子文交代完背景提出自己的问题,整个过程中舒安都没有插一句,只是一边听着一边仔细的准备着一杯咖啡。倒进小杯里,加了牛奶和一点威士忌,舒安把咖啡递给张子文。看着张子文喝了一口以后脸上流露出欣赏的表情,才开心的说着。
“也许你的朋友确实无辜,但是作为公司一方确实有理由怀疑他。因为他找错了攻击目标,招惹了一个他根本不应该招惹的对象。”
张子文:“你是说……那个女人?难道就因为她有背景?”
舒安:“那要看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背景。”
“你说过那家公司是一家由海归建立的高科技公司,想必应该不久。能在那样一家新公司里整天无所事事混日子的,恐怕只有一种人。就是在公司开始建立的时候就开始打拼的老人。”
“女人三十多才有了孩子,除非长得太丑的或者……绝大多数应该都是因为工作耽误的。想必那个女人就是跟着海归们一起创办公司的。……应该没错,恐怕她根本就是创立人之一才是。”
“作为一个女人,到了要生孩子照顾家的年纪。这事业当然也要暂时放一放。这个女人既然留在工程部,想必当年也是技术方面的人才。不过这种活计多半又苦又累,女人当然不做。这到跟钱多钱少没有关系。像她这样的创办人想必有不少公司股票,每年分红就是不小的数目,怎么还会在意那点小薪水?”
“至于你说部门搞末位淘汰,那更能说明问题。一家公司如果不是那员工真的太差劲。一般也不会随便辞退员工。但是既然提出末位淘汰,这每年总会有人排最后,难道还就把员工真辞了?”
“但是如果排最后的是这女人,那就没关系了。无论人事部门还是你你朋友的上司想必都知道她的身份,也许正是因为有了她,这个部门才特意实行末位淘汰制度。”
“这样的人也许已经没有了打拼的动力,但是却肯定不会出卖公司机密。对于那女人来说公司就是自己的成果,看着公司一天天成长壮大就是她的理想,怎么可能出卖公司标的?”
“即使是意外泄露也不可能,她这年纪在行业里多少也做过几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都是很清楚的。而且她这种人不要看在公司里无所事事,说不定下午下班一起吃饭的就是同行业的大人物。一个圈子待久了,当然会认识很多人。不要说她那些认识的熟人同行,恐怕就是那些太太家庭主妇一类的,里面那些有背景的人物都不是你同学能比的。毕竟你同学资历还不够啊!”
“作为部门负责人,你同学提出自己的怀疑当然可以。但是一定要有分寸。如果已经跟直属上级明确表明态度,这就足够了,毕竟你也没有确凿证据说明就是那个女人泄露标的。但是如果在公司正式会议上越权上报,那就很容易引起上司—至少是你直属上司的不满。甚至会被怀疑到自己头上。毕竟在这么一个人心惶惶的时期。出头鸟总是不容易的。”
“职场如官场,如果不确定的底细。最好不要随便树立对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撞倒一块大石头,最好头破血流的往往都是好勇斗狠的人。”
舒安缓缓说着自己的看法,张子文听得仔细想得明白,知道舒安说的一点没错,看来这次洪海被迫辞退确实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长叹一声,张子文伸手去那咖啡杯,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舒安的两只脚一起抱在怀里。
两只手握着那纤细的一对脚,看着仿佛透明的脚趾,张子文突然恶作剧般的用力捏了一下。舒安当然不会感觉到疼,可是看着张子文的动作还是下意识的动了一下身体。原本就只是搭在腿上的睡衣敞开滑落的一边。
舒安赶紧抓住睡衣重新搭到腿上。张子文却已经看到睡衣下面。雪白丰满而诱人的大腿上面的那条内裤。指着上面。张子文好奇的问,
“这……怎么好像还是那一条?”
舒安气的笑起来,照着伸过来的手打了一下说:“我就那么穷,连两条裤子都买不起?你怎么就能确定我这是早上那条?”
张子文赶紧接着喝咖啡的动作用咖啡杯遮住自己的脸,太尴尬了。在遇到这些女孩之前。作为标准的单身,张子文内裤一般都要穿好久才换。可是自从女孩们搬到安馨苑里,这每天换内裤成了张子文的习惯。刚才看了一眼觉得眼熟,张子文就随口说了一句,好在看起来舒安也不是很生气的样子,至少自己的两只脚还留在张子文怀里。
张子文:“我看你的腿好像没有问题啊!为什么不能站起来呢?”
这个问题也是够私人的,如果是别的男人这样提问,舒安早就调头离开了,可是因为问这话的是张子文。舒安竟然有种莫名的感动。
舒安:“是啊。真的很奇怪,我到很多医院都检查过,医生都说没有问题,可是我就是站不起来。两腿也没有一点感觉。以前有人还怀疑我这是假装的。”
想起当年彭天宜对自己的态度,舒安笑着摇摇头,觉得这些事情都是好遥远好遥远的事情了。张子文看着那双脚。然后顺着脚慢慢往上看到脚踝,小腿,然后是隐藏在睡衣下的大腿。看着看着,突然一种悸动出现在自己心头。
一只手顺着那条腿往上,慢慢伸进睡衣里面。舒安惊讶的喊了一声你做什么,然后就安静下来。静静的看着张子文越来越放肆的手,舒安突然希望那只手能更进一步才好。
舒安想着自己的心事,脸突然红起来。可是张子文却根本没有注意到。所有的精力和精神都集中到手指上,张子文体会着抚mo时那种奇妙的感觉。
跟随着自己的心里那点奇妙感觉探寻着,紧追着一点蛛丝马迹向里面搜索着。张子文突然抬头对舒安说:“你相信我吗?”
舒安:“你要做什么?我们现在……太快了吧!”
张子文:“我只要你相信我。”
紧盯着舒安的眼睛,张子文慢慢放下她的两只脚,手却沿着膝盖慢慢往上,越来越往上,一直到了大腿根本再慢慢移到膝盖往下到脚踝,然后张子文两只手就开始在舒安的整条腿上移动着。舒安脸红了,没有想到这个男人怎么这样,难道他不在乎自己根本就不能配合?
舒安:“我腿可不能动的。你不要这样……”
舒安最后那句不要显然不过是句托词,实际上舒安现在呼吸随着张子文的移动慢慢急促起来,身上觉得滚烫的,连失去感觉的两条腿都仿佛能感到对方的抚mo。
“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张子文的两只手放肆的从大腿内侧一直往上,然后从外侧转出来。舒安浑身颤抖着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睡衣完全被推到一边,看着那对无理的手在自己的腿上移动,舒安突然发现随着每一次抚mo,那种因为病态而雪白以至于苍白的大腿上。竟然慢慢的开始出现了一丝血红。
因为张子文现在虽然忘掉了自己身为先天级武者的事实,可真元是真实存在着的。也是会聆听现在这个张子文潜意识的指挥,就算张子文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使用真元。
开始不过是一点,然后随着张子文的手移到整个腿上,最后整个腿部都变成了那种健康的白里透红的颜色。随着张子文的抚mo,舒安明显感觉到大腿传来了那种被触碰的感觉。这次舒安几乎敢肯定这种感觉不是幻想,随着抚mo,舒安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张子文手掌心传来的热量。
“我这是怎么了?”
“你相信我吗?”
张子文紧盯着舒安的眼睛,用一种从没有过的坚定的语气对着舒安问着。这一刻,舒安感觉到张子文仿佛气势都变了,原来那种随意中带点胆怯变成了一种坚持。变成了一种自信。下意识的。看着张子文那双眼睛,舒安点点头说:“我相信你。”
张子文大声喊起来:“你相信我吗?”
舒安感觉到心底里一个声音在呼唤着,于是用尽全身力气,用比张子文还要大的声音喊着:“我相信你!”
“那就站起来!相信我,你可以站起来的。站起来。”
张子文两只手停止了抚mo。人往后推了半步,两只手举在空中等候着。他眼睛里是那样的坚定的神情,仿佛他现在说的话就代表着一起。舒安从没有想过自己能这样,仿佛最虔诚的信徒面对着神迹,仿佛幼小的婴儿面对最可依靠的父母,舒安没有,也不能怀疑张子文说的每一句话。既然他说自己可以站起来,那么自己就一定可以坐到。
两手用力支撑着,舒安离开轮椅。但这其实是用手在支撑身体。两腿不过只是搭在地上。张子文又往后退一步,用更坚定的声音说着。
“相信我,放开手,你能站起来的。”
这次舒安不再犹豫,放开两手离开了轮椅。舒安站了起来,然后往前迈出了一小步。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做到了。舒安怀疑的低头往自己两腿看去。
没错,自己真的站起来了。舒安高兴的笑起来。然后两腿一软,她瘫坐到了地上。在舒安对面,张子文突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仿佛一瞬间,全身的精力都被抽走一样,连最后一点支撑自己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张子文也倒在地上。
两个人躺在地上面面相对,这次两人真的无话可说了。
德荣公司的女孩们其实都住在不同的地方,如果不到张子文的安馨苑过夜,她们一般都是回到自己的家,这也意味着第二天不会同时到达公司。可是今天显然例外。
在停车场正泊车进车位的柳月儿和在停在另一边的卢靖,薛茗珊敢肯定她们都在担心同样的问题。等三人在电梯门口遇见魏园和修紫云,五个女孩相视苦笑起来。
进到公司里看见没有打架的迹象,薛茗珊总算安心一点,走上二楼还是一切正常,薛茗珊想着自己的计划至少不会往坏的一个方向发展了。等到了三楼,惊讶的看见一向早起的舒安竟然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而通透的整个楼层里没有见到张子文的影子,薛茗珊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都来了?肯定没有吃早点吧!”
女孩们被身后传来的舒安的声音吓坏了,看着舒安的轮椅从外面进来,几个女孩脸上满是疑惑的神情,特别是柳月儿大张在嘴巴的样子,就跟大河动画片里那些女巫一样。舒安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包子塞进去,柳月儿被噎着赶紧掏出来,几个女孩才算恢复过来。薛茗珊指着床上躺着的人结巴着,
“他……他……”
舒安:“你们终于如愿了啊,我也被你们拖下水了。我看这家公司明天就改名张氏老婆公司好了。”
看着舒安那没有表情的脸色,几个女孩都跟犯了错误被老师抓住的小学生一样,连大气也不敢出。柳月儿干脆把包子又塞回嘴里。舒安看着薛茗珊说:“这是谁的主意?把张子文晚上弄公司来,还不是就想着让我跟你们一样胡闹?肯定不是月儿的主意。她还想不出这么坏的事情,不是你就一定是卢靖。只有你们两个才有这本事。”
卢靖低着头往前一步,然后指着薛茗珊说:“是她。都是她出的主意。”
薛茗珊:“什么?都是我的主意?这些具体的细节可都是你制定的啊!”
舒安喊了声停说着:“这就开始狗咬狗了?”
柳月儿突然笑起来:“其实舒姐姐应该感激我们才对吧。看你今天这样子一定是很高兴的。要不为什么连早饭都为我们准备好了?”
其他女孩听见柳月儿这样说:才注意到舒安轮椅后面的袋子里大包小包的都是东西。这时才明白原来开始不过是舒安的玩笑。
魏园:“那舒姐你们两个昨晚有没有……”
舒安:“你要死啊,连这种话都问的出来。你们以为我也跟你们一样,那么容易被男人骗……”
卢靖:“别吹牛了。你床上睡的难道不是男人?”
舒安:“你们的思想可真不健康,难道男人睡我床上就一定怎么样了……其实我们两个还是纯洁的男女关系的。”
几个女孩一起大笑起来,房间里的气氛一瞬间又变回到公司里一向的轻松与随意。紫云拿起纸袋为大家分着食物,卢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企图发现一些完事后遗留下的痕迹。
“看看马桶里有没有什么,还有垃圾桶里。”薛茗珊的提示被舒安脸红的打断,其实卢靖也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你们真的没有……”修紫云疑惑的看着舒安,她倒不是怀疑舒安的话。不过张子文这人的习惯紫云却很清楚。虽然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可随便起来张子文根本就不是人。
舒安脸又红了,摇着头说:“当然没有,我们昨晚就是聊天。”
“这么简单?那你怎么让他睡你的床了?你……”
跟舒安一起待的时间最久,修紫云知道她其实有一点洁癖的。那张床连其他女孩都不能碰。这次睡了一个男人,看着张子文那嚣张的睡姿,要说两人之间没有什么事发生,无论是谁都不会相信。
舒安却没有办法解释。昨晚两人只是在不断练习帮着自己站起来。虽然有了很大进步,可是现在舒安还不打算让其他女孩知道这件事情。这确实有点诡异,医生没有办法解决的难题,就凭着张子文那执着的眼神和不断高喊着相不相信我,竟然就能让舒安站起来,舒安相信这也许就是天意。
女孩们的聊天这时终于吵醒了床上的张子文。可是睁开眼睛之后却又马上闭上装睡。张子文心里其实很矛盾的。昨晚不知突然发什么疯,竟然能帮着舒安站起来,同时仿佛耗尽了自己所有体力,张子文当然没有力气做进一步的事情。可是睡了一个好觉,早上醒来的时候张子文身体正发生着每个正常男人都有的变化。
躺在床上看着旁边几个女孩随意的说着私房话,张子文一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起来呢。还是继续装睡等女孩们离开,却忽略掉了这些女孩虽然在吃饭聊天,其实都在暗中注意着他。当他第一次睁眼的时候就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