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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一场人生一场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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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巍峨雄峰之巅,有一人,盘膝而坐,人踪灭剑横于膝间,七天七夜,不动丝毫,那是炼心,那是炼情,那是炼性,那是炼神,那是炼神……

一只胖嘟嘟通体金黄色的寻宝鼠可爱到爆的带着三只秀小一些的寻宝鼠,眨巴着眼眸,望着那个稳若磐石,心如死灰的男子,亲昵的叫了几声,就带着自家孩子回去睡懒觉了。

年少成就先天之境,对张子文而言,是益处也是坏处,他的心不懂人性人情,哪怕看得再多,没有亲身的经历过,也永远不会明白什么叫做人道。

武当内宗掌门给张子文指出了一条路子,那就是入世修行,而小师叔风无痕则告诉张子文,什么叫做其他人的人生我来代替……每一个真正强大的武者背后,都是罄竹难书的血与命。

传承,武当拳的真传,武当剑的真传,武当派的真传,张子文时也命也,总是逃不开那些未来注定了的命运。

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叹,一个人也许生下来就注定了一生的命运。张子文如果不是从小就在武当山中长大,与世人少有接触,一念修行,若无顶尖宗师随身指导,此刻的张子文也许只是一个略微腼腆的俊朗少年。

那些被替代了的人生中,其实不管是哪一个人的,只要能先于武当张子文的人生而出现,那一切都将会不同的。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也就没有自由的张子文。

……

长时间的生活在另外一个人的思绪中,张子文混杂了很多人的性子,从而动摇了最初的淡漠心境,对什么都能够无所谓,却也漂泊不定。

小师叔走的是仗剑行天下,杀遍天下人的杀戮之剑道,掌门师傅走的是剑归鞘中,藏尽锋芒的守护之剑道。张子文呢,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明白他是没有心的。这一点掌门师傅知道,小师叔也知道,可也没有办法。

……

没有心之人,才能心无旁骛的走上先天之境。却缺失了人道,难入天道。

……

“大师兄!师傅喊你回家吃饭啦,别发呆了,快点下来!”一声空灵脆嫩的少女嗓音远远的从山脚传来,声线清晰凝练,难免被山风吹得有些飘渺之感。

张子文静静的收了心,缓缓张开眼眸,微微笑,浅浅笑,轻声如耳语。却清晰如耳语的在山脚下清灵少女耳边响起:“知道了,这就下来。”

一步十米,张子文身影如剑,悄然离去。

……

藏剑十年,一朝出鞘,风华无双,惊艳天下!

“十年后,你来当武当内宗掌门!”

张子文带着掌门师傅的这句嘱咐,独身一人走下了武当山,他的炼心之路。总就是要靠他自己一个人去走的,没有谁都帮得上他,他也不屑于任何人的帮助,他是张子文,独一无二的张子文。

……

命运总是微妙动人的。这一天,某个人的人生走向了陌路。另一个人接过了他的过往。

呜!汽笛长鸣,列车缓缓的开动了。看着站台上泪流满面却依然挥动着双手的母亲和蒋柔丽,压抑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别了!母亲,别了!爱人。

痴痴的望着车窗外的景物飞快闪过,张子文深深陷入了思绪之中。自八年前父亲在一次抓捕持枪抢劫犯的行动中牺牲后,一直视父亲为偶像的张子文就树立了继承父志,做一名好警查的理想。

张子文的母亲无疑是一位伟大的女性,她并没有因为丈夫的牺牲而反对儿子的理想。在报考行警学院时面对儿子恳求的目光,母亲话语中满含着追忆和自豪的对张子文说:“妈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能嫁给你爸爸,成为了一名人民警查的妻子,你爸他是英雄,我永远都不后悔这个选择。”

正是母亲的这番话才使张子文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理想,前些天高考分数公布后,张子文以709分的成绩荣登南市高考榜首。

但这个高分却更使学校难堪和失望,因为张子文这个高考状元压根就没报京大、清花这样的名牌高等学府。早在填报志愿时,老师和校方领导就没少找张子文谈心,要求张子文把志愿中的行警学院换成京大或是清花,在老师们的眼里一个京大苗子去念警校好象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但他们的苦口婆心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张子文依然在志愿中只填了一个行警学院。就在七天前,张子文终于收到了期盼已久的行警学院录取通知书,它标志着张子文的从警生涯即将开始,但这也意味着张子文将要和蒋柔丽分开了。

蒋柔丽!张子文的爱人,你在张子文心中就像传说中的天山雪莲一样圣洁而美丽。可笑的是我们竟然傻傻的相互暗恋了三年,要不是在高考后的聚会结束时,张子文借着酒劲鼓起勇气像你表白,只怕我们永远都要把这份爱埋藏在心底,相识而不能相爱了。

真是造化弄人啊!因为那时不知彼此的心意,蒋柔丽报考时选的是首都师范,通知书也已经收到了。如果我俩之间能早一个月捅破这层窗户纸,那么张子文一定会为她改报帝都的宫安大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天各一方,只能依靠书信联系了。

“喂!你的票拿出来看一下。”列车员的声音打断了张子文的回忆,开始查票了。

验完票,张子文看了眼周围,附近坐着几位中年妇女,实在和她们没有什么可聊的,张子文翻开路遥写的《平凡的世界》,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张子文莫名的起身走进了洗手间。默默的呆了半小时。之后似乎没有半点异样的走回了原来的座位上,微眯着眼眸,仿佛在思考。二十一个小时后,列车终于驶入了夕阳市,到达了张子文此行的终点。

夕阳是天朝的老牌重工业中心之一,其城市规模和张子文的家乡南市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就连火车站都比我们家乡的大上许多,六、七个站台上都停有等待信号出发的列车,整个车站呈现着一片繁忙的景象。

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缓慢的向站外走去,在这短短的一段站内走道里。就有几十名手持宾馆、招待所牌子的人在招揽生意。这些上点档次的场所每宿最少都得百元以上,张子文自然是连问都不敢问的。

刚出了检票口,又有一大群为旅店揽客的人围了上来,他们“住店不?住店不?”的问着。不习惯这样被人围堵,张子文低着头绕开人群向外走去。

“小兄弟,住店吗?卫生好、肃静还很便宜的。”没有走出几步,一个四十多岁、体态微胖的妇女拦住了张子文。

“住一宿多少钱啊?”张子文被她后面说的“便宜”打动了,停下脚步问道。

“一宿十元钱怎么样?看样子你是个学生,不会要你贵了的。”这女人很有经验,连张子文的身份都看出来了。

“好吧,远不远?”现在才晚上七点,张子文确实需要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宿。

“不远,往这边走三百多米就是。”说着。她用手往北一指,走在前面引路。

跟在这个女人的后面七拐八拐的走了能有七、八分钟,来到了一栋居民楼前。这栋楼的一楼门市全是旅店,每家都在外面挂着花花绿绿的招牌。

她把张子文领进了中间的一家,张子文注意到招牌上的名字是“缘梦旅馆”。

进了屋,张子文迅速打量了一下。面积不是很大,能有七、八个客房,从那破旧的房门和发灰的墙壁来看,这旅店怕是有些年头了,屋子里还散发着一股子的霉味。。

那女人敲了敲门口登记室的窗户。

“谁啊。”一个男人的声音的应声问道。

“我,兰姐,我给你领来了一个住店的。”这个女人答道。

登记室的门开了,一个三十多岁、中等身材、留着板寸的男人趿拉着拖鞋走了出来,他斜着眼睛看了看张子文。虽然不喜欢店主看人的眼神。但张子文还是强调的问了一句:“这里是十元钱一宿吧?”

店主“恩!”了一声,把张子文领到了最里边的一个房间。转身出去了。

这个房间很小,里面的物品更是简单。有两张床并排摆着,一个床头柜放在两床中间,除此以外别说电视,就连双拖鞋或是暖壶都没有。

张子文苦笑了一下,这样的条件和十元钱的宿费倒也是很相配。由于下车前刚吃过从家里带来的面包,还不怎么饿,张子文转身划上门锁,合衣倒在了床上。

大概是换了环境的缘故,明明很是疲劳但一时间还有点睡不着,十多分钟后张子文又坐了起来,掏出钱夹,看着蒋柔丽和张子文在人民公园照的合影,回想着两人短短四十多天的恋爱生活,嘴角挂着微笑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把张子文从睡梦中惊醒。

“谁啊?”

“有个客人要插间,你开下门。”店主的声音答道。

“来了。”张子文看了下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张子文答应了一声,起身打开了门锁。

那个店主站在门口,他的身旁是一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女子,容貌清秀白皙,一脸的倦容,身上穿着条半透明的白色纱裙,透过裙纱隐约的能看出她戴着黑色的胸罩。张子文又往外看了眼,除了他俩走廊里就再无旁人。

不会是插间的就是这个女人吧?张子文以前没有在外住过,难道男女也可以安排在一个房间里吗?

“你进去吧!”不等张子文问话,店主就对这个女子说道。

“恩!”那年轻女子答应一声,冲张子文嫣然一笑。提着个小拎兜擦着张子文的肩膀走了进来。

“这样安排不合适吧?要不你给我换个房间吧!”张子文感觉有些不妥。对着店主说道。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不就是对付一宿吗!再说现在店里都住满了,你让我上哪去给你找房间啊?”他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既然不给换房间,那我要求退宿总可以吧?”

“退宿?”他愣了一下,接着冷哼一声道:“行!你先把账给结了再走。”

“结什么账啊?你安排个女的住在屋里,我没法住下去还结什么账?”想欺负外地人啊!别想拿张子文当面捏。

“你小子住店就得给钱,怎么!想赖啊?”他也提高了嗓门嚷嚷道。

就在这时,旁边的门开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穿着短裤,光着上身走了出来。气哄哄的道:“你们吵什么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大哥!打搅你了,你来给评评理,店里住满了往他屋里安排个女的,这小子说什么也不干。还要退宿,你说说有他这么办的吗?”店主一脸委屈的对着这个顾客诉苦道。

“小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安排一个女的住你屋里是很正常的事,人家姑娘都没意见,你怕什么啊?看你就对付一宿得了。”听他这么一说,这个男的转身劝张子文道。

“就是啊,小兄弟,你就进来对付一宿吧!别难为老板了,姐就住一宿。你怕什么啊?”已经坐在床上的那个女子也柔声劝道。在他们的一起劝说下张子文动摇了。看着那个女人怎么都不像坏人,算了,不脱衣服对付一宿得了。想到这张子文终于点了下头。

看到张子文点头,店主哈哈一笑道:“早这样不就没事了,你们休息吧。”说着,还殷勤的为张子文关上了房门。

这店主怎么突然热情起来了?虽然感觉到店主的反常,但张子文一时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只好悻悻的走回床边,面向里面合衣躺下。

“你是哪的人啊?”正在张子文闭着眼睛思绪烦乱时,那个女子柔声问道。

“哦!灰龙江人。”出于礼貌。张子文还是转身回答道。

那女人侧卧在床上,一手托着腮,正饶有兴趣的注视着张子文。纱裙卷的很高,露出一大截雪白的大腿,在灯光的照射下很是恍眼。张子文的心扑通的一阵乱跳。忙把视线收了回来,看着天花板。心里默默的念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那女人注意到张子文的变化,格格一笑,继续腻声问道:“你来夕阳做什么啊?”

“我,我来上学。”这回张子文不敢再看她,闭着眼睛答道。

“呦!”她拉着长音发了声赞叹,接着又道:“还是个大学生哪,你在哪所大学啊?”

不知怎么!张子文感觉她的那声赞叹里透着层轻蔑,“快睡吧。”张子文冷冷的扔下这句话,不再回答转过了身子。

那女人没有继续纠缠,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天哪!她不会是在脱衣服吧?想到这里,她那截雪白的大腿又浮现在张子文的脑海里,浑身感觉一阵燥热。

“小兄弟!小兄弟!”她又轻声叫道,声音中充满了媚惑的味道。

脱了衣服还叫张子文做什么?张子文感觉事情不对头,装做睡着没有答应。她的床板又响了几声,接着张子文的床一颤,一个火热的身体从后面搂住了张子文,感觉到她那坚挺的丰胸正紧贴着张子文的后背。

不知所措的张子文只好继续装睡,希望她看张子文没有反应就会回去。

“小帅哥!”她轻轻摇晃着张子文的肩膀,见张子文没有反应,“扑哧!”一笑,腻声道:“知道你在装睡!”说完还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张子文的耳垂。

张子文全身一震,无法继续装睡下去,“腾!”的坐了起来。还好!她身上还有胸罩和三角裤头遮羞,不过就这也足够张子文流鼻血了。

张子文不敢再看她,不顾她的拉扯站到地上,拎起背包就要往外走。还没有走到门口。张子文的身后就响起了她那撕心裂肺般的喊叫声“就命啊!强奸了啊!”

她这一叫吓的张子文魂飞魄散。转头一看,这女人正斜躺在床上,笑吟吟的看着张子文。正在张子文疑惑时,“咣咣咣!”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店主大声的喊道:“开门!快开门!”

从那女人喊救命到店主敲门也就是转眼的工夫,他来的也太快了吧!不对!这是有预谋的,略一思考,张子文立刻明白过来。靠!遇到黑店了。张子文打开房门,店主和刚才劝张子文的男人一起冲了进来。

“小子,胆子不小啊!在我的店里还敢强奸。走!和我到派出所去。”店主一把抓住张子文的衣领,凶相毕露的说道。

“那好吧,咱们这就去派出所吧,到了那我会把一切问题都讲清楚的。”迅速想好对策的张子文不慌不忙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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