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寡妇家等了很久,这是刚出锅的馄饨。”
“啊?什么!三碗馄饨!你这个小兔崽子,竟然带回了三碗馄饨!三碗馄饨!这可是十五文铜钱啊!”一打眼看见了罗雄捧着的三碗馄饨,老杨顿时升起了十八个音调:“真是一个败家子,大败家子!等我能下床了,看我怎么好好的教育教育你!让你知道钱财来之不易!”
“这十五文铜钱,在赌场下注,我能翻回多少的本啊!”老杨恶狠狠的看着罗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悭吝,小气,市侩,粗鄙,暴躁。一切形容市井中人的言语,都能从老杨的身上找到。因为老杨在市井摸爬滚打了一辈子。
老杨,就是一个市井中人!
“三碗馄饨啊,老杨,你可得给我留点啊!我三天三夜都没有吃东西了!”罗雄装作可怜巴巴的看着老杨:换做是在此之前,花费二十五文铜钱,买上五碗大馄饨,罗雄也会肉痛不已。
作为一个竹林帮的外门弟子,罗雄一个月的薪俸也不过是一两银子,也就是一千个铜子!一千个铜子就好比是一千块钱人民币!必须要精打细算。
即便是精打细算,在灵水城这个物价并不是太高的府城,这一两银子的薪俸也是经常的令罗雄捉襟现肘。
罗雄一个月一两银子的薪俸,就是罗雄和老杨两个人的经济来源。
虽说老杨也时不常的干些零工,接一些短活,但是老杨赚的钱,却从来不会用在柴米油盐上。
相反,因为老杨嗜酒如命,嗜赌成性,每个月老杨还要从罗雄本就干瘪的腰包上,掏出一笔钱。
所以,一个月的银两,入不敷出!两个人的生活,一直过得紧紧巴巴。
老杨满不在乎,该吃吃,该喝喝,有钱了就下赌场试试手气。若是输钱了,回来喝点闷酒,赢钱了就去找个风尘女子。
而罗雄则是吃糠咽菜,节衣缩食,一门心思盘算如何才能赚更多的钱。
罗雄从来不会过问老杨的生活。罗雄清晰的记得两千前,若非是杨老冰天雪地中,将自己背了回来,一口一口的将米粥喂入自己的口中,自己早就一命呜呼了!
这个自己的救命恩人!
无论老杨如何的贪婪,无论老杨如何的悭吝,无论老杨如何的剥削自己,这些都是应该的!
自己欠了老杨一条命!
这一次,老杨身受重伤,十有**也是因为赌场的关系。老杨在外面欠了债,绝对是欠了一笔数目不少的债,要不然赌场那些人,也不会下这么狠的手!
毕竟,老杨这个人,外面没有什么仇敌。
罗雄洞若观火:看的非常的明白。
“呵呵,三天三夜没有吃饭?你是在寻我开心么?莫非你认为我老眼昏花,看不到你脸上满面红光!哼哼,不就是三碗馄饨么,我还不信我还消灭不了这三碗馄饨!”老杨露胳膊,挽袖子,一副大干一场的样子。
转眼间,两大碗馄饨又被老杨风卷残云的消灭了。老杨打了一个饱嗝,舔了舔嘴唇:“剩下的那一碗馄饨退也退不回去,你吃了吧。”
“呵呵。”听到老杨的言语,罗雄呵呵一笑,拿过了最后一碗馄饨。
正在这时,几个彪形大汉,破门而入。
为首的那人身形魁梧,满脸横肉,敞着怀,露出了胸前黑乎乎的护心毛。
这个人,罗雄认识:金钩赌坊的护院头头李烈。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金钩赌坊的护院头头李烈气势汹汹,破门而入,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罗雄回过头,刚吃完馄饨的老杨索索抖抖,惶恐不安。
“老山羊,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啊!”护心毛斜睨着眼,拖长了腔调:“五十两银子,你什么时候能凑齐啊!”
五十两银子?五十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老杨怎么欠了这么多?罗雄讶然不解的看着老杨,等待着老杨的回话。
“额,这个……”老杨支支吾吾,吭哧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看样子,李烈说的是真的?
五十两银子!不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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