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带领众人匆匆来到南门,见张知微还正在和守城的将士们交涉,忙高声应道:“张兄,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要不告而别啊,是不是觉得做兄弟的我哪里招待不周啊。”
见白羽出面,张知微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道:“原来白兄来了,只是家父催促在下得紧,白兄有日理万机,所以才….得罪之处还望白兄海涵。”
白羽拍马到了张知微的身边,亲热地来起了张知微的手,道:“张兄哪里的话,就算是张兄走,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吧,我已经叫人在万花楼摆上了美酒,与张兄送行,来来来,走吧。”说完,拉起张知微的手,不由分说,拍马向前。
张知微知道推脱不得,脸上露出悲喜难言的表情,不说话,默默跟着白羽走上万花楼。
这青州城之中,谁人不认识白羽,纷纷与白羽请安问好,白羽面带笑容,甚至能够亲切的叫出其中部分平民百姓的性命,让张知微一路走的暗暗吃惊,如此平和近人,深的人心的将领,他以前何曾见过,对白羽的戒备不禁又加深了几分,但是此去,不知道是福是祸,心中惴惴不安,对于白羽随口的询问也是心不在焉,有一句每一句的敷衍。
众人一行来到了万花楼,得到消息的老板早已将万花楼的最好的包厢为众人腾出,白羽与张知微等人分主宾坐下之后,也不言国事,只谈风月,白羽越是如此,张知微便越是觉得心有不安。
酒过三巡,白羽终于将话题转移过来了,笑着道:“张兄如此记者节回扬州,莫非是因为白某人与令尊决裂,将张兄扣在此处当人质不成。”
张知微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答道:“将军哪里的话,我扬州与将军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我与白兄也是一见如故……哪里哪里…..白兄言重了。”
白羽似笑非笑看着张知微,叹了口气,道:“不瞒张兄你笑话,我白羽今天看似声誉隆重,坐拥天下之地,但是白羽知道,这些都只是浮云罢了,白某有几斤几两自己如何不知道,张大人乃是天下有数的名将,三战便能鼎定乾坤,白某哪里敢妄捋虎须,请白兄放心,等下白某会亲自送张兄出城,并送上说好的海盐数量,只希望张兄能够在令尊大人面前替白某美言几句,若是给白某一个报销朝廷的,白某感激涕零。”
听闻白羽这番表态,张知微开始有些喜形于色,笑道:“我就知道,白兄乃是一个人物,哪里会做出那种逆天行事的不当举动,放心,张某回去之后,定然跟家父为白兄说道,相信不久之后,朝廷的招安令便会下来,到时候我与白兄同殿为臣。相信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呢?”
白羽欣然道:“如此,便有劳张兄了,请张兄与我同饮此杯。”
张知微欣然从命。
白羽道:“张帅若是催促得急了,张兄便先行上路,十万斤海盐,我派人从海上过长江给你送去,张兄就可以不必在此耽搁时日,早日回到扬州才是。”
张知微心中自然是千恩万谢,见白羽肯放自己,不禁有些喜出望外,道:“多谢白兄美意,如此,兄弟我就不耽搁了,天色一晚,就不在占用白兄的宝贵时间了。”
白羽道:“哪里的话,张兄难得来一次青州,白某自然是要亲自相送的,不然岂不是让天下人说我白羽失了待客的礼数?”说完亲自送张知微下楼,两人并排驶出万花楼的大门,态度亲热,仿佛多年至交一般。
出城十里,白羽才与张知微依依惜别,张知微生怕白羽变卦,连忙叫齐手下,策马而去,看着前面扬起的尘土,白羽目送张知微消失之后,才缓缓地回转头来,看着在旁的杨开,笑道:“你觉得张知微会信我说的话吗?”
杨开摇了摇笑道:“张知微不是傻子,我们要进攻扬州的事情已经摆在台面上的事情,白大人恐怕此举乃是多此一举,张知微最多对白大人的话半信半疑。”
白羽断声道:“我就是要张知微和张善麟两人半信半疑。”
白羽解释道:“若是张知微知道我们已经铁了心攻打扬州,定然回去火速防备,但是我们如果我们以礼相待,再由十万斤海盐诱惑着张知微,张知微肯定回去不会在张善麟面前替我们说话,张善麟犹豫踌躇之间,必然全军不能众志成城,防范必然疏忽,也算是我们在没哟办法的时候,能够做出的最有利的选择了。”
杨开思索道:“如此也好,但是这十万斤的海盐,难道就白白送给张善麟么了?”
白羽笑道:“这十万斤海盐,也许会成为张善麟的催命符!”
说完不再说话,打马回程,杨开虽然心有疑惑,但是白羽不说,他自然是不会去问的了。
众人纵马回城,十数人很快便来到城外三里处的一处亭边,里面坐着一个蒙面少女,痴痴地看着远方,仿佛等待着从远处归来的丈夫一般。
白羽骤然停马,杨开等人立刻将白羽团团围住,白羽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那个蒙面少女,淡然道:“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