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军队九虚一实,自己和龙步飞只是带着数千人的小分队,往西边而去,白羽知道,无论往东去青州,还是向北去冀州,路上肯定都会遇上程凌玉的重重拦截,而只有西路最空,所以暂时往西去的确是一个好办法,但是同时另外九路每一路的去向不定,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捉摸不定的行军路线让程凌玉犹如用尽全力打在棉花上一般,无从下手。
这十路人马充分发挥了骑兵的优势,程凌玉用这样的话形容他们,“当你发现他的时候,只要用刀就能逮住他们,可是当你拔出刀来的时候,却发现要用矛才够得着,当你拿起长矛的时候,发现只有弓箭才能打中他们,当你弯弓搭箭,却发现他们早已经跑的没有踪迹了。”
十路“大军”,总不下万人,却在这中原广袤的平原上跟程凌玉大军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被这些人吊在屁股后面,问题是你哪一路都不能忽略,因为龙步飞和白羽可能藏在任何一路的军中,大军疲于奔命,而且可恶的是,当你们发现不了他们的时候,他们似乎总是会在某个地方闹出写动静,告诉程凌玉,龙步飞就在那儿,当大军赶到,龙步飞或许就已经在千里之外了,虚虚实实之间,程凌玉消耗了大量的粮草,这些负担自然也转移到地方政府上,让地方上的官员们怨声载道。
更加可恶的时候,当程凌玉将部队也学着白羽的模样儿化整为零的时候,分头出击,他们总是能够找到最弱的那支队伍,然后引诱着他们追击,当到了一定的地方的时候,呼啦啦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若干敌军,利用着早已埋伏好的滚石擂木加以攻击,硬生生地吃了不少程凌玉的部队,程凌玉在白羽在这种近乎于无奈的打法之下,徒叹奈何,不知不觉之间,这股不足万人的草寇成为了所有官军中的噩梦,即使他们即使只有数百人优哉游哉的走城串巷,实力弱的部队根本不敢贸然的出击。
程凌玉知道,定然是白羽在暗中指挥着这一切,但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明明各军相隔万里,如散沙一般散步在各个州县,白羽是利用什么通讯设施将这些人捏合成一个整体,能够相互配合,伏击官军?
天空一声清鸣,龙步飞不禁仰头,看着天空中不断盘旋的女娲,女娲盘旋三匝之后落在白羽的肩头,白羽点头笑道:“昭南他们在湖东山又伏击了三千程凌玉的军队,嘿。好像还杀了一个程凌玉手下爱将,这小子,嘿!”
龙步飞叹服道:“白羽,你这招可真将程凌玉这小子整的够呛的了,这一个月,我估计这老小子就没有过一天安生的日子。”
白羽冷笑道:“这只是我们兄弟找他讨还的利息,本钱我们还分文未取呢!”
龙步飞神色黯然:“这老小子一场大水淹了我十万兄弟,这个仇,我迟早要报。”
白羽叹了口气道:“虽然表面上我们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是跟程凌玉比起来,我们始终还是弱者,我们根本没有能力伤到程凌玉的筋骨,只要程凌玉找到我们,我们便必死无疑了,蚍蜉撼树,何其难啊。”
龙步飞默然,忽然开口道:“白羽,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跟他周旋吗?你就没有想过重新我们招兵买马,重新开始?”
白羽摇了摇头道:“我们新败,号召力不够,即便是现在攻城略地,攻下几个小城市,也守不住,反而会暴露了自己,在等等吧,时机还没有成熟。”
龙步飞皱眉道:“现在程凌玉凭借败我余威,声势和军望都达到了顶点,看情形很快便要一统中原了,到时候,我们恐怕将更加寸步难行。时不我待,在不…..”
白羽不答话,忽然转移话题道:“程凌玉用兵如何?”
龙步飞叹了口气,道:“不在我父亲之下。”
“但是这些年来,他并不显山露水,锋芒不及龙骧虎骑万一,这是为什么呢?”
龙步飞叹道:“薛义用人任人唯亲,自然是对自己亲信大加提拔,这程凌玉并非龙骧虎骑出身,反而是当年大显的老臣,薛义自然不会重用,而且此人性格刚愎,屡屡得罪薛义,是风易寒屡次周旋才让他有命活在现在,没想到这天佑小皇帝居然有如此胆识,破格提拔这个老将,倒也算是个人物。”
“据我所知,当年薛义手下十万龙骧,分别在你父亲龙侑渊和爱将恶来手上,你父亲乃是薛义嫡系,所以才被天佑皇帝猜忌,冤死在大殿之上…..”
一提起父仇,龙步飞顿时两个手关节捏得节节发响,涩声道:“我与这天佑小儿不共戴天,总有一日我要找他讨还这笔血债。”
白羽触及龙步飞伤心之处,连忙出言抚慰,待龙步飞心情稍稍平缓,白羽又道:“恶来呢,他现在在那?”
“哼,不要提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龙步飞不屑道:“当年当天佑小皇帝复辟之后,这小子便立刻反骨降了天佑小儿和风易寒老贼,我爹就是被他赚上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