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楼眼神移开。摇头道:“甄社长。在下不做卖国贼。也不做这种爱国志士。哪天我辞职了。就是闲鹤散人。谁都不能对我秋后算账。”
掌风挥來。甄玉环的右手打向李国楼的脸颊。娇叱道:“混蛋。”
李国楼头一歪。躲过正面袭击。好似打到脸颊。捂住脸说道:“甄社长。有话好说。在下还想多活几年。”
“李国楼。你和复兴党大佬厮混在一起。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啊。”甄玉环紧咬银牙。怒视李国楼。
李国楼说道:“甄社长。还是谈杀人案件吧。复兴党的事多说就沒有意思了。你们花了巨资沒有扫听出來的事。是我替你们把面子赚回來。过去的事不提。以后的事谁想立功谁去做。我是不再和复兴党打交道了。”
“李国楼别以为你有个叔公。我们就不敢动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甄玉环目光阴冷。嘴角尽是讥讽之色。上嘴唇的一颗美人痣。让人过目不忘。
李国楼心里发寒。脸上不露神色的说:“甄社长。在下沒有得罪过你呀。有案子我一定效劳。搞情报的事。就别找我了。我可不想被人打黑枪。不明不白死去。”
说完李国楼背过身。不理睬甄玉环出言威胁。
“啊哟。”李国楼怪叫一声。脑后的辫子给甄玉环抓住了。讨饶道:“甄社长。饶命。”
“李国楼。你给我记住沒有人敢用后背和我说话。”甄玉环凶神恶煞的说道。手里依然抓住李国楼的辫子不松开。
李国楼不敢碰到甄玉环的手。脖子伸得老长。屁股已经离开座位。哀求道:“甄社长。我保证抓出凶手。你就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想加入你们的社团。”
“李国楼。捏死你犹如捏死一只蚂蚁。最后通牒。到底加不加入。”甄玉环牢牢掌控局面。手里的小辫子沒有放松过。
“可以说不吗。”李国楼已经流出眼泪。强权逼迫之下。国家机器谁与争锋。
“不能。”甄玉环大声喝道。让外面的人也能听见她的强势。
“好吧好吧。我投降。甄社长先放手。有话好好说。”李国楼心里骂娘。加入又如何。大不了哪天躲到租界去。也做一个反对党。心里对于大清帝国这种卑鄙无耻下流的做法十分抗拒。
甄玉环放开李国楼的辫子。冷哼一声道:“李国楼。我可沒有对你动刑。待会儿给我写一份保证书。对着上帝发誓。”
“嗨。”李国楼低头哈腰。心思待会儿用正楷写字。能懵就懵。只是指纹印做不得假的呀。
场面安静许久。李国楼抚摸着拳头。真想一拳打在甄玉环鼻子上。不要脸的死八婆。自己喜欢做西施。还要他做勾践。喜欢享乐的生活闹出悲剧來。他要出卖多少身边的兄弟啊。
“麦克。你是不是想打我啊。”
“沒有。”李国楼不敢摸拳头。两只手老实的放在凳子上。
“让你加入庆平社团是得起你。就算我们不让你加入。内务府也会让你加入的呀。还是早点跟随恭亲王好。以后就不会三心二意。一门心思办皇差。”甄玉环语气里充满得意。拿着一把小锉刀。磨着手指甲。
“是是是。”李国楼装作顺从的样子。心里骂遍甄玉环的祖宗十八代。
“脑子里别想着玩弄女性。年纪轻轻有才能。要懂得报效祖国。”甄玉环以大欺小。用长辈的语气告诫道。
“是是是。”李国楼敷衍了事。不想多说一句话。
甄玉环犀利的眼神射向李国楼的后背。让李国楼如坐针毡。平生第一次坐不住了。急忙表白道:“甄社长。有命令在下一定遵从。绝对不会背叛社团。”
“李国楼。刚才和你说过什么。用后背和我说话。要受到惩罚的。”甄玉环白眼李国楼的侧脸。恨不得咬他一口。
“是。”李国楼身体转过去说了一个字。又转回去了。
“实话告诉你。我还沒嫁人呢。”甄玉环实在憋不住。心里恼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下贱。
她是被恭亲王奕訢赎身加入了庆平社团。并不向外面传说的一样收入恭亲王奕訢府里。但两名当事人不说。外面的人以讹传讹。一直以为甄玉环是恭亲王奕訢的小妾。
亲王的福晋和侧福晋不会是汉人。一定是有地位的满族姑娘或者蒙古族姑娘。这和国家体制有关。说甄玉环是王妃只是民间的说法。就算她嫁给恭亲王奕訢也只能做小妾。
李国楼低头不语。沉默不吭声。假装沒有听见。他不缺女人。如今他是明星分外耀眼。还有官太太贵族女子专门來宝芝房吃饭。找他拍合照。连叶赫那拉氏的侄女隆裕公主。那个龅牙妹也來找他拍过照片。许许多多人对于他和人猿泰山的拳击赛都充满好奇。说要用实际行动支持他。
大清帝国民间不允许办报纸。只有官驿文书。此时的官驿文书叫“邸报”。有级别的官员才能到。发展到同治年间“邸报”上面也有一些花边新闻。民间也得到抄录的“邸报”。租界的报纸那些权贵家里都有。李国楼的事迹在贵族圈子里早已是名声在外。他的花边新闻。也是家喻户晓。李国楼不想和不清不楚的女人厮混在一起。清纯女子也不要。他沒有能力满足这么多女人的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