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楼着桌子上那柄杀人凶器“牛耳尖刀”和那根悬梁用的“麻绳”。都是普通货色。外面地摊上随处可见。他想过吓唬凶手。可万一凶手不上当呢。给他來个老鼠不出动。不是要空手而回。
金二子卖力的在为高宅里的人录口供。李国楼却着桌子上第一份呈堂证供。突然灵光乍现。他想到一个引蛇出洞的计策。不过要一个人合作。这个人才是破案的关健。
“高员外。请你进來一下。”李国楼走到门口招手。第一个就是询问高邱昱。此人就是破案的关健所在。
房间里单独两人。高邱昱佝偻着身躯。六十多岁的人垂垂老矣。对于丫鬟爱华自杀倒是沒有什么难过。这段时间的哀痛让他苍老许多。
李国楼开门见山。说道:“高员外节哀顺变。实不相瞒我们这次前來第一是因为大牢里的罪犯顾水墨翻供。不承认杀过人。只承认來过案发现场。是來和你的女儿约会。却见地上的尸体。害怕担当责任。从案发现场逃走了。第二是我们对丫鬟爱华自杀甚是怀疑。年纪轻轻的一个人。不应该自杀。听说高员外是慈悲之人。从案发到丫鬟爱华上吊自杀并沒有打过她。”
“这这这让老夫如何向闺女交代。这杀人犯不是全部招供了吗。李队长。你开个价吧。”高邱昱以为李国楼一伙人是來敲诈勒索。跑到他府里捞好处來了。
李国楼尴尬的说道:“高员外。千万不要误会。我们不是來向你要钱的。此案真的有可疑之处。原本我是來提审丫鬟爱华的。沒有想到还是晚來了一步。可惜我沒有过爱华自杀现场。现在说什么也是假的。我來这里是要找出高员外家里的后患。高员外若是罪犯真的还隐藏在你家里。不是你也有危险吗。”
最后一句话高邱昱听进去了。人越老越怕死。六十多岁的人还想长命百岁。特别是有钱人。府里独生女儿沒有了。小妾还有两个呢。
“李队长。那我该怎么办呢。”高邱昱心急火燎。搓手的动作表露出内心的急躁。
李国楼莞尔而笑道:“高员外。我教你两招。第一你装弱。只要你上去恢复不了身体。就不会有人打你主意。就算是你身边的人是罪犯。也会等着你自然死去。”
高邱昱脸色怪异。想到别的地方去了。李国楼坦然自若。继续说道:“这第二招是关健。只要高员外做得到。我保证你女儿随身的那些失窃的财物能拿回來。”
“李队长请讲。”高邱昱底气足了许多。女儿高秀秀身上佩戴的珠宝以及金银价值不菲。他当然想拿回來。
李国楼压低声音。说道:“高员外。等我们走了。你就宣布要惩罚这次自作主张的人。不管是管家、护卫、以及那些宅子里睡觉的人。全部不能幸免。从即日起工钱、月例银子克扣一半。时间到你女儿祭日为止。我相信不出一二个月。那个偷了你女儿财物的人。就会拿出金银來用。我会派手下潜伏在高家庄。谁大手大脚花过钱。我一定把他抓出來。反正罪犯就算是顾水墨也要等到秋后问斩。我想这几个月对高员外也沒有损失。后患不除。高员外想颐养天年也不可能啊。”
“嗯······多谢李队长仗义执言。老朽知道怎么做了。”高邱昱抚须点头。赞赏李国楼想出的主意。
高邱昱垂头丧气走出房间。上去垂垂老矣。哀伤刻在他的脸上。有谁能出他的内心深处在想什么。老奸巨猾是要有人生阅历。高邱昱在高家庄做大善人。过着恬淡寡欲的生活。当然是年纪大以后的事。年轻的时候是高邱昱大商人。成为大商人的必备条件就是伤害别人。损人利己的事都干过。
“高心安。你进來一下。”李国楼例行公事。询问高府的总管。一个大家庭总管是关健。用不好就会要主子的命。高心安不管有沒有罪。都可以判他一个过失杀人。属于帮凶之类的人。
高心安四十多岁。身高超过一米八。发福的身材。圆胖的脸型沒有留胡须。养尊处优惯了。属于笑眯眯和善对人类型的管家。
“高心安。你知罪吗。”李国楼沒有给高心安好脸色。直接摆出长官的威仪。
“小民知罪。”高心安哪有刚才进入高宅时的意气风发。“扑通。”一声就跪在李国楼面前。
李国楼道:“知道就好。高心安。你作为一府的总管。高员外心慈手软不处罚你。难道你自己就能蒙混过关。难道板子一定要到大堂上去领吗。”
高心安匍匐在地。哭诉道:“李长官教训的是。待会儿我就自领二十杖。绝不敢作假。”
“本官说你什么好。还高挂一盏盏油灯呢。替杀人犯引路。这一招是谁教你的呀。”李国楼对于这招记忆深刻。这也是小秀才顾水墨进入陌生的高宅沒有乱闯的关键所在。
“这个······”高心安稍许停顿。抬头一眼李国楼。说道:“是少爷高升官。他那天很兴奋。我还和他一起喝酒呢。我做的事情都是少爷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