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吉红这事还是缓办为妙。太难办了。你若是真的有钱。我可以帮你和天津的黑龙会牵线。他们的老大乔本龙行想要做正行套取现金。三家馆子要卖掉两家。执照倒是现成的。”李国楼急中生智。想到天津也有朋友做这一行。
“天津呀。”元吉红的思绪一下子被李国楼带到二百多里的天津城。那里才是真正的花花世界。大清帝国对外开放的窗口。有权有势的人把钱财都放在那里。
李国楼说道:“实不相瞒。我家里的几位。对这一行很感兴趣。被我否决了。黑龙会都是很讲义气的人。元吉红。你若是感兴趣。我天津有朋友。你可以带你去拜见一下乔本龙行。小日本的装修不行。你可以在天津大展拳脚。开创新天地。”
怡香阁日进斗金。元吉红捞足金银。眼珠子咕噜噜乱转。人都有野心。她当然想更上一层楼。她有钱不会去种地做地主。还是想事业大发展。可京师的妓院政府管辖严格。沒有机会做大做强。走出去也不施为高招。
“三哥。奴奴敬你一杯酒。”元吉红款款而行。走到李国楼身旁。有着江湖大姐的风范。江湖中人讲究义气为先。三哥的事就是她的事。
“來。铁牛一起干杯。”李国楼向性格大变的张铁牛。有多少人因为他的出现而改变命运。张铁牛对于现在的地位处境很满意。但张铁牛的师父黄麒英呢。徒弟们一个个离开师门《宝芝林》。作为师父黄麒英是拿了好处开心。还是在背后骂他。
李国楼不由想到他还沒有去过黄麒英的新生儿子黄飞鸿。有时间应该去一下黄麒英。在京师有《胡庆余堂》这种新式中医馆异军突起。老式的中医馆《宝芝林》终将倒闭。
李国楼斜跨着皮包。离开怡香阁。挥手和三位朋友告别。被三月红挑逗的邪火熊熊。李国楼要大战四方。回家光着膀子练拳击。把身上的火气发泄掉。
怡香阁里元吉红冷哼一声道:“铁牛。你说假洋鬼子多厉害。还不是空心萝卜。被我玩弄于鼓掌之间。”
“小红你懂什么。装傻。懂吗。假洋鬼子沒有发威。这叫高处不胜寒。他已经不是我们这个档次的人。哪里会在乎这些小钱。他是李中堂的侄孙。哪路神仙都要给他面子。我在他眼里就是小蚂蚁。”张铁牛叹气。他还沒有混进天字号核心圈子里。好处费不多。还要靠女人养活。
“官啊。”元吉红也有点丧气。做生意赚钱。哪有官员來钱快又多。到李国楼官商的气质。元吉红明白这辈子她是追赶不上。永远跟随高官的步伐。才能有钱赚。此生傍上李国楼这条船。元吉红知道她的怡香阁将在天津有所作为。
“铁牛。若是我们开分店。钱不够你能解决吗。”元吉红心虚。女儿们是要花大价钱买來的。怡香阁属于高规格妓院。里面还有其他猫腻。
“沒问題。我的面子不够。五哥给句话。三哥屁都不敢放一只。你知道吗。五哥过去是三哥的二哥。假洋鬼子最念旧了。”张铁牛拍着胸脯保证。李国楼的死穴已经被手下人找到。沒有一个手下人害怕李国楼。
“铁牛。你喝多了吧。话也说不清楚。回房歇息一会儿。”元吉红娇声发嗲。牵着张铁牛往楼上走。酒是开胃菜。色是虎狼豹。两兄弟永不分离。如狼似虎年纪的元吉红沒有把张铁牛淘干以前绝不放手。怡香阁的姐妹均知道要不了多久张铁牛将会变成药渣子。废掉半身武功。而后被元吉红甩掉。
张铁牛享受活色生香。他也不在乎一个老鸨的爱。大家是潇洒走一回。女人如衣服。他有得是地方寻找快乐。
在黑道上混迹的大哥、大姐就是这么豪放洒脱。**永无止境。他们活得潇潇洒洒。毫不在乎旁人听见。沒有锁的房门里面爆发出热情。这里叫春声属于光明正大的事。有特色的娇声一浪接着一浪。女儿们穿着暴露。轻纱妙曼站在二楼露出上半身。含情脉脉瞅着经过的行人。
“客官上來玩玩呀。”女儿们对着街上的行人发功。憋不住的行人自以为赛潘安。美女是中他了。急不可耐的踏进怡香阁。生意就是这么來的。
龟奴戴着绿帽子。笑脸相迎每一位客官。大茶壶替客官斟茶倒水。他们沒有尊严。也不要脸皮。但依然活得滋润潇洒。妹妹姐姐还会对他们施展雨露。龟奴、大茶壶在这里乐不思蜀。
女儿三月红重新回到巅峰。妈妈把尊贵的客人。首先带到她的房间。其他女儿嫉妒的着川流不息的伟男子进入三月红的闺房。从下午到晚上三月红忙碌不停歇。突破最高纪录。对于到底进去多少个男人。除了引路的龟奴。其他姐妹自己也忙不过來。无从计算。
世人想象着她们的悲哀和凄凉。哪里知道有多少人乐在其中。流连忘返。她们赚的钱可以让她们过上好日子。从良是姿色衰老后的事。在这种地方也能钓到金龟婿。很少有妓女落到无家可归的境界。这是个残酷的世界。优胜劣汰。能够在怡香阁站台的女儿个个花容月貌。还有小女孩服侍。
女儿们赚到钱以后。梦想就是走到老鸨元吉红的这一步。开一家高档妓院。潇洒活在当世。白花花的银子是靠汗水换來的。她们才不在乎别人叫她们妓女呢。
这是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也是沒有人格尊严的年代。人早已变得麻木不仁。可以卑颜屈膝对着洋人跪地。也要学会对权势献媚。想要在大清帝国立足。只有学会甩驴蹄袖。表上忠心。争做忠君爱国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