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多谢经义提点,以后我一定尽心办差。”谭国喜心里狂喜,他也要当官了,虽然海关署长的位子轮不到他來做,但做了书办以后手下有人,手里有权,至少也能捞一个七品官的头衔,他也要像盛怀宣一样成为红顶商人。不由自主的瞅眼身有残疾的李国蕴,家族里只有这个大舅子沒有官衔,同人不同命,李国蕴只能混迹商界,沒有多大发展前途啊。
李国蕴心里也有些许失落,但很快调整心态,适才他所说的《亚东纺织厂》的事情,只是一个假象。纺织业似繁花似锦,好似大清国民族振兴就从纺织业开始,但这个行业是大规模,大产出,才有竞争能力,才有能力赚钱。纺织业先期的投资规模会不断的追加资金规模,想要让亚东纺织厂良性发展,至少需要五六年的大规模投资,这就需要从银行里借贷巨额资金,才能维持亚东纺织厂正常运作,所谓的民族工业振兴,依然是一条充满艰辛荆棘的道路。李国蕴和李国楼这么快创办银行业,也是被亚东纺织厂的生意逼入绝境,资金链若是断掉,后果有多严重,他们俩心里清清楚楚。这次再博一次,不是人上人,就是一无所有。外人哪里知道他们兄弟俩心怀鬼胎?一件稳赚不赔的生意后面,另有阴谋。
李国蕴微微一笑道:“你们都是官,我可是正宗商人,下个月初十,我们天津再开一次碰头会,我到时做东,置办喜酒,请大家到时赏光。”
五月十日,天津请进來银行正式挂牌营业,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去,在座的人,这么大的日子,哪会不去,都兴奋的盼望那一天來临。
相谈之中,又开始探讨银行业的细节,这些繁文缛节说开,那是沒有底了,黄有声自己书写记录,旁边还有他的秘书记录。一场股东大会开到晚上六点,才告结束,终于吃上一顿正式的晚餐。
包一同尽地主之仪,满盘子满碗摆上两桌酒席,叶塞尼亚就似法国贵妇人一样,招待來宾,礼仪得体大方。从头至尾,沒有见过他儿子包泉中身影。
李国楼不由心里一声嗟叹,包一同有了新欢叶塞尼亚,连儿子也不要了,请进來银行的事情,包一同对儿子包泉中隐瞒至今。
李国楼不由自主的向耶利亚微微隆起的肚子,又了一眼勾着耶利亚手臂,说话的甄玉环,两位奶奶好得不得了,酒宴上都是耶利亚、甄玉环、叶塞尼亚,三位女人的声音。将來他的家庭将上演怎样的变化?这么多女人,都是私心,现在好得睡在他的身边,把他当做主心骨,还肯拿出钱支持他的事业。将來呢?等到他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九位奶奶都会嫌弃他,只想着自己的子女。
李国楼心里在想:娶这么多女人干嘛,敲骨吸髓的白骨精。教会她们自力更生,早点红杏出墙,礼送她们出门多好啊。
“麦克,你在想什么?”甄玉环斜睨分神的李国楼,有些不满,大喜之日,哪有独自喝闷酒的道理。
“哦······我嘛,在想觐见皇上的事,不知我这个探花郎,有沒有可能不在翰林院当书办,教那些进士读书,我有些烙不下面子。”李国楼灵机的说谎,场面上的人,都沒出李国楼又在撒谎。
在场的所有人都对李国楼表示满意,赞许他“敢为天下先”的勇气和精神,想出的高招,实施起來毫不困难,操作也异常顺手,小九九心里一算,就知道赚钱了。李国楼在众人的吹捧之中,不由喜上眉梢,有些忘乎所以,被众人轮番劝酒,喝得晕晕乎乎离开包一同府邸。
临走李国楼手指着众人,喝道:“我告诉你们,别贪婪啊,就这么遭了。别想吞并别人的股份,人死一场空,有朋友才最开心,你们有我这个朋友开心吗?”
“开心!探花郎最够朋友。”“走好了,您嘞!”“小楼,下次再一起出去游玩。我带你们全家到太液池划船去。”
众人都捧着李国楼,此时他们还沒有见白花花的银子到手,安于现状,本分的听从李国楼指挥。待到明年六月份,分红利之时,他们都将算计起别人的手上的股份,何时能够变成自己的囊中之物?人心是永远不知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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