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他用钥匙将门打开,开门的瞬间面无表情的下了决定,以后像是浴室书房,这种反锁的功能都可以报废了。
这家里的佣人没胆子私自进他们的地方,反锁也就只是用来让她反锁他。
门打开,男人眉眼重重的一沉,瞳眸更是骤然缩起。
设计得极具现代风格的浴室,用的也都是最好的材质和最先进的配备,从墙壁到地板处处都是干净得一尘不染,稍微能反射的地方都能当镜子。
瓷白的盥洗盆里,透明的清水还在直直的放着,溅起的水珠有不少洒了出来。
一个巴掌扇了过来。
薄锦墨眼疾手快,扣住了她的手腕,一把按回在被褥上,眯着眼睛沉沉的警告,“你再借酒装疯,我待会儿让你疯个够。”
她似乎是觉得他很凶,身体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手抱着被子,“不准脱我的衣服。”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清楚我是谁了?”
“薄锦墨,”
她想也不想的回答,让他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正想将态度放缓一点,就又听她跟着道,“只有他才会这么凶。”
男人抿唇,过了一会儿才阴沉沉的道,“谁让你跟林皓以前吃饭喝酒的?我没警告过你不准跟别的男人单独出去?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
她要不是存心惹他生气,他能冲她凶?
他敢笃定,这女人就是在故意惹他生气,而且成功了,相当的成功。
现在要不是看她一脸难受,他只想就地撕了她。
她就是上午给他打电话吊儿郎当说很久没买车了,他也是二话不说让她买了,他能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因为喜欢想要才买的?
稍微惯着点儿,她就能上天,竟然敢跟别的男人出去喝酒喝成这副样子。
盛绾绾抬手抚着眉心,眼睛看着头顶正上方的天花板,有些放空的荒芜,嗓音也是空空的,缠绕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笑意,“噢,我跟他道个别啊。”
道别?
薄锦墨眸色转深,盯着她侧身枕在被褥上的眼神终于没有那么重的戾气了,像是厚重的阴翳乌云突然间拨云见晴。
他的手撑在她脑袋两边,俯首在离她很近的地方,低低沉沉的嗓音带着诱导般的蛊惑意味,“为什么突然跟他道别?”
她这次没有闪避,近在咫尺的跟他对视着,“为什么?不是你用我爸爸威胁我,让我非要跟你在一起?”
“嗯,”他低低的道,长指拨开她脸上的发丝,贴上她娇嫩的脸颊,“所以你以后都不会跟他见面来往了,嗯?”
低得若有似无的嗓音忧愁惆怅,又似乎很期待,“你准吗?”
男人眼睛一眯,嗓音又沉了,“怎么,你舍不得他?”
她看着他,迟疑的点着脑袋,看着他好似无尽的委屈着,“我现在又不喜欢你了,你为什么不让我跟林皓在一起,然后你自己跟陆笙儿在一起呢……她对你不是很重要吗?”
薄锦墨看着她这副酒后的样子,似笑非笑,“你还想跟他在一起?”
她侧过脸,埋在柔软的被褥中,让他无法堪破她所有的神色,“他比你绅士,比你温柔,比你说话好听,比你在意我的感受,跟他在一起比跟你在一起舒服。
男人怒极反笑,“头几年的时候怎么不说跟他在一起比跟我在一起舒服,嗯?”
她咬着唇,“是我自作孽。”
自作孽。
薄锦墨看着躺在被褥上几乎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觉得她今天所有闹的吵的说的加起来都没这三个字有攻击力。
他就冷眼看着她好似在啜泣的模样,眼睛里是红红的也不是是喝醉了不舒服,还是想起了不能跟那男人在一起而红了眼圈。
看上去真是可怜透了啊。
是,事实上她就是选错了,当年如果跟林皓在一起,就算最后还是不得善终,那也不过是一段走到最后仍旧散场的感情。
过程会比跟他更甜蜜,结果也不会这么凄惨甩都甩不掉。
林皓比他温存绅士,也不像他只要结果不惜任何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