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宝宝当然是盛世美颜。”
生完孩子,盛绾绾脆弱得一塌糊涂,闭着眼睛喃喃的道,“我觉得很抱歉,如果在他们爸爸身边……他们现在就应该是在最好的医院,受最专业最顶级的照顾。”
“嗯……毫无疑问,薄锦墨先生能提供最好的物质条件,不过……”杨柳小心的道,“如果父母感情不好的话,带给孩子的负面影响无法估量。”
女人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淡淡的道,“这两个孩子是他强一暴我才有的,趁着我的眼睛看不到,把维生素当避一孕药骗我吃。”
杨柳,“……内情比网上写的要劲爆。”
“生孩子之前我在想,幸好我离开他了,因为在他身边,我会想着这两个孩子是他的,还是囚禁我强一暴我有的,我一定要拿掉,可当我一个人在很远的地方,我又觉得他们是我的,”
产后虚弱,她的嗓音很轻很低,语调也是异常的缓慢,她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静静的低语道,“刚才我醒来的时候想,我不在乎剥夺一个混蛋当父亲的权利,但我要剥夺我的孩子有父亲的权利吗?”
这个问题杨柳没办法回答她,谁都回答不了她。
她这么问,也不是真的想听答案,只不过在自言自语而已,即便是宴西跟杨柳都在她的身边,但她仍是觉得前所未有的孤独,如果不是看两个宝宝软软的模样让人疼爱,她情绪几度要崩溃下去。
尤其是晚上孩子哭闹,男宝宝还算乖,吃睡都不太吵,但女宝宝几乎是折腾得她整夜整夜的难眠,带孩子的事情她也不好麻烦宴西跟杨柳,何况他们也没经验。
本来就是坐月子虚弱的时候,她一米七二的身高不到一百的体重,活生生的掉到了九十以下。
这一个月她以一种极其复杂的感情频繁的想起薄锦墨。
有时恨得咬牙切齿,都是他害她受这么多罪,都是他害她怀上孩子的。
有时她甚至想他能找到她。
那样的话她就不要一个人连续不断的整夜整夜的无法入眠,吃不好睡不好,担心宝宝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她会照顾不好。
待在他身边有什么,难道比现在痛苦吗?有专业的月嫂和医生,她可以少操心很多事情,他那么想要孩子,让他照顾好了,她只求能安静的睡上一个晚上。
憔悴,孤独,心慌,脆弱,长期失眠,有时看着宝宝哭,她哄半天都哄不好,她也会慢慢的崩溃下去抱着宝宝一起哭。
从小到大她都是被人照顾的,就算跟薄锦墨在一起,是她爱他,但也是他照顾她。
她会想他。
她从来没想到生下孩子会让她陷入这样的境地,她每次哭的时候都会想他,甚至会忘记所有的不好,单想如果她回他身边,他就会照顾她和孩子,她就不用这么辛苦。
就像是一个心理魔咒,无关爱恨,只是真的太脆弱了。
情绪最差劲的时候,她能哭到宴西回来,他基本能胜任奶爸的某些基础任务了,比如喂奶换尿布,情况会稍微好一点。
如果没有宴西能搭把手替她分担——虽然只是一小部分,她也许早就妥协认输在现实中了,她自小锦衣玉食,根本无法忍受她的孩子吃的不好用的不好。
但最后还是熬了过来。
生下孩子一两个月后,她被逼得迅速变得熟练,情绪也慢慢的恢复了过来。
盛家别墅。
陆笙儿刚下车就冲到了二楼的书房,果然看到立在书桌前收拾东西的男人,他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正低头翻着抽屉,有些放回去,有些拿了出来。
她握紧着拳头,喉咙干涩,“你什么意思,你要搬出去?”
男人头也没抬,“嗯。”
“为什么?”他嗓音很淡漠,哪怕鼻梁上的眼镜和他今天穿的浅色衬衫让他看上去较之平时更加斯文,“笙儿,那天在医院我说的很清楚了。”
陆笙儿死死咬着唇。
她一直以为,他又会改变主意,她以为他只是不满她始终没有接受他,又以为她跟南城怎么,所以那天才说了那样的气话。
但她没想到她一直等等到的不是他改变的主意,而是家里的佣人告诉她他要搬走了。
搬走就代表——彻底的划清界限,包括在媒体的面前,虽然这些日子,她回这里的时候他就从来没有在过。
她的脸是木然的,“你要搬去哪里?”
“银滩。”
银滩?那是他跟盛绾绾结婚三年住的地方,是他们的新房,是他们的爱巢。
陆笙儿觉得她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的绷断了,像是盛绾绾就站在她的面前,趾高气昂的一个巴掌狠狠的甩了过来。
她还是几步走了过去,一双眼紧紧的盯着他俊美的脸,头一次觉得这么陌生,眼泪也最终还是掉了下来,“是因为我走了,是因为这三年在你身边的是她,所以你觉得你爱上她了?”
见她哭,男人还是停住了手里的动作,陆笙儿是个不常哭的女人的,她是清高的也是倔强的,但他也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安静而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