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大眼睛,有些紧张的问,“他们就是伤了盛西爵的人吗?被捉到会不会出事?”
她还没经历过这种事情……
坐在副驾驶上的是个魁梧的大叔,声线粗狂,“盛先生嘱咐我们保护您,就一根头发都不会少,您放心。”
身旁较为年轻的刚才冒充盛西爵的男人低声也安慰她,“您放心,跟上来的这一批的人手不多,有我们在,不会出事。”这一招障眼法本来就不算高明,薄锦墨那边的人也不是智障,不可能让所有人倾巢出动来跟他们,如果盛西爵不在那他们就是完全失策,毕竟他们的目标是盛西爵不是米悦,
米悦听他们这么说稍微的放下了点心。
可还没等她完全安心下来,车子突然一个剧烈的突然的加速和转弯,要不是身上系着安全带,她整个人都得被惯性甩出去。
这猝不及防的变故让她惊得尖叫了一声。
她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接下来才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天都差不多黑了下来,她经历了无数次类似变故,追车,超车,变道,超速,突然拐弯,漂移,堪比好莱坞大片,就差没有枪战了。
她整颗心从提起,就没落下过。
直到临近天黑的时候,追着他们的人大概得到消息盛西爵不在车上才算是罢了,几个保镖开车送她回家。
回去后她就发现别墅的保镖翻了一倍不止。
她从车上下来,接过佣人递给她的热茶喝了一杯,情绪才算是舒缓了下来。
放下杯子她就问道,“他回来了?”
“回来了,先生在楼上呢……”
米悦没等佣人说完就直接把杯子塞到了她的手里,转身就往楼上跑去。
佣人在背后看着她急急忙忙的背影,笑着叹了口气。
米悦跑到二楼,一把推开了次卧的门,果然一眼看到靠在床上的男人,他闭着眼睛,很暗的光线下面色有些苍白。
不用细看都知道,他伤的很重。
米悦抿唇,很快从身上拿出手机,吩咐保镖找医生过来,才挂了电话又接到了晚安的电话。
她拧开他卧室的灯,然后才走了过去,近看就能看到他肩膀湿了一块——她当然不会认为那是被水打湿的。
是从肩膀里浸染出来的血。
她看着他的样子,心情复杂得难以描述,静了将近十秒才干巴巴的问,“你还活着吗?”
男人睁开了眼睛,无声无息的看着她,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开腔,嗓音低沉沙哑,“受伤没?”
她站在那里,一眼就看到的完好无损。
这种问候简单而客套,但米悦心头却涌上了些不知名的酸软情绪,她抿唇低声道,“没……没事。”
他嗯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去给我拿点吃的上来。”
家里佣人那么多,他偏要等到她回来才像是想到自己饿了一样。
再看着床上这男人难得虚弱的模样,她语调不自觉就温柔了下来,“你先休息吧,我叫人做好了送上来。”
他于是便阖上了眼睛。
米悦下楼亲自跟厨师说让他们临时准备几个菜,末了又补充道,“他身上受伤了,大概是外伤,你们准备的时候注意点。”
“好的太太。”
米悦点点头,这才想起来,“我也没吃饭,可以多煮点。”
亲自嘱咐完,她这才又回到三楼,医生还没到,她准备回卧室去洗澡换身舒服的衣服,走过次卧的房间门口时,突然想起他衣服上的血,脚步又顿住了。
她轻手轻脚的拧开,想看看他是不是睡过去了,但才探了个脑袋进来,就听他哑声唤她的名字,“米悦。”
她这才抬手开灯,再度走过去,看了眼他的脸色,“医生应该很快过来了。”
男人虽然虚弱,但眼睛清醒而冷静,看着她深色长发下的脸,勾出浅淡的弧度,低哑着道,“能给我换身衣服吗?”
米悦眼睛睁大了点,“换衣服?”
“嗯。”
她还是没过多的犹豫就点头答应了,他身上有血腥味,血粘稠又湿漉漉的,应该是很不舒服,“那我去浴室打盆水过来,给你擦一擦吧。”
盛西爵说了个好字。
房间里根本没有盛水的盆子,米悦还是下楼问佣人要了一个上去,在盥洗盆的水龙头下接了一盆温热的水,扔了条毛巾进去,才小心的端着出来。
她其实想说让佣人来弄就好,她还真的没有伺候过人呢,也不是她娇生惯养不愿意,实在是她没经验怕弄不好。
话几度到嘴边,也还是没说出来,她最后还是挽起了袖子绑好头发,走到床边坐下。
“我先把衣服脱下来……痛的话……你告诉我。”
盛西爵看着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唇上的笑意转深了,淡淡的笑,“你直接脱就行,不用管。”
他说的随意,她不可能真的不管,女人与生俱来的柔软跟细腻,她这手连血都没怎么碰过,就他衣服都快被血弄得湿透透的。
她一颗扣子一颗扣子给她解开,每解开一颗那表情比他训练的时候排雷还来得紧张跟严肃。
黑色的衬衫解开,好在米悦没在他胸膛上发现任何的伤,直到她把衬衫慢慢的拨下去,退下肩膀的时候,猛然看见他肩膀上一个血窟窿,手都抖了,“你……你这是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