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金拍口道:……哪能呢?董狐狸、图门汗,都被我家大帅打得闻风丧胆,他们根本不敢越雷池一步,长官早五六年来还能看到虏骑叩关,晚三年就能看汉军出塞,偏偏今年是看不到打仗了。”
就你会吹牛!戚继光把侄儿瞪了一眼。
“这是哪位大员视察,怎么不知会咱家一声呢?”
不yin不阳的声音在台下响起。
来人是个穿绯袍的高品太监,生着张白里泛青的脸,两名年轻漂亮的小太监左右搀扶着,他穿了厚厚的貂裘,前头还要人撑着帷帐遮风,后面又是一队人马提着火炉、抱着茶壶、搬着垫了皮褥子的圈椅,总之这派头比京师的冯保都差不离了。
,“梅老公啊,稀客稀客!”戚继光拱拱手,笑容满面:“今个儿是什么风把您从被窝里吹到我这校场上来啦?”
戚金低声告诉森林:“这是监军太监梅相,是冯保的人,我家大帅才不鸟他哩()。”
张居正和冯保对外保持高度一致,联盟内部又争夺主导权。
戚继光拜在张居正门下,而梅相是跟冯保的,两人就是面和心不合,因为在蓟镇并没有第三方势力需要对付,戚继光又深受张居正信重,所以对这位监军太监并不是很重视,任他捞点好处就走了,并不容许他插手军事。
梅相打量打量秦林,见他年纪轻轻就穿着三品锦衣卫服se,便知道有点来历,不过京师授了锦衣卫指挥使衔头的勋贵子弟有不少,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位,身为中贵的梅相便也不特别看重,目光一扫,戏谑的道:“戚帅,你就独自陪这位小将军点兵,把咱家忘在脑后了?这年轻人就是好啊,大风吹着也不怕冷,不像咱家老了,咳咳”
既然对方提起,戚继光就一边走下将台,一边介绍道:“秦贤弟,这位梅老公是监军太监,极受司礼监冯督公青目的,梅老公,秦将军是锦衣卫指挥使、掌北镇抚司,和冯司礼也有交情,你们二位多亲近亲近。”
“梅公公,请了!”秦林笑嘻嘻的抱了抱拳。
“你、你就是秦、秦长官,赤手格象、只身救驾的那位?”梅相突然不要人扶了,挣开两个小太监,惊疑不定的看着秦林。
秦林微微一笑:,“承meng谬赞,愧不敢当。”
嘶nn梅相倒抽一口凉气,腰都弯了几分,他是冯保嫡系,自然知道冯司礼为了这位秦爷,把自己嫡亲侄儿打得皮开肉绽,自然也知道还是这位秦爷,只身赤手挡住疯象,救了御驾,是慈圣李太后跟前的头号大红人。
和他比起来,什么中贵、什么监军太监,都是个屁呀!
“没想到,没想到秦将军这么年轻有为,年纪轻轻就名动天听,将来必定是咱们大明朝的擎天玉柱、架海金粱呀()!”
梅相大拇指一伸,口中谀词如潮。
秦林瞧出点眉头,直截了当的问道:,“我想梅公公过来,可不是为了来拍本官的马屁吧?如果有什么事情,本官就不打扰你们二位的军机大事。”
梅相本来是抓到个机会,想来找戚继光闹一下,看看秦林和戚继光关系似乎很好,便转过了话头:“咱家接到密报,是紧急军情,一刻也不敢耽搁,这不就来知会戚帅了。”
紧急军情?戚继光看看梅相身后有位管哨探的把总,便隐隐猜到了几分。
那把总上前跪下,禀道:,“启禀大帅,小的接了飞鸽军情,本该直接报给大帅,不过半路上遇到梅公公,是他押着小的一起来”
梅相脸上一红,干笑两声。
秦林在旁边察言观se,就知道铁定是这位监军准备拿紧急军情来借题发挥,结果看到自己在这里,又话锋一转,改娈了方向。
算他识趣!
那飞鸽军情,是极其紧要的情况才发,戚继光不敢耽搁,追问把总:,“到底是什么军情,速速报来!”
,“燕河营参将飞鸽发来急报,青龙河突然变得浑浊,怀疑上游方向有大批人马饮水!”
桃林口是三屯营东面的重要关口,东接界岭口、山海关,西接喜峰口,往年鞋虏常选择从桃林口入寇。
有条青龙河从北往南流经桃林口,如果青龙河变得浑浊,也即说明上游草原方向有大批人马扎营饮水,这天气突然在桃林口北面出现大批人马,意味着的只有一件事:虏骑叩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