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听了于大通的话,兴奋异常,道:“好,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沈先生自己已经很有本事了,他本身年岁也不大,还有个师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沈先生的先生一定文治武功惊人,如果我能找到如此先生,便可接受比沈先生的教导更好的教育。哈哈!”
谢迁听得有些迷糊,暗自嘀咕:“沈溪小儿几时多了个师弟?莫非是之前沈溪小儿所说在边军谋差事的那位同乡?”
关于王陵之的事情,谢迁略有耳闻,但了解不多,只知道王陵之是沈溪在汀州府宁化县的同乡,中了武举,后来到京城考武进士落第,接受兵部调遣到边军供职,后来他便再没管这个人,毕竟一介武夫他不觉得有什么出息。
谢迁又想:“沈溪小儿的启蒙恩师姓苏,助他在科举路上一路前行的先生叫冯话齐,这冯话齐明明只是个弱不禁风的秀才,还能培养出个武举出来?”
关于太子要找个没有功名的人当先生,谢迁根本就当是玩笑话,就算太子乐意,弘治皇帝也绝对不会容许这种荒唐事发生。
朱厚照又问询于大通关于沈溪军中的事情,但基本难以得到答案,比如沈溪几次作战分别采用了什么战术,比如说接下来沈溪准备用什么方式回援京师,这都让朱厚照感觉好奇。
于大通突然说了一句:“沈大人此番派小人回京师,目的是送信!”
朱厚照一听眼睛瞪起来,一伸手:“信在何处?还不拿出来让我瞧瞧?”
于大通下意识地看了谢迁一眼,朱厚照立即明白过来,侧头问道:“谢先生,信在你那儿?”
“啊!?”
谢迁有些迟疑,道:“回太子殿下,沈溪的确从西北送了一封信回来,但……事关军机,老臣不敢擅专!”
朱厚照急忙道:“谢先生,这就是您的不是了,沈卿家立下这么大的功劳,连鞑靼人对他都闻风丧胆,现京师危殆,此时西直门正遭受鞑子夜袭,如有什么意外,京师很有可能会失守。”
“当务之急,我们应尽快跟沈卿家取得联系,让他带兵勤王,最好由本宫领兵出城,跟沈卿家来个里应外合……哈哈,这样最好不过了!”
太子要亲自领兵出去与鞑靼人交战,谢迁听了瘆得慌,他不觉得太子勇武过人,出城后有什么作为,相反他觉得太子太过顽劣,简直拿大明朝的安危开玩笑。
谢迁行礼:“太子请三思而后行,切不可轻言犯险,还是等各地勤王兵马抵达,在京营中挑选将领出征!”
朱厚照听得有些不耐烦,一摆手:“本宫的事情,不劳谢先生费心……谢先生,我现在就问你一件事情,沈卿家的信函是否在你手上,拿出来,本宫要一睹为快!”
谢迁有些无语,情非得已之下只能把沈溪的信拿出来,交到朱厚照手中。
信封和信纸都皱巴巴的,朱厚照看过后,兴奋地说:“旌麾南指,太好了,沈先生带着兵马杀回来了!快跟本宫回宫一趟,本宫要面见父皇,请父皇定夺,派出兵马,由本宫率领出城去跟鞑子血战到底!”
谢迁连忙道:“太子切不可鲁莽,仅有信函一封,一切尚需印证,若贸然出城,这一战恐凶多吉……”
“别说了!”
朱厚照皱着眉头说,“本宫主意已决,谢先生不必再劝说,本宫以为这是最好的防御策略,如果我们一味防守,就算城门侥幸不失,也会有奸邪开城献降,古往今来这样的事情不胜枚举。”
“其实真正被贼寇攻破京城的时候很少,大都是在被重兵围困的巨大压力下,有人铤而走险谋求富贵卖国求荣,京师这么大,总会有人有异心,本宫可不放心!”
……
……
乾清宫寝殿。
朱祐樘躺在睡榻上,想说话,但有气无力,最后一摆手将萧敬叫过来,简单地问询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