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还到处乱贴奸汉的标签,有隆武在,总能把这些标签分摊去大半,当初可是他派自己“北伐”的。
要是隆武跑了,所有的标签就全贴到自己头上了,因此,郑芝龙此时哪里还会让他走。
隆武一看走不了,惊慌之下,和曾皇后找了个由头出宫,然后在锦衣卫指挥使陆昆亨等几十个人保护之下,乔装打扮逃往广东。
然而才逃出几十里,就被郑家军追了来回来。
此事郑芝龙没有声张,但担心隆武再逃跑,便将他和曾后软禁在了皇宫里。
吏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黄道周、户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蒋德璟,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朱继祚,工部尚书、东阁大学士曾樱等人,屡次三番进宫求见,都被阻拦,大家深感不妙,这进一步印证了郑之龙投清的事实。
耿直少谋的黄道周又惊又怒,竟带着自己招募来的两千扁担军直冲皇宫,打算将隆武救出。
结果他的扁担军不堪一击,郑芝豹只率领两百郑家军,就将他两千扁担军杀得落花流水,他本人也成为俘虏。
郑芝龙随后以黄道周兵变谋逆为由,要杀了他,经郑森苦苦相劝,黄道周才总算免于一死,不过也被郑芝龙拘押了起来。
这场大变来得很突然,然而对整个福建却造成了极大的振动,不少地方官员竟弃官而逃。
就连内阁大学士苏观生、礼部尚书朱继祚也逃了。
一时间整个福建人心动荡不安,谣言四起。
可惜的是,秦军压在仙霞关和分水关的兵力都只有几千人,而两关易守难攻,守军又都是郑家亲信,没让秦军捡到可趁之机。
平国公府的的书房里,除了郑芝豹、郑彩之外,连原先驻守分水关的郑鸿逵也被郑芝龙匆匆招了回来。
四人关着门,在书房里密议对策。
大家神色都很凝重,包括郑芝龙在内,也没想到黄道周那脑子一根筋的家伙会突然带兵闯宫。
扁担军虽然不堪一击,但带来的后果却让郑家十分被动。虽然他向外宣称是黄道周谋逆,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的是非曲直。
“大哥,现在怎么办?”郑芝豹忧心忡忡地问道。
郑芝龙心中也有些乱,一时没有作答。
被封为永胜伯的郑彩抢着说道:“我看呀,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现在留着蒋德璟那些唧唧歪歪的家伙,反而会坏事,不如以谋逆之名把他们都给宰了,咱们再放手大干一场,有仙霞、分水两关在手,秦牧未必能奈我何。”
“不可。”郑鸿逵连忙说道:“杀了这些人,于事无补,只会给我郑家招来更多的敌人。大哥,我看咱们不防派人去和秦牧谈谈。”
“谈什么?”郑芝龙皱眉道。
“大哥,事到如今有什么不能谈的,只要秦牧答应让我郑家永镇八闽,咱们就奉他帝号。秦牧现在背腹受敌,这条件他未必就不会答应。”
“好吧,那你就派人去找秦牧谈谈。”郑芝龙对此似乎不抱什么希望。
虽然对他来说,奉谁的帝号都没什么大不了。当初他交通洪承畴,实际上也只是当做是一笔买卖,只是现在与秦牧已经撕破脸,而且秦牧对待汉奸的态度,让他放心不下。
有鉴于此,他觉得必须另做谋划,为自己预留一条后路。他长吁一口气道:“看来,得血战一场了。”
郑芝豹和郑彩异口同声地问道:“和谁战?”
“红毛鬼。”
“红毛鬼?大哥,这个时候.......”
“咱们得先备一条后路,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