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赞个不休,聂枫只好微垂双目,一脸的平静之色,对这种毫无实质意义的话语,只装作未曾听见,但父亲聂铜的脸上却早已笑开了花。
“呵呵,我也觉得非常不错!”
木霖大长老笑呵呵的看了看坐在餐桌对面,一直都冷冷的不发一言的红裙少女,旋即目光移开,向着众人缓缓一扫,最后停在了聂枫的脸上。
“刚才你父亲说了,你至今并未有任何婚订嫁娶,是不是……”
聂枫端着酒杯的手腕,不由顿了顿,表情凝滞在原处,神色中满是疑惑不解之意。
“呵呵呵,这样吧,此处也无外人,我有个提议,说出来大家看看如何!”
木霖大长老清了清嗓子,端起酒杯来轻轻喝了一口。
“我们家红英也从未有婚订嫁娶之事,不如我们给他们撮合撮合……”
听到此话,众人均是微微一愕,旋即目光轻轻扫了扫愣在当场的聂枫,以及同样未回过神来的红裙少女。
“呵呵,这个提议不错,我同意!”
木连的声音,高亢尖锐,第一个响了起来。
“呵呵呵,这个提议好!我赞同!”
木田执事也微微笑了起来。
突然,一记极为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砰!”
众人纷纷凝神,原来是红裙少女之处,重重放落酒杯的声音。此刻的木红英已然一片愤怒委屈的站了起来。
“我不同意!”
委屈万分的眼眶中,竟然隐隐露出了一丝泪光,这在一向娇蛮任性的红裙少女身上,还真不多见。
“爷爷,你怎么……怎么能……提出这个来呢!”
木红英狠狠跺了跺脚,也不知是羞涩还是恼怒,白皙俏丽的脸庞已然红云一片。
“他……他有什么?不就是晋入了剑者吗?一个区区剑者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况且……况且他还是个下等人出身!能得到您的宴请,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竟然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爷爷,您不是最疼红英吗?您忍心将我往火坑里推吗?”
极度愤怒之下,木红英娇蛮任性的大小姐脾气,终于爆发了开来,连语言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但那股高高在上的上等人心态却表露无疑,仿佛一只伫立在山岗之上的孔雀,昂起柔润但倔强的头颅,俯视着眼前的一切,那副表情和气质似乎高高在上的鸟中帝皇一般。
但可惜,孔雀再美丽毕竟还只是孔雀,根本无法与高飞空中的凤凰相媲美。
“住嘴!”
大长老愤怒之下,嘴边的胡须都有些微微抖动起来,怒睁的双目表明着此刻他的酒劲已醒了不少。
“再胡说八道,罚你一年面壁思过!”
见到眼泪汪汪的孙女,木霖强硬的语气并未有丝毫改变。但将前者训斥到不再说话之后,木霖缓缓转过头朝向了一旁脸色尴尬无比的聂铜,表情中透着一丝歉意,旋即向着后者微微拱了拱手。
“聂先生可莫要放在心上,孙女红英不明事理,这都是我与小儿教导无方所致啊。”
“岂敢岂敢!大长老言重了!”
聂铜此刻也酒醒大半,适才回想了片刻,越发觉得自己太过放肆无边了些,不仅跟大长老平起平坐,甚至推杯换盏几乎都快要把酒论兄弟了,大长老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虽说因儿子之故,他今后不再是下等的剑仆,但这显然也无法让大长老如此重视,更何况,大长老竟然还要招自己的儿子为孙女婿。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到底大长老为何这般看重他的儿子,时至现在他仍旧一头雾水,但这话却又不好明着去问,只好应着大长老的要求走一步算一步。
不过刚才木红英一番激愤的言语,倒让聂铜重新掂了掂自己的位置,虽说木红英的话实在难听无比,但事实上,也的确是他们父子太不懂规矩了点,心里虽然很是恼怒,但表面上却平静无波,并未表现出有多少埋怨愤恨之意。
聂铜多年来早已习惯了屈居人下,也早已习惯了被那些所谓的上等人的侮辱谩骂,因此面对木红英如此难听的言语,竟然也能忍耐的下来,但骨子里透着傲气兼且倔强无比的儿子聂枫,却无论如何也忍耐不下去了。
“大长老,不知能否容小子我多说几句?”
聂枫平静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怒意,竟然在大长老答复之前,缓缓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