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如火,燃起来了,再想扑灭总不如点燃时那么随意,耳鬓厮磨里,渐渐的忘却了往日冷静下的顾虑,满心满脑的只余下潜意识的本能,情绪总易传染,一缕缕、一件件的,黑的白的,红的紫的,剥落后,毫不被怜惜的扔在了一旁。
难以抑制的、莫名的冲动充塞着浑身上下,再多的,他都记不起了,哪怕刚刚经过白玉兰上的失利,也被抛到了九霄之外。
“嘶啦”
“啊”
“嘶..哦”
纠缠着的裸露在温润空气的身体乍然分离,她仰躺着,微微张着嘴,喘着气,因为乍然的停止而满目茫然,好一会儿,回过了神,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到底做了怎样的行为,转过头,就看到他跟个虾米又跟个鸵鸟似的脑袋栽在凌乱的被子里,一声不吭,只是双手紧捂着下体。
“我...我先回去了”她麻利的坐起了身,用着平生仅有的麻利劲胡乱套上的衣衫,顺手把那件被她扯坏了的装进了口袋。
伸手开门的空隙里,她用最微量的余光抄了下,却见他仍一动不动,看着就像睡着了,只是姿势不大雅观。
还未升腾汹涌的火,陡然熄了,他着了急,她是躺着,死活解不开,而理智尽去的情形之下,力气也不由的大了些,或许勒的疼了,她的膝盖顶在了不该顶的位置。
她停下了打算离去的动作和想法,慢慢地,一步一步的踱了回来,猫着腰,站在隔着一胳膊的距离脸审视着他:“哎,你...没事吧?”
“跟你说话呢,有那么疼吗?”她走近了,轻轻推了他一下,见他仍没任何动作,她脸上的笑缓缓收了,而与此同时的,又多了点慎重。
“你别吓我,我就那么轻轻碰了下”觉得他没在开玩笑,又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说句话啊,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吕言稍稍缓过来口气,转过了头,俩眼死死地盯着她,手仍捂在裆部,又不敢揉,碰下就疼的要命,想说点什么,又没话可说,而又无可奈何,这样的事儿,遇见了只能自认倒霉。
“哎,你倒是说句话啊,不会..断了吧?”
“要是断了,你就等着守活寡吧”
“真没事?”
“死不了”
“那...你看看,要不咱们就去医院”
“赶紧睡你的去吧”他摆了摆手,突发时的刺痛已经过去,只是仍一阵一阵的,好些年没有过了,上次类似的情形大概是骑高杠自行车,但那只是挤了下,刚刚却是猝不及防而又恰恰在蓄势待发的当口来了一下狠的。
“切,狗咬吕洞宾,我回去啦”
“嘭”
轻轻的关门声过了又有一会儿,他缓缓地坐了起来,无奈地苦笑了半天,这一趟就不该来,倒霉的事儿全给摊上了,又后悔心急了,要是慢慢来,哪用的着受这份罪。
想法并未在脑子里盘旋多久,拉开内裤瞅了眼,焉儿吧唧的不像话,他忽地想起了她之前的话,不会真坏了吧?
伤了条腿,顶多走起路难看些,生活不大方便些,要是这大兄弟伤了筋动了骨,那才真是事儿大,纵然能治好,可在这玩意上动刀子,怎么想着也不大对味儿。
再也坐不住了,等了一会儿,痛感渐渐全消了,他揉了揉,没反应,仍要死不活的提溜着,没了原先试探的想法,在荒唐里,又生出点惶恐,不会真跟她说的断了,她顶在了下边,刚开始那会儿跟碎了似的。
越想越是放不下心,起了身,走进洗手间,想着拿热水冲冲,大概又能恢复原先生龙活虎的模样。
“哗啦啦”
“哗啦啦”
“哥们,给个面子,硬一下成不?”
“不应该啊”
结果,总是难以如愿,翻来覆去的,用尽了办法,但仍没半点起色,好几次,他拿起了钱包,穿上了外套,想去医院,但又止住了脚步,要是去了,甭管有事没事,明天各大媒体一准比他拿了奖杯还要热闹十倍,甚至可以想象出许多不同的版本来。
“一朝成名之后的放纵,吕言那些不为人知的糜烂私生活”
“憾失白玉兰,吕言夜店寻欢,劳累过度致难言之隐,强烈推荐黄浦区大铁棍中医院”.....
吕言一直觉得自己心胸还算宽广,多少可以容下些事儿,但筋疲力竭之后,躺在床上,俩眼睁的忽灵灵地盯着天花板上雕刻的没法辨析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图形,他没法转移了注意力去想别的。
注定难以入眠的夜,欢乐的、失望的、激动的,当然也有恐慌里的。
少见的,他睡过了头,早上是被劉涛拍门叫醒的,四点多钟才迷迷糊糊的入了睡,没一会儿还做了噩梦,醒了一回,临近天亮才合上眼。
“还睡着?”
开了门,见是她,有气无力地应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