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石青、大青,生朱崖山谷,形块大如拳,其色又青,腹中亦时有空者。片块小而色更佳,形扁作片而色浅。其味甘、平、无毒。目痛明目,折跌痈肿,金疮不瘳,破积聚,解毒瓦斯,利精神。久服轻身不老。”
如此两人来往十数回合,诸霁野所问天马行空,全无规律,信手拈来,然姜容俱都朗朗答来,不见滞涩。
诸霁野道:“你这丫头可是谦虚了,你这岂止是懂得一点药理?分明是很精通才对。不过光是熟知药理还不够,我再来问你,卒厥何治?”
姜容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卒厥又分为好多种情况了,有尸厥、气厥、血厥、痰厥、火厥、中恶、魇死、惊死,治疗方法各有差别,老伯问的是哪一种啊?”
听她这样说,诸霁野就知道这丫头是对各种疗法胸有成竹了,便略过问道:“噎隔又如何治来?”
姜容道:“治噎隔的法子多得是,若噎隔反胃、大便结者,以半夏同白面、轻粉作丸煮食,取利者;也可以山豆根研磨,同橘皮煮汤服下。
“若是五噎同逆者,以芦根煎服……”
正说得兴起,院门被拍得“啪啪”作响,有人急声喊道:“诸大夫,诸大夫,我娘忽然晕过去了,您快来看看啊!诸大夫——”
院门打开,于济晟一看见诸霁野就像看见了救命菩萨一般,忙道:“诸大夫,您快跟我去看看我娘!”
诸霁野点头,对姜容道:“你去把我的药箱子拿来,我先去看看。”
当姜容提着药箱和萧珏跟过来时,诸霁野正在吩咐于家人:“都散开些,不要围在这儿。去一个人,给我拿几根葱来。”
于家小孙子迅速跑出去拿来一大把葱。
诸霁野接过来,取了四段葱分别插在晕厥的老人鼻子耳朵里,又吩咐姜容道:“取巴豆烟、蓖麻烟、黄汤来,给她熏鼻。”
不久老人醒了过来,身子却无法动弹,急得口歪眼斜,旁边于济晟惊叫道:“娘她不会是中风了吧?”
诸霁野瞪他一眼,“胡说什么?我都没开始治你就说她中风,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没事儿站一边儿去!不要来捣乱。”
于济晟讪讪地摸了摸脑袋,也不争辩,乖乖退到一边。
诸霁野唤过姜容道:“你来给她诊脉。”
“我?”姜容指着自己,有些不敢相信。他对她是哪里来的信心啊?竟然将病人丢给她。
于家人更是一片怀疑,这么个年轻精致的姑娘,她还会把脉治病?可是碍于诸霁野的面子,他们也不敢提出质疑。
诸霁野瞪了姜容一眼,“你刚才不说得挺溜的吗?怎么这会儿怂了?还不快过来!”
姜容也只好过去了,给老人诊完脉,语气轻松道:“没多大事儿,我给开一副方子,你们照着抓药煎给老人吃了就行。”
闻言,余家众人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加提心吊胆了。这姑娘说的话能信吗?治病救人哪儿有这么轻松的?
他们老娘得的可不是一般的症状,看着像是中风啊,喝几服药就能好?
姜容只管开药写方子,至于于家人信不信,那就不是她的事儿了。
诸霁野将她开的方子拿过来看了看,猛地一拍大腿,“着!着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加了一味荆芥,这药效是大大提高了!”
待人走了后,于家人拿着方子,不知该不该去抓药,于老大道:“要不我们再给娘请个大夫来看看?”
于老二看了看床上不能动弹的老娘,迟疑着道:“既然诸大夫都那样说了,我看这方子应该有效,他总不会拿咱娘的性命开玩笑吧?还是赶紧着去抓药来,不然晚一点儿娘的症状就可能变得严重了。”
于老三于济晟也同意二哥的看法。
最终于老大咬牙道:“好,去抓药来!要是娘出了什么事,我就去找诸大夫说理去!”
回了院子,诸霁野又拉着姜容谈医说理,他觉得自己还是太小看这个丫头了,越往深处问,就越能发现她的非同一般。
很多时候,于理论水平,他都要自叹弗如了,往往都能从她的话中得到许多启发,如醍醐灌顶,豁然省悟。
郑欣琪回到城主府,便吩咐雪梅道:“你去给我打听一下,今日那位公子的来历,还有他身边那位姑娘,一应事情我都要知道得清清楚楚。”
知道了姜容的医药水平后,诸霁野干脆与她结了忘年交,看病时都要把她带上,去了之后,他自己就在一边儿坐着充大爷,反倒将姜容推出来给病人看病。
如此几天之后,于家人突然带着一大堆东西上门来向诸霁野和姜容道谢,“我娘她彻底好过来了!跟之前一样,能走能动,这一切都要多谢诸大夫和萧姑娘啊!”
说着于家三兄弟都朝两人躬身抱拳行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诸霁野老神在在道:“你们该谢的不是我,是她。”
他一指旁边的姜容。
于家三兄弟又再次向姜容感恩戴德一番,走之前送给她一枚月牙水晶石。
这之后,之前姜容看病的那几户人家又陆续亲自上门道谢,送上谢礼。她的铁匣子里星星水晶多出了四颗,连同原来的就有了七颗。月牙水晶达到了三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