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陵点头,目光直视着姜容,“不是皇子,是公主。”
姜容愕然了一瞬,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重点关注了一下她的胸前。拓跋陵下意识避了避,恢复女子腔调道:“你不是早就认出了我的女子身?干嘛这样盯着我看?”
“之前我只是怀疑,谁让你长得太精致了,后来看你行为举止说话全不似女孩儿,妥妥的男孩子,就打消了疑虑。没想到我最开始的直觉果然是准的。”
“我本就是粗养着长大的,可不像是你们大祁皇室的公主那样,娇滴滴的走不了几步路。所以扮起男孩子自然是游刃有余。”
“游刃有余?”姜容突然出手将她穴道点了,让她动弹不得,逼问道:“如此说来,你是故意混进来打探消息的喽?”
“不是!”拓跋陵断然否认。
姜容抱胸冷笑,“如今你们鲜卑人可正在进攻我们大祁呢,试图霸占我们大祁山河,你说不是,你觉得我应该相信吗?”
拓跋陵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道:“我是来找你合作的。这块苍鹰玉佩,就是我的诚意,你拿着它,可以直接调动我们鲜卑的一支骑兵。”
姜容将玉佩拿在手上,把玩了一番,望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既然来找你,便没打算瞒着你。去年发生的那场雪灾,我们有很多族人和牛羊相继冻死,父皇正准备集齐兵力,到大祁来抢掠一些粮食物资回去。”
听到这里,姜容眼中闪过一抹锐芒。
拓跋陵却是没注意她的反应,说着自己的,“这时不知哪里来了一名黑袍人找上了父皇,他们在屋子里密谈了许久,然后,就有源源不断的粮食还有武器被运进城内。再之后,父皇就宣布了攻打大祁的命令。”
“那你又是怎么回事?”姜容盯着她的眼睛问。
“我?黑袍人看中了我,让我去陪他。父皇答应了,还叮嘱我不要反抗。哥哥为了救我,被黑袍人一掌打得吐血倒地,却还拼死拖住他,让我逃了出来。”
“呃……那你是要报仇?”
“不错,我要报仇!我要亲手杀掉黑袍人!”
“就凭着一块玉佩?现在的你,相当于废子,又如何能够调动你说的一队骑兵?如何能够报仇?”
“可以!这块玉佩是哥哥给我的,那队骑兵是哥哥亲手培养出来的,绝对听命于他!只要拿着这玉佩,就可以命令他们。”
“那好,我帮你,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拓跋陵垂下眸子,再抬起来时,目中一片坚定,“只要你能帮我报仇,我什么都听你的。”
姜容拿出来一张忠心符,解开了她的穴道,“那好,你现在就把它贴在身上。”
拓跋陵照做,见到符篆竟然完全没入体内,她身体动了动,没感到任何不适,便也不在意了。
上京城,朝堂之上,御史大夫刘瞻跨出阵列,道:“臣有要事禀奏。”
建昌帝双手扶在膝上,闻言微微倾身,“准了。”
刘瞻道:“镇国公此次守城不利,连失两城,且避战不出,使得鞑子气焰愈发嚣张,边境百姓惨遭屠戮,此其罪一;私制兵器,屯兵据城,有叛国之嫌疑,此其罪二;看守粮仓不利,造成重大损失,于我军大大不利,此其罪三。
“镇国公犯下如此三条大罪,罪不容诛!臣恳请皇上,夺去镇国公爵位,褫夺其元帅之位!”
刘瞻说完,廷尉龚古站出来道:“臣不同意刘大人的看法。镇国公一生骁勇善战,此次连失两城,定有其用意在里头。我等并不在战场上,不可贸然判断,如何能够凭此对镇国公判罪?
“至于私制兵器,更是无稽之谈!敢问刘大人,可有确实的证据?镇国公忠心耿耿,日月可昭,如何会叛国?
“最后一点,看守粮仓不利?刘大人又是从何处得知?没想到刘大人竟对军中之事了如指掌啊,佩服佩服!”
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
刘瞻冷笑道:“用意?能有什么用意?镇国公他老人家确实立过战功无数,可你别忘了,镇国公如今已是七十古来稀的年纪,战场上难免会犯些糊涂。我大祁又不是没人,何必非要让他来当元帅?”
不等龚古说话,他立刻接着道:“至于镇国公私制兵器的证据,我当然有!正是因为证据确凿,我才在此提出,好叫皇上和众位同僚认清镇国公的真面目!”
他呈上一本奏折,道:“皇上,请看。”
李林海将奏折接过去呈递给建昌帝,他展开一看,迅速扫过,面上神情至始至终没有什么变化。
刘瞻摸不准他的心思,“皇上——”
建昌帝一把合上奏折,肃声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况且,临阵换将,此乃兵家大忌,朕相信镇国公,一切,且等到战后再议,退朝!”
姜容与拓跋陵谈过之后,便立刻着手写了一封信,并那块苍鹰玉佩,一同装在包裹内,让雪朵儿送去给萧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