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怒香和李管事来摛芳居磕头,这样就算是归宁了。
一早,浣纱特意给沈重欢换了身颜色喜庆一点儿的衣裳。
沈重欢坐在摛芳居的正房上首。
李管事和怒香两人向她磕了头。
“起来吧。”沈重欢道。
“怒香谢过姑娘。”怒香起身之后,又向她服了服身子。
“你新婚,这份身契就当是做新婚的贺礼吧。”沈重欢朝浣纱看了一眼,浣纱便从袖口里将怒香的身契递给怒香。
怒香接过之后,又给沈重欢磕了个头。
“这是三小姐赠你的新婚贺礼,你就好生受着吧。”浣纱笑道,拉着怒香看了看。
见怒香新婚之后,有如初蒙雨露的新梅,喜艳得紧。
“瞧瞧,成亲之后,怒香整个人儿都变了!”
沈重欢也瞧着怒香有些变化,但却说不上来,只是替她高兴。
倒是怒香被说得面色一红,低垂着头,便再也不敢抬上来。
“呀,浣纱姐姐,你快莫说了,咱怒香姐姐都不好意思了!”当归出声为怒香说话。
浣纱横了当归一眼,笑骂道:“你这浑丫头,叫错了吧。现在应该唤管事娘子!”
这会儿,算是把李管事也都打越进去了。
李管事面上笑呵呵的,跟着笑出了声,倒显得比平时好亲近多了。
“好了,头也磕完了,你们各自下去忙吧。”沈重欢道。
李管事和怒香再次行了行礼,浣纱嘻笑地瞧着怒香和李管事两人离开。小声对着沈重欢道:“这女人嫁了就是不一样。三小姐,您看,咱怒香就变得不一样了。”
“浣纱姐姐,成亲就是盖着红盖头,从咱摛芳居搬到回春阁吗?哪有什么变化?”当归不解地问。
她倒底年岁小上一些,男女之事还是不懂的。
浣纱笑出了一声:“我说你看的那些话本子,上面就没有这样?你这小丫头片子,难道还不懂这些?”
当归眼睛像是擦亮了一样,忙问:“话本子上倒是写着洞房花烛夜,巫山云雨时,还有什么深院无人草树光,娇莺不语趁阴藏……”
浣纱一听,笑着问:“就这些啊,还有呢?”
“等闲弄水浮花片,流出门前赚阮郎,还有……想不起来了……”当归吞吞吐吐就说不下去了。
“这事儿,你问问怒香去就知道了。”浣纱拿眼丢了一下她,促狭道。
“啊?那我去问啊?我去问就我去问,怕什么!”当归不服气地说。
沈重欢是懂的,但也不大好说,脑海中浮现起素日与萧韶九相处的片段,登时心头一热,感觉胸口一股内劲翻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边钻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