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鸿儒飞快翻动账本,片刻功夫,便把目光锁定在一张账单上。
“嗤!”
陆鸿儒撕下这张单据,递给佝偻老头,冷冷道:“对这个顾客可还有印象?”
老头后面的清秀女孩掂了掂脚尖,惨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喜se,连忙出声道:“我记得。”
老头微微一惊,连忙扫了眼身后女孩,低沉道:“你可看清楚了,不知道就别乱说。”
“我真记得。”清秀女孩一脸认真道:“这个客人,一来就点了壶我们店最贵的狮峰龙井,但只呆了不到五分钟,就匆匆离开了。”
“哦!”陆鸿儒皱了皱眉,冷冷道:“这个客人长的什么样子,有什么显著特征?”
“长得可帅了……”清秀女孩雀跃道。话刚说完,脸上立即染上了一抹红晕,在老头瞪眼中,连忙补充道:“跟您一样帅。”
都什么时候了,还犯花痴?
佝偻老头急得额上直冒冷汗。
“具体点。”陆鸿儒也有些哑口无言,自己都这么凶了,居然还夸赞自己帅。
“嗯……”清秀女孩沉吟了片刻,仔细回忆着不久前的那幕,在陆鸿儒的注视下,声音悦耳道:“他身形高挑,起码有一米八,穿着一身休闲装,说一口纯正的普通话,不像是本地人。”
不是本地人,说口纯正普通话?陆鸿儒心中一震,暗想道莫非来自燕京?
“还有一个最显著特征……”女孩撅了撅嘴道:“他左耳朵打了个耳洞,戴了颗耳钉。真不知道一个男的,打什么耳洞。”
显然,清秀女孩对那名男子打耳洞的行为耿耿于怀。
戴了耳钉?这么明显的特征,余杭贵族圈子里,可没有这么号人。
陆鸿儒扫了眼蜷缩在角落,低声呻吟的中年男子,又看了看模样清秀的服务员,从怀中取出两张支票,唰唰几笔,填上金额。
他拿起一张,丢给眼镜男,冷冷道:“这是他的医疗费,如果不够,这是我的名片,可以随时找我。”
眼镜男扫了一眼支票上的金额,顿时身体一震,脸se苍白道:“陆公子,他是自己摔伤的,与您无关,这支票不能要。”
“怎么,嫌少?”陆鸿儒剑眉一挑,神se不悦道。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眼镜男两手哆嗦着收下支票,内心震撼。
“五万!”一顿打就换来五万元的医疗费。
他心中呐喊道:为什么打的不是我?
陆鸿儒几步走到清秀女孩身前,微微一笑道:“这是你的奖励。”
清秀女孩连忙后退,摆手道:“我不要奖励,我之所以愿意告诉你,是因为相对你而言,我更讨厌他!”
“小芳,怎么对客人说话的?”老头喝斥道。
“他又没消费,才不是客人呢!”清秀女孩撅嘴道。
陆鸿儒轻笑出声。这个女孩,倒是有趣。敢这么直白的说他,除了中午的那个叫苏熏的女人,就只有她了。
他把支票递给佝偻老头,淡淡道:“帮我转交给她。”<晓苑,离开了有缘茶楼。
等到陆鸿儒消失不见,清秀女孩雀跃跳起来,一手夺过佝偻老头手中支票,开心道:“我看看,给了多少,不会是装模作样的小气鬼吧。”
哐!
支票跌落在地。
女孩愣在原地,半响才惊叫一声捡起支票,像风一样冲了出去,边跑边欣喜道:“经理,我今晚要翘班了,不算请假,罚款什么的,直接从我工资里扣好了……”
整整一万元的支票,那点破工资,随你扣好了。
该够她买多少好看衣服啊。
难怪她这么雀跃。
佝偻老头看着蹦跳着出去的服务员,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刚才不是不要吗?
当陆鸿儒走回蓝se保时捷时,一辆熟悉的暗金se法拉利已经停在了车旁。
陆鸿儒眯了眯眼,看着车旁那位人形铁塔,从口袋掏出车钥匙,直接丢了过去。冷冷道:“你倒是盯得真紧啊!”
按照规矩,这辆保时捷已经是陈青帝的了。
“嗖!”
陈青帝把钥匙丢还给陆鸿儒,憨笑道:“我今晚可不是来拿车的。这保时捷就先寄存在你那里吧,下次再取!”
陆鸿儒眸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喝道:“你来干什么?”
陈青帝扬了扬手中手机,沉声道:“我收到了李卓被打的照片。”
轰!
陆鸿儒气势暴涨,目光森然望着陈青帝,怒喝一声道:“你与这事有什么关联?”
“关联?”陈青帝笑了笑道:“要是有关联,我就不会丢下庆功宴,专程跑这一趟了。”,陈青帝沉吟了片刻,语气低沉道:“有人在背后玩弄我们!我可不想当冤大头。”
中午那幕,陆鸿儒可是看出陈青帝有护林洛之心。
“可能是燕京来的人。”陆鸿儒一语惊人道。
“燕京?”陈青帝脸se一变,惊呼道:“你确定?”
“要么是燕京的人出手,要么是这个叫林洛的人在故意释放烟雾弹,因我们俩入局!”陆鸿儒沉声道。语气中,透着一股凌厉气势。
“我们低估了林洛。”陈青帝正se道。
“这还不简单?”陆鸿儒轻笑一声道:“既然低估了,那就重新重视起来。在余杭,还没有我陆鸿儒找不着的人,我这就去把他找出来!”
陆鸿儒踏门而入,瞥了陈青帝一眼,冷声道:“我陆鸿儒还没有笨到怀疑你的地步,你还是去喝你的庆功宴吧,这事不需要你插手。”
“那最好不过了。”陈青帝拉开法拉利的门,憨憨一笑道:“最好是把燕京的那个麻烦一并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