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染成了绿色,嘴里叨着根烟,身着暗红皮衣的男人就这么悠闲地走来。剩下的一辆护卫车上,射手拼命压紧了高射机枪的扳机。通通通通一阵枪鸣中,子弹拉出道道灼热的火线射向这个男人。可他的身边似有一层无形护盾,高射机枪的子弹射到他周围时就像扎进粘稠的液体中般,速度变得奇慢无比,最后子弹周围泛着空气的涟漪,就这么悬停在男人的四周。
直到射空弹匣,男人身体周围悬浮着数百颗子弹。他笑了笑,突然弹头通通掉了下来,落到地面发出一阵密集的响声。再随手一挥,那尖锐的音爆再起,一道风线掠过护卫车。把车辆、高射机枪以及车上的司机和射手都斩成了几截。
连惨叫都来不及,在机车的零件碎片中,尸体重重落地。射手的上半身还面对着马斯特,那年轻的脸上定格着死前那一瞬间的恐惧。
于是这条公路上,便只剩下了马斯特一人。马斯特想起了在怒礁城里的家人,他苦笑了声,低声道:“抱歉了,蒂琪...还有孩子们,我只怕是回不去了.......”
“妈的,零你要给我们报仇啊!”大叫着,马斯特冲向了绿发男子。他本身也拥有三阶的敏捷和四阶的力量,这一全力奔跑起来倒也快逾奔马,转眼间便已经接近这名血骑。
四阶力量爆发,马斯特整条右臂顿时膨胀,袖子立刻爆成千百蝴蝶。他大吼,一拳轰出。
在郁金香广场的那座大楼上,老布兰特正用望远镜看向入口公路的方向。便在这时,公路的那边远远传来一声音爆,接着有一缕尘烟弹起,又很快散去。老布兰特激动地放下望远镜说:“看到了吗?海因,议会的骑士终于来了。我就说过。伟大的议长是不会放弃我们的!”
在老人的身后,留着八字胡的海因却神情凝重。他们帕克兰被零攻陷后,整整给控制了一年有多。但黑暗议会对此一直不闻不问。却为何在这个时候派遣血骑过来。可不管如何,那个叫马斯特的代理人应该已经死了。这让海因稍微出了口怨气。
“走,我们快点去迎接那位血骑大人。”老布兰特拄着拐杖,在管家的掺扶下和儿子海因以及家族里一些重要的人离开了大楼,来到了广场上。
没有让他们等多久,广场的边缘处便出现了一道血色的身影。绿发男子来到广场上,看到帕克兰的人出来夹道相迎时,他微微一征。跟着嘴角牵起一个弧度。
他笑了,没有人知道他笑什么。只看到他走近,老布兰特刚满面笑容地迎上去,就见到血骑突然举起了手。
所有人都呆了。老布兰特急忙叫道:“大人!大人,你要做什么?”
“议长有令,帕克兰已经背叛了议会。所有家族嫡系成员必须处死,帕克兰财阀所有产业由议会接手,这一切的行动。由我第八骑士埃文斯授权执行!”绿发男子淡淡说道,高举的手却猛然挥下!
在连续不断的爆鸣声里,从远处看,郁金香广场炸起道道烟柱。圈圈环形的冲击波不断扩散,使得地面也轻轻摇晃起来。持续了五秒钟后。音爆的声音才渐渐消失,再看郁金香广场,那本来铺着华丽地砖的广场已经四分五裂,仿佛象征着帕克兰家族从此在议会的成员名单里除名。
所有的人都死了,唯独老布兰特还让着。埃文斯的攻击故意漏掉了他,让这个老人亲眼目睹自己所辛苦建立起来的基业在这时全部灰飞烟灭。儿子海因就躺在他的脚边,一道锐利无比的风刀几乎把他整个人腰斩。其它家族的成员也死状各异,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血染红了这片地面。
“哈哈哈哈...”老布兰特笑了起来:“我们家族为议会服务了整整三十年,三十年啊!就换来这样的下场吗?你们是魔鬼,通通都是魔鬼!”
他颤抖地举起自己的拐杖,其实这是一把改装过的枪。但还没来得及射击,老布兰特眼前一花,埃文斯已经消失了。接着第八骑士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那是因为,你们已经没有价值了。接下来的舞台,不是你们这些蝼蚁所能够参与的,我们只是在提前清理场地罢了......”
耳边还缭绕着这男人声音的时候,老布兰特全身一震,跟着意识迅速消失。最后,他的尸体倒到了地上,眉心处有一缕鲜血弹了出来。
拍了拍手,埃文斯看也不看这满地的尸体,他转身而走,善后的工作自然有专人负责处理。他只是负责清理而已,现在,工作已经完成了。
而像这样的清理,在整条海岸线的城市基地里陆续上演。战争让黑暗议会如同一头远古魔兽在沉眠中醒来,这时候的它十分饥饿,需要大量的资源来填饱肚子。对于黑暗议会来说,现在它已经不需要像帕克兰这些外围成员。把它们的管理者清理掉,再将资源全部集中到议会手中,才是更高效的做法。
黑暗如潮,在这条海岸线上不断蔓延。议会并不需要太多的声音,从现在开始,它只需要听到自己的声音!
“嗯......”
远在万里之外的西面冻原上,绿都的神殿大厅里,零也听到了自己发出的一声轻响。
大脑如同智脑重启一般,无数的信号从大脑发送到全身各处,数据仿若潮水掠过零的大脑,让他对自己身体的状况了如指掌。他坐了起来,看向那巨大王座上的哈墨弥斯。翡翠之绿的身体已经没有丝毫生气,他已经变成一座石像,永远地坐在这王座上。
零站了起来,转身,推开神殿的大门。仿佛一座无形的门扉被推开一般,绿都所有生命都泛起一种奇异的感觉。正在阳台浇着花的莉亚突然心中一颤,一双眼睛中异彩闪烁,脸上闪过错愕的表情,跟着是由心灵深处涌起的喜悦占满了所有思感。她跑出了阳台、奔出了房间,朝神殿大厅的方向飞奔而去。
幽暗的房间里,阿狄米丽闭目而坐。心灵飘浮在某种精神的维度里。感应着这个世界乃至宇宙微妙的变化。在零推开门的同时,精神的维度中也泛起了如同涟漪般的波动,阿狄米丽被“惊醒”。她有些讶然。然后站了起来,结束了数日的静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