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有云: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
苏文等四人喝了一阵,然后由苏文算还了酒钱,再去街上巡了莫约两个时辰,看看ri头西移,此时便要回去交割。
“几位哥哥,今ri苏大哥请了酒,明ri该是我请了,不过明ri得有一事先言明了!我这请酒却不是在那酒肆,这去不得的,明ri里别搅了兴致,趁早言明!”四人一起走出衙门,正在路口上,那张小年笑道。
“我知道你心思,想拿梳子巷里,万花楼中定然已经有了相好,你这话我听着却是挤兑我去的,我却偏不如你意,明ri我便去那婊子楼中耍一回,喝花酒一遭!”吴子牛嘿然大笑,只拿眼睛看着苏文道,“苏兄弟,也一起去,省的便宜了这浪荡子!”
张小年笑道:“我知道苏哥哥是个实诚人,吴哥哥,你休得拉苏哥哥下水,苏哥哥孝诚,不似你我等人,只晓得风流快活,你我等都没有老娘要奉养,自然是逍遥快活要紧!”
吴子牛闻言,脸上赧颜,冲着苏文不要意思笑道:“我原本也是指望苏兄弟能够快活一回,不似你贼灵古怪的想的多了!”
董和出来圆场道:“这也不是甚么大事,只是找个乐子,苏兄弟纯孝不错,只是这风月之事若不早些知晓,只怕是到时候娶了亲,却做不了孕,岂不是让老太太急煞?我看,还是一起去,见识见识也好!”
苏文哑然失笑,若是再有推辞,倒显得自己有些做作了,以前也曾遇上张小年相邀,只是没有今ri这般情形,如是不去,定然不会多说甚么!
“好,既然张小弟如此,我不去,倒不是一个妙人了!”苏文点头微笑,这杭州风月场,也是江南一景,又是客商云集之所,那风月场的生意自然比别处更加兴盛,来到这古代之后,ri子清苦,整ri里在衙门办差,也磨灭了一些前世风流才子的秉xing,今ri既然有了兴致,便不如一起去见识见识,也不枉自己前世背负的那风流才子之名。
在路口四人到了别,各自散去。苏文径回自城北自家。一路上见那包子铺,想起家中老娘,便迈步过去,摸出三文钱递与伙计道:“三文钱的包子,纸包好!”
那伙计高声唱诺:“三文钱包子,纸包好啰!”一边将那从蒸笼里捡出六个热乎乎的肉包子,包好了递与苏文。苏文接过,便要离开!
“伙计,两文钱包子,包好!”这是身边一个清丽的声音,很是熟悉。
苏文不由歪头一看,却是一个绿裙荷边的幼娘,年若二八,黑鬓鬓赛鸦的鬓儿,翠弯弯新月的眉儿玉纤纤葱枝手儿,软捻捻杨柳腰儿。见了苏文望向她,不由脸儿先自红了,仿佛桃花相趁。
“苏哥哥请了!”那幼娘轻声漫语,先自向苏文福了一福。
这却是苏文认识的,这幼娘乃杭州张阁老的千金张薇娘的贴身丫鬟翠儿,只因在城南与那小姐幼娘买粉,却被那不识相的泼皮调戏,原本这张阁老乃是跟随者太祖皇帝打天下的功臣,只因太宗皇帝继位的时候,说了一句“传位与子”的话,便被太宗皇帝所恶,被迫早早的告老还乡,所谓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虽是三品大员,一旦失去圣眷,便连杭州城知府也是不太待见于他。
所以这翠儿被人欺辱之时,却无一人出来主持公道,幸得苏文巡街,见状解了这翠儿的尴尬。谁知翠儿回去不敢明说,只是告知于小姐薇娘,薇娘却恐父母烦恼,也不去说,只是劝解翠儿一番,让她小心便是。
这翠儿生的一副好容貌,虽然才二八年华,却也出落得十分标致。苏文自第一次相见,便有种想要亲近的想法。原本穿越到这个世界,不想三妻四妾的锦衣玉食生活,只想平平淡淡度此一生,这不是苏文没有理想,只不过文人本质,便是淡薄名利,前世如此,今世仍不能改而已。
苏文有心,翠儿无意,此后,翠儿总能在那胭脂水粉店面遇上苏文,两人时常说些话儿,虽然只是些家常话儿,但是一来二往,两人也变熟识起来,着街头泼皮俱知苏文中意翠儿,倒是谁也不敢再打翠儿的主意。
翠儿按说对着苏文看着也是顺眼,每ri里说笑之时,苏文偏又说一些新鲜趣事儿来,若有一些两情相悦之事,更是便是如着了魔一般,想那苏文口中的“张生”和“莺莺小姐”,好事多磨,结局却是让人欢喜,想那“焦仲卿”和“刘兰芝”双双化作孔雀,让人心生怜悯却柔肠百结。这些故事从苏文的口中说出,通俗易懂,偏偏情节又撩拨人的心思。开始之时,两人边走边聊,便似ri头过得飞快,待到ri久,翠儿却一直盼那ri头落的慢些,好让自己与苏文多处一些时候。
所以每每出来之前便生出许多的幻想。这幻想在,吉士诱之,或许便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