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翼拍响了一家客栈的店门,等了很久才有人搭话,“谁啊?”
里面的人没开门,从门缝里盯了一会,才续问道,“你们什么人,要干什么?”不远的睡梭岭上就有山匪,店家谨慎小心多了。
“劳驾店家了,我们住店。”云翼道。
又是片刻的等待,店家这才挪开门板。云翼搭眼一瞧,店家身后站着两个半大小子,一人举着一根板凳。
“来间房,准备些吃的。”云翼从狭窄的门板中挤进去,随手扔了块中品灵石吩咐道。
见钱眼开的店家忙把俩小子撵走了,热情的招呼着,还对着后厨喊话,“上好酒好菜。”
吃好喝足洗利落,两人走进了客房。云翼抄起了店家送过来的毛笔,在粗燥的纸张上绘制起好久未曾习练的灵符。
一边习练,他一边琢磨,怎样才能让灵符祭发后变成宝剑模样呢?
空竹闷闷的凑到他身边,说道:“咱们的界域能够变成宝剑的模样,可怎么在纸上绘制出来呢?”
云翼看他一眼,没有答话。
界域已经是世界的雏形了,里面蕴含的规则,岂是能说得清道的明的,就连它为何会在帝级后出现都是一难解的谜题。
世间修行者谁不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云翼绘制了一张灵符,是圣级灵符。整张纸涂的满满当当的,全是些纹络。空竹看的直眼晕。
再高级别的,云翼虽是领悟了规则,却是绘制不出来。太繁杂,也太玄奥。
他连王级的灵符都没法绘制,更甭提启智境高阶的了。
睡梭岭一行,让他彻底清楚了自己的短板。规则领悟的还不够啊,差的远了。
想到自己的不足,云翼有了一个决定,回去,尽快的赶回百药门。全身心的提高境界。丹药也好,灵符也罢,这仅仅是旁支。境界才是实力之根本。
识念是发出重拳时的手臂,境界是拳头上的力道。没有力道的重拳只是虚张声势,只是花架子。
云翼将想法告知了空竹。空竹也认知到了自己眼界的狭窄,毫无异议的应了下来。
两人没有在客栈过夜,趁着夜色离开了。
睡梭岭高高的耸立着,裂风谷传出风啸声,像是在讥讽这两位落荒而逃的无为者。他们上了山,没有任何建树,带着满腔的遗憾和自省,灰溜溜的回去了。
回去的途中,云翼和空竹一直沉默不语,各个神色凝重,眉头紧锁。若加上他们老农的形象,着有苦大仇深的样子。
如此行了三四天,云翼突然对空竹说道:“我想通了接下来该怎么修行悟道,你呢?”
空竹回应道:“我也有些明白了。师兄,以后咱们恐怕难有机会再并肩闯荡了。”
云翼笑笑,“同在天地间,共为同路人,不需要非得站在一起。”
空竹点头,“是,我太过于追求表象了。”
他们回去的路上比较顺畅,毕竟他们的老农形象太有欺骗性了,任谁都懒的理会他们。
百药峰百年不变的耸立着,曲折的山道仍旧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连绵的外门驻地中,外门弟子仍旧如蚂蚁般忙碌着,辛勤的劳作着,在闲暇之余找些药草锤炼一下炼药技能,为在内门考核中搏得一丝进阶的机会。
云翼和空竹已经走过了这个阶段,踏进了内门,但却是最底层的存在。他们为求在内门的献祭仪式上一鸣惊人,满是激情的远赴万里赤泽。
最终归来时,献祭仪式早已经过去,他们辛苦锤炼的技能也是无从展示了。
内门驻地看起来一如既往的平静,但熟知内幕的云翼和空竹能感受到暗涛汹涌。所有的内门弟子都在憋着一股劲,都不敢松懈。
珍稀的药材,珍贵的丹方,浓郁的灵气和高手的亲自传授,如同枷锁,也如同无形的巨手操控着所有内门弟子的踪迹。
云翼和空竹来到了阔别已久的小楼前。小院很清静,花草还是那样的浓郁清新,雷赢的房门还是紧闭着,楼上的三位同门却少见的没有出现,更不会有叽喳谈论声。
走进小院,云翼刚要上前抠响雷赢的房门,雷赢开门走出来了。他粗犷高大的形象再次充斥进云翼的视线,很熟悉,却又有点陌生。
他的眼中带着冷漠。
他看了看云翼二人,平静道:“回来了?嗯,好,去休息吧。”
他这种大漠的口气,让云翼和空竹很不适应,但还是什么都没讲就走开了。他们未能及时的赶回来参加献祭大会,很可能已经伤了雷赢的威信。
随他吧,云翼这样想着回了屋。
一进房间,他就极度不适的敞开了房门。他能确定,房间没有进过外人,里面满是潮气和霉气,桌椅上长满了蘑菇。就连被褥也是湿漉漉的,不熟知真相的,甚至会猜测他尿了床。
他打开了窗户通气,把屋内所有的东西搬了出去,被褥也晾在了二楼走廊的栏杆上。
二楼的房间内有人走出来,是个年轻的女孩子。
云翼愣了一下,瞬间想通了。献祭大会是内门弟子比较高下的重要方式,原住在二楼上的三位想必已经进阶搬走了。自己和空竹成了最落后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