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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画来到灵州,前面还没有停下来,后面兀论样郭就找上了门。
这小子还在纳闷,他也隐约感到事情不妙,可不知道错在什么地方,就听到玄武门政变的事发生。
他懊悔不止,上了这个姓王的小子当了。
但他还是不明白,不就是两万百姓的差距吗?如果一场战役下来,因为一次失误,都不止牺牲两万士兵。为什么为了两万百姓,王画居然做出了丢弃了李重俊,选择了李旦父子的决定?
可他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认为有可能王画会居心叵测,也许唐王朝对王画依然不放心,所以再次找王画试试看他的口风。王画也能用居心叵测形容,他对李氏王朝根本就不存在一丝忠心。朝廷对王画不放心也是肯定的,兀论样郭想法也不能说不对,就象吐蕃一样,不知道论钦陵对吐蕃的贡献与作用?但为了皇权集中,最后还是杀死论钦陵。
自古以来,就没有那一个皇帝允许臣子游离于皇权之外,吐蕃脱不了这个俗,突厥也是,唐朝更是。但他再次算错了,王画壮士断腕,一次性将所有问题全部裂割出来,根本就不是他所想的。
拜见王画,王画也让他进来。
兀论样郭说道:“恭喜王总管为唐朝立下了不朽的功名。”
说着他看着王画的脸色,王画只是嗯了一声,没有任何表情。
兀论样郭再次说道:“就不知道朝廷这一次封赏了王大总管什么官职?”
这一句话带着明显的挑唆意味,看到没有,参与政变的人不是封相为王,就是加官进爵,可你立下的功劳最大,但什么好处也没有得到。
王画有些嫌烦,他拿出李旦写给他的信,递给了兀论样郭。
兀论样郭一看信呆了,上面其他的东西,他不关注,其中有两条,第一条明年交还西北二十三州,协助朝廷劝说血营诸将留给朝廷效力,让他看了后,起了一身冷汗。
王画既然答应了这两条,唐王朝与王画也不存在矛盾分岐,没有了缝隙,吐蕃从什么地方下手。
他吃吃地问道:“王大总管,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傻了不成?”
王画云谈风轻地说:“西北二十三州,是百战之地,争来争去,也不过一百来万百姓。但使者阁下,你忘记了我远处还有一片地方,今年会轻易地突破七百万人,到了明年,将有可能突破八百万人。不知道你们吐蕃能有多少人口?或者你们吐蕃一年能有多少收入?”
一句话问得兀论样郭哑口无言。
王画继续说道:“不过还有将近一年时间啊,不知道我没有了后顾之忧,能不能将白兰部也收下来,将军营驻扎在紫山?”
兀论样郭听了,汗都流下来,急切地道:“大总管,切切不可。”
“为什么不可?我说过一句话,朋友来了有美酒,敌人来了有刀枪,一百年前,白兰部甚至紫山南边各部以及唐朝西南的许多地区还不是你们吐蕃人的吧?无主之地,有德者居之。我现在不想谈了,大不了就是一个公主,比起开疆拓土,轻重之间的选择,我还是能分得清的。退吧。”
兀论样郭将桌子抱着,不肯退下,说道:“不行,大总管,前些天你答应谈判的,我们现在只存着分岐,但你不能不谈。你也是一个有脸面的人,怎么言而无信呢?”
“哦,那你们吐蕃讲过信用么?信用对你们吐蕃人来说,不值钱,对我来说也不值钱。你们吐蕃人有力量,就能狠揍我们唐朝人,但我有力量,也会象你们吐蕃人学习,狠揍你们吐蕃人。去吧,留你一条生路,回去对你们那个老太后说,准备开战吧。”
“不,我答应你条件了,”兀论样郭说道。
王画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为时已晚,想要和谈,十万百姓与公主,我释放战俘,在我担任灵州大总管时间里,不会向你吐蕃开战。这是唯一的条件。”
“王画,你太过份了。”兀论样郭大声叫道。这个条件吐蕃是不可能答应的。
“过份吗?你也要该清醒了,在前些年,你们吐蕃是一头狼,凶残地吃我们大唐的百姓时,就应当想到这一天。现在我们血营化身为虎,吃下你们吐蕃这匹已经老化的狼时,这就叫做一报还一报。”
“王画,你莫忘记了我们吐蕃还能抽调几十万大军,你们血营也未必是一头猛虎。”
“没有关系啊,我们血营是不是一头猛虎,你们吐蕃人是不是一头老掉的狼,几十天后,不就能看出来了?”
兀论样郭气疯了。王画一年后一走了之,将血营将士打光了也没有关系,如果吐蕃人再消耗二十万三十万将士,吐蕃人不用从外部进攻,内部就自动瓦解了。他语气再次软了下来,说道:“我不能作主,要写信回去禀报。”
“没有关系,我们血营大军正好这段时间,从临州到宕州,将军队从容调到积石山,准备开战。因此,我只能给你一个月时间,不然到时候就不能怪我了。”
兀论样郭气疯掉了,从灵州到吐蕃路程有多远,就是骑最快的马,一个月也无法一个来回。不过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将长安发生的事禀报了逻些城。如果没有意外,在一个月内,吐蕃会有新的指示送到灵州。
这时候王画又拿出一份东西,说道:“哦,忘记了,这份协议让我得到了,不知道将它张贴出去,我们大唐那个朝廷会有何感想?”
他将韦氏与吐蕃人签订的那个卖国求荣的条约拿了出来。
兀论样郭看了后,再次冷汗滴了下来。
如果这张协议张贴出去,将会逼着唐朝政府为了脸面,同时配合血营向吐蕃出兵,到时候吐蕃局势更加恶化。
他说道:“这个我不知道,容我派人立即回去禀报,然后给大总管答复。”
“希望你们吐蕃人这一次能放聪明一点,”王画冷笑道。
但兀论样郭回去后不久,就听到郭元振被调回长安担任太仆卿平章事,张玄表为新的安西都护府大都护。他一颗心稍稍定了下来。
听到这个消息,朱仝紧张地询问王画。
王画笑了一下,将其中的原委说了出来。
朝廷下这道任命前,不但是任命了郭元振,同时还任命了张说为平章事。张说有功于李旦父子,这道任命不足为奇。
郭元振任命也合乎情理,他为了自保,留在西北,也快接近王画独立为王的地步。为了朝廷权利集中,必须将他召回来。李隆基怕王画误会,毕竟有可能会让王画产生朝廷下达这份命令,会对王画产生两面夹攻的趋势。因此,提前向王画做了解释。
王画没有说什么,只问了一句,新的大都护是谁?
李隆基答道是张玄表。
王画就没有意见了。这个人军事才能比郭元振低,但比郭元振还要激进,至少不是投降派与苟和派。
他还特地写了一封信给郭元振,劝他回到朝廷,不然自己将西北交出来,他连一个善终都不会得到。局势不同了。因此张玄表到西北交接十分顺利。
兀论样郭与吐蕃王朝的大臣还以为事情是一个转机,可没有想到张玄表到了大非川后,看到兵强马壮,立即下令,向白兰部进攻。打了吐蕃人一个措手不及,损失了数百士兵,与上千白兰部的族民。
吐蕃人听到这个情报,欲哭无泪,原来以为郭元振是王画最大的帮凶,却没有想到新来的一位主,却是一个更不讲理的二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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