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刀锋没有预想中将扫荡者脑袋砍下来。
扫荡者头目睁开眼睛的时候,镰刀插在身体旁边半尺地方,那个戴着面具的少年只剩一个在黄沙里斗篷飘飞的背影。
扫荡者头目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他为什么不杀我?
扫荡者扶着武器艰难站起来,他的伤势非常严重,虽然还不一定致死,但是肯定无力再战。云鹰刚刚明明能把他脑袋剁下来以解心头之恨,可是云鹰并没有这么做,这让他感到非常的困惑。
云鹰捡起驱魔棍走到车旁,两个绿地战士里一个已经被压成肉泥死了,而另一个轻度变异人的德普则昏迷在里面,虽然受到比较严重的外伤,但是看起来还有生命迹象。
云鹰在现场找一头遗落的巨蜥坐骑,他把德普放在巨蜥坐骑背上,随后骑着巨蜥就离开了这里。
大约过十几分钟之后。
扫荡者大部队围过来。
几个智力正常的轻度变异人连忙扶住重伤的头目。
“老大!”
“你怎样?”
“那个猎魔师呢?”
“我死不了不要管我,他没有走远,追!”扫荡者头目用力摆摆手,挡开左右的手下,他眼中仇恨似乎并没有因为云鹰饶他一命而又丝毫减少:“一定杀了他!”
“是!”
数以百计扫荡者立刻发起追赶。
这些扫荡者想追赶云鹰并不容易,因为扫荡者大部分都是徒步,云鹰却乘骑着一头荒漠巨蜥,只用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就被统统甩得没影,基本已经逃脱了他们的搜捕范围。
夜色已经完全的笼罩大地。
云鹰找到一个地方休息,他大半天都没有喝水,又在荒漠中经历大战,现在饥饿交加十分疲惫。
“你为什么不杀他?”
这时一个低沉声音从背后传来,德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或者说从刚刚开始,他就没有彻底的昏过去。
“为什么要杀他?他已经没有战斗力了。”
“你心里应该明白,这些扫荡者不可能会放过你。”德普缓缓地坐起来,他木纳表情与深沉的眼神有些不符,“你的仁慈连狗屁都不是,他们会继续追杀你!”
这不是仁慈。
这也不是怜悯。
云鹰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最后一刻会手下留情,反正他觉得应该这么做,所以就遵循内心想法这么做了,现在细细回想起来,他在动恻隐之心的瞬间,大概是产生一丝尊敬之意。
这种敬意从何而来呢?他也说不清来源!
“他们暂时是追不过来了。”云鹰露出疲惫之色,他在刚刚战斗中,因为关键时刻发动沙之书,出其不意的展开偷袭,所以能够反败为胜,但这也消耗他本就不多的力量,“你在这里等等,我到附近找点食物或水。”
德普目光里闪过一丝诡异。
左手拿起地龙筋长弓拿起,右手悄悄地将箭筒里最后一支铁脊箭抽出来,这张威力强劲的弓被缓缓地拉开,箭头所指的地方,正是云鹰的背影。
云鹰对德普这个老实木纳的汉子一直没有防备,毕竟这几天的时间里,德普对他唯命是从,其他绿地战士都想放弃任务的时候,惟独德普选择坚持,光这份执着和坚定就与其他人不同。
所以云鹰做梦都想不到,德普会在最虚弱时候,拉开弓用箭指着他。
云鹰对德普没有防备,但对危机感有强烈嗅觉,因此当德普拉开弓的瞬间,他就感觉到不对劲连忙回头。
太迟了!
铁脊箭就像一条窜出的毒蛇,以难以置信速度冲过来,云鹰感觉到强烈刺耳尖啸,只是他的身体刚刚处于懈怠状态,根本没有办法躲避又急又猛的攻击。
云鹰的胸膛遭到铁脊箭直击,他就像被一根绳子拖拽般,猛然间被拉扯出数米远,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样一箭没有任何血肉之躯能抵挡。
“你还是把这个荒野想的太简单了,你也把人心想的太简单了。”德普缓缓地站起来,那种木纳和老实感觉消失不见了,一种荒野狼般阴险冷酷取而代之,“你的仁慈会把你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