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熊老也是被气糊涂了,古董家具修复有古董家具修复的规矩,哪能随随便便在折坏的地方打一根铁钉了事呢。
刘宇浩并没有接过熊老的话,摇了摇头对熊远甄道:“由于这几年的时间里,红木古董家具行情一路涨,这些家具也和其他各类艺术品一样,大批赝品充斥市场,做假手法也越来越高。”
熊远甄这时想起第一次见到刘宇浩时自己拿着一个假瓶子还视作珍宝,不由得有些羞愧难当,尴尬的笑了笑。
刘宇浩接着说道:“例如造假者知道有些收藏者会根据专门研究机构出版的图录去对照搜集,于是就有人专门照着图录仿制,哪件家具发表了市场上立刻就会有。还有些利欲熏心的投机分子,甚至不惜破坏珍贵古家具的原物。就是将一件古董家具拆散后,依构件原样仿制成一件或多件,然后把新旧部件混合,组装成各含部分旧构件的两件或更多件原式家具。”
“最常见的实例是把一把椅子改成一对椅子,甚至拼凑出四件,诡称都是旧物修复,都按旧物的价钱卖出去。”齐老爷子接过刘宇浩的话笑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这把椅子也是旧物拼凑而成的了?”熊老眉头皱成一团,心情坏到了极点。
刘宇浩笑笑道:“熊老,请恕我直言,您的这把椅子整体来说还都是红木制成的,可惜的是只有两个腿和半张椅面是老的,而且作假的手法很一般,甚至有点低劣。”
“怎么说?”
现在熊老已经有几分相信刘宇浩的话了,人家不光说的头头是道,而且是真的让自己到了作假的地方,学无先后,达者为先,既然自己打了眼,就要想办法知道错在什么地方,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不再上当的把握就会大很多。
反正椅子是假的,话也说穿了,刘宇浩也就没了什么顾虑,直接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小刀,在椅面的对接处挑开一道不明显的口子说道:“熊老您再,椅面划开后下面明显能出是用胶粘过的,试问,在古代的时候有橡胶吗?”
“完了,我的八十万哟!”
熊老在清楚刘宇浩的所指后,后悔不迭的捶打自己的腿,嘴巴咧到了耳根处,痛苦万分。
“八十万!”
熊远甄吓的从座位上蹦了下来,吃惊的望着自己的父亲,明明刚才听父亲说才三万块钱,怎么这转眼的功夫变成八十万了。
刘宇浩一愣,想笑又没敢笑出来,这对父子太逗了,俩人一样的脾气性格,上次熊远甄不也是称自己捡了个大漏吗,虚报了价钱,现在父亲也演了这么一出。
父亲吃了这么大一哑巴亏,当儿子的当然要有所表示,熊远甄一拍脑门骂道:“玛拉戈壁的,我就是把四九城掘地三尺,也要把这骗子找出来。”公安厅长的虎威在这时显露无疑。
“老熊,这些骗子一般都是流动的,一旦得手,马上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别说已经过去几天了,就是当时发现也未必能再找到他们。”
一直没有说话的齐老爷子善意的提醒了一下,老爷子当然不会去阻止熊远甄,只好旁敲侧击的跟熊老这么说。
熊远甄会过意来,泄了气的皮球般苦笑了笑,着父亲不知该如何安慰他老人家,玩古玩就是这样,大部分人都是不知道吃过多少亏,上过多少当,在总结很多年后,才慢慢摸索出了一些经验,这也难怪刚才刘宇浩一说不准时熊老会生气呢。
刘宇浩才多大啊,他真的有这么毒辣老道的眼力吗,如果不是亲眼证实,怕是说给谁听也没人相信你。
本来熊远甄的意思是大家出去吃饭的,可齐老坚持不肯,熊老又留客诚意十足,齐老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但声称只在家里就好。
两个老人一边去聊天了,熊远甄又忙活着去张罗饭菜,刘宇浩一个人十分无聊,就在熊老的屋内胡乱转悠着,当然仅限于客厅和书房而已,主人的卧室刘宇浩还是不会乱闯的。
得出,熊老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虽然损失了钱财,可依旧和齐老爷子谈笑风生,言语间虽然颇有失落,但好在还能接受。
刘宇浩随手翻着熊老的藏品,先是用眼力去瞧,然后再用八锦异能之术确定自己的判断能力,时间飞快流逝。
刘宇浩发现,熊老酷爱收藏,可眼力和熊远甄也不相上下,所藏之物有真有假,而且是假多真少,无奈的笑了笑,本来不想再下去的,可刘宇浩熊远甄还没有回来,就又拿出一副没有题跋的画了起来。
由于书画一类属于刘宇浩的短板,也没多想,刘宇浩直接施展八锦异能之术想这副无任何题跋的画是何年代的作品,当那副画被引导入鹿皮图谱后,刘宇浩惊的噌一下从凳子上蹦了下来,心脏开始不争气的“扑扑”乱跳。
在刘宇浩来,这幅画绝对是今天的意外之喜,原来熊家最大的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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