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岚却还是坚持递给他,三黑脸红着接过纸巾,揣在口袋里,对小女孩示意道:等我忙完了再把手擦干净。
赵晓岚点点头,大大的眼睛已然笑着眯缝了起来。
“吆喝,这是什么?两个小哑巴睡一头----好的没话说。”钱紧转了一圈,又绕了回来,看的三黑和赵晓岚比划的热烈,走近时阴阳怪气的嘲弄道。
三黑听得分明,想起昨天被他打的几个耳光,刚刚又被他老婆一顿羞辱,顿时脸涨的通红,赵晓岚是个聋哑人,只有一点点听觉,那里知道有人在旁阴阳怪气的嘲弄,看三黑发怒吓了她一跳。
三黑想骂钱紧,话到嘴边却是嗬嗬喊不出来,焦急之下,冲着钱紧中指竖起,连着点了几下。
钱紧暴跳如雷,他对三黑向来是不屑一顾,颐指气使,有便宜占时自不会落空,前夜便赌钱便让饭店老板炖了黑狗四黑,狗肉壮阳,半夜里憋的他到处找发廊,岂料碰到一个半老徐娘,着急泻火的他临了被宰了几百块,爽过之后恨的他直跳脚。可惜赌资好欠,嫖资难赊。他看见三黑便将愤恨撒到三黑头上,想将狗钱赖回去。这无赖行径如何不被街坊四邻知道,但毕竟谁会为一个小哑巴出头,而得罪一个无赖呢,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是劝三黑的,这也让他得意不已,以为他自己人缘好的不得了。
今天看见三黑对他爱答不理,又被老婆连番数落,再瞧见三黑骂他,心头火起,跨了一大步冲了过来。
赵晓岚也看见气势汹汹的钱紧,吓的退了几步,三黑一伸手将她扯到自己身后,双目瞪的浑圆,死死的盯着这无赖,却是将他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如电影里一个个被剪切的慢镜头,钱紧身高马大,身形魁梧,比一米七五的三黑还要高出一个头。。
水果摊的阿姨惊得大叫,钱紧那里管的着,距离靠近,提起脚冲着三黑直直的踢了过去。
三黑身形不知何时如此的敏捷,身体微侧,恰恰避过,抬手就抓住了钱紧的脚裸,就如一只钢钳子掐住了,再一扬手,钱紧对脚裸的疼痛还没反应过来时,身体便整个腾空,摔在地上。
噗通一声,钱紧只觉得天昏地暗,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水果阿姨反应迅速,连忙冲了过来,拉住三黑,喊着住手。钱紧挣扎着趴起来,四处看看,见又围拢过来许多人,便叫喊道:“这小哑巴找死,老子要好好收拾你。”
他原以为有人会为他叫好,不料,一群人都嘘他。水果阿姨平常都当三黑是个可怜孩子,看见他被钱紧这无赖连番欺负,终于忍不住骂他:“小哑巴就算不对,啊你是个健全人,打不过他就罢了,还骂不过他,啊你还是男人啊。”
“哈...哈...哈哈”,围观的人都是哈哈大笑。
钱紧只觉得脚裸钻心的疼,心想小哑巴刚才不知手里拿了什么东西,老子好汉不知眼前亏。他一举手骂道:“小哑巴,有能耐你等着。老子不搞死你。”
说着便一瘸一拐的跑了。
赵晓岚看着散去的人,冲三黑比划道:他干嘛要打你,是因为我吗?
三黑腼腆的摇摇头:不是,他是个无赖,总欺负我。
我知道了,他又要欺负我,所以你教训了他。赵晓岚歪着头笑眯眯的看着他。
三黑一愣,心想:刚才那一瞬间,若是钱紧只是骂我,嘲笑我,我会反击吗?
赵晓岚见三黑发愣,又比划道:谢谢你,三黑哥。
三黑今天收获不可谓不多,虽然无缘无故的被钱紧媳妇数落了一顿,但自己也让钱紧摔了一大跤,也算出了气,当然最重要的是自己能发声了,这是大事,不过回家的路上他又想锤头、螺丝刀是如何到自己手里的,当时好像当真是有只无形的手拿给他的一样。
回到家里,焖饭蒸菜,又拎了井水,回家冲澡,想起凌晨那怪异的事情,难道自己的身体的变化和此有关?再看看自己黝黑的身体,他只觉得身上有些粘粘的,可今天也没出多少汗啊,用力一撮却是一条条污垢,越搓越多,冲去皂沫觉得身上的皮肤更光滑,臂膀上的肌肉更结实匀称了,再看下身,双腿也是敦实了许多。
虽是四月时节,晚上也是有点凉,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穿着三角裤便将充斥着污垢的洗澡水倒出去。
隔壁是个平日里花枝招展的少妇,老公在城里打工,她白天在家,晚上才出去转悠一圈,也不知道打的什么工。有人说她是鸡,三黑有次听在耳朵里,喉咙却是吞了口水下去,脸就红了。
今天晚上这少妇却在家,似乎也是刚洗好澡,穿着睡衣在门口梳头发。瞧着三黑穿着三角裤的健壮身躯来回的走动,便目不转睛盯看的仔细。
三黑心里有事,一点都没在意这少妇充满的欲念的目光,他只是去提水冲洗澡盆,又将脏衣服用洗衣粉浸泡好。这才站直身体,松松懒腰,却是健硕坚挺身体刚毅的曲线毕露。
这艳丽少妇看得面红耳赤,心里扑通通的跳个不停。
三黑却那里注意到她,转身回屋,只留下这思春少妇。
炉灶上蒸的饭菜刚刚好,他也饿的很了,于是风卷残云,狼吞虎咽,竟将一锅饭吃的净光。
他心里有了少有的踏实,又去洗漱碗筷,将泡了许久的衣物搓洗好,正提水时,那少妇正迎面过来,看见三黑,比邻三年来第一次打了招呼:“还没睡?洗衣服啦!”
三黑一愣,马上反应过来,点点头,小声的回应:“嗯。”
少妇也愣了,三黑的尖锐的语声,让她吃了一惊。
三黑心里却意识到这是自己第一次用语音和旁人沟通,兴奋之余忍不住嗬嗬的笑了出来,却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多刺耳。
少妇去了临近的小商店,不知买了什么回来,三黑老远的就看见了,等着她走近,也满脸堆笑,努力的说道:“呢...嗷。”这话鼻音太重,加上刺耳,少妇定定神也停下脚步冲他笑笑。
她眼神飘忽,却是不住瞟着三黑健壮的身躯,尤其是三角裤包裹着的三角。
三黑看她无言,眼睛向下看却看见她手里拿着的刚买的东西,是女人用的生理用品,好像那有股不言说的怪异气息,他只觉得鼻腔瞬即闷热,头顶冒汗,全身肿胀起来。
那艳丽少妇一惊,伸手掩住双唇,吃惊的看着三黑,喉头阵阵发紧,手心冒汗,瞳孔收缩的迅疾,她有些惊呆了。
她反应也快,马上凑了过去,挨着三黑,温热的手心贴到他的大腿外侧,轻轻说道:“帅哥...”她成天的喊帅哥,这次却可能是第一次觉得没喊错。
三黑低着头呆滞的看着她,他觉得这艳丽的少妇头发上传来一阵阵诱人的香波气味,说话暖烘烘的气息撩着自己的肩头,温热的手掌心贴在他的大腿上,好像万蚁挠心,撕扯着他。
棚户区除了前后两条集市道路,便都是死角的院落,此时已近十点,更加不会有人走动。
这艳丽少妇见他呆呆的手足无措,心中猜测定是个雏,暗暗惊喜,一只手已经抓上他的屁股上,捏着时又嗲声说话:“小帅哥,你干嘛呢,身材这好!”
她另一只手指尖轻轻划过他结实的胸肌,轻轻的抚摸,喃喃的道:“这怎么练的,比健美教练还好啦。”
三黑喉头发紧说不出话,便如木偶听任艳丽少妇摆布。
那少妇却再忍不住,扯着他退到墙角,伸手便探了下去,抓紧在手,不住的抚弄,三黑的气息越来越粗,忍不住想抱住这女人,刚要说话,就听的睡衣口袋的手机响了。
她吓了一跳,掏出手机。赶忙冲三黑挥挥手,转身就走。
三黑看着这艳丽少妇的背影,却觉得如梦幻般,下身似乎还有被紧握的感觉,四周寂静,漆黑一片。他逃似的冲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