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阴暗的密室中,两个人一坐一站,密室难以渗透阳光,造成一片阴影,阴影投射在两个人的身上、脸上,让他们的容貌和身形都有点看不清。
“大当家的,您快下主意吧,再不拿定主意的话,就真的晚了。”
习松跺跺脚,着急的不行。
在会客厅中,韩登岳想要促成武侯府的三人击杀夏南,或者将他提走之事,没有成功,遭到了梁生金和十几位掌兵的一致反对。
这一反对,让韩登岳大大的没有安全感,认为帮众高层都对他不满,或者在策划什么,想要嫌犯他。
韩登岳这样的人,已经享受到了权力的强大,感受到了权力带来的好处,早已沉迷于其中,难以自拔了,若真的去除了他的权力,比杀了他更难受。
韩登岳不想大权旁落,可想起会客厅中的一幕,又不寒而栗,感觉到了深沉的危机,所以,不由大是担心,立即找他的狗腿子兼狗头军师想办法。
不愧是狗头军师一级的人物,习松还真分析出了一些东西,也给韩登岳出了一个狠招,就是杀了夏南。
习松分析的是,为什么原来韩登岳在汉阳帮中一言九鼎,说什么就是什么,很少有人反对,就连梁生金也不会和他硬来,有什么看不惯或者不爽的地方,最多和他私下说,提一提。
可自从夏南来了,一切都不同了,打着夏分宜的名号,搅动了汉阳帮这潭死水,立马就风起云涌了,看着有点凶险了。
韩登岳觉得习松的分析确实有点道理,这一切的改变,真的是夏南来到了汉阳帮之后才发生的,让他越想越不对劲,脸色不由阴沉下来。
这一刻,韩登岳对夏南的不满,已达到了最巅峰,但是,让他真的杀死夏南,他还要好好的思量一下,不是他心慈手软,而是有所顾忌。
夏南的身份终究不太一般,是夏分宜的儿子,夏分宜在汉阳帮中留下的影响力太大了,会客厅中的那一幕,就是很好的证明。
忌惮于夏分宜的影响力,试想杀死夏南的后果,就让韩登岳有点犹豫不决,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韩登岳犹豫不决的时候,习松继续劝道:“大当家,快下决定吧,下手只会有益无害的。”
“哦,真的吗?”
韩登岳有点不信。
习松说道:“自然是真的,我分析给您听啊。夏南如果活着,头顶上就一直会有一个光环在,那就是夏分宜的儿子,帮中那些愚忠之人,很多时候定然会照顾到他,甚至,为此不惜违背大当家的命令,也不是不可能。”
习松一边说,韩登岳一边点头,应该是觉得他说的十分有道理,留着夏南,就是一个祸患,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炸了,让他对汉阳帮失去掌控力。
会客厅中的那一幕,已经渐渐成为了韩登岳的心魔,只要想到这一幕,他心里就对梁生金和十几位掌兵充满了不信任。
留着夏南,意味着这样的一幕可能会再度发生,不对,不是可能,而是一定会再度发生的,所以,他认为习松的分析很有道理。
“而除了夏南,自然一了百了,都没这个人了,想来二当家和那些掌兵们,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或者找什么借口了,也再没有联合到一起的纽带,大当家只需一一击破即可,容易上不少。”
“我知道大当家的顾忌什么,杀了夏南,或许会对大当家的声望有些影响,但也没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嘛,些许骂名又有什么好怕的。”
习松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憋在心里,就是你本来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又有什么好在乎名声的,装呢吧。
韩登岳听了习松的分析,真是深觉有理,只是,依然拿不定主意,被习松劝急了,才无奈的道:“我不是怕其他的,只是担心,如果杀了夏南,梁生金他们会不会为他报仇,到时候鱼死网破就不好了。”
习松这才恍然,原来他是担心这个啊,我就说嘛,韩登岳不是那么在意名声的人,这家伙就不是什么好人,坏事做了不少。
作为韩登岳的心腹和狗腿子,韩登岳干的不少坏事,习松都一清二楚,不只干了多少生儿子没屁.眼的事,说他会在意名声,真是太可笑了。
韩登岳这一说,习松终于明白了,他犹豫的点在哪里,于是,再一次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劝服说道:“大当家,你完全不用担心,一切的起因都是夏南,只要将夏南杀了,他们不可能在联合起来,和您死磕的。”
“他们纠结在一起的原点就是夏南,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将这个点斩掉了,一切难题都解决了。”
韩登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只要斩杀了夏南,梁生金他们的联盟,一定会断裂的,好,就这样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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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听到韩登岳请他吃饭的时候,夏南觉得十分意外,这是怎么回事,他毫不怀疑,韩登岳现在应该恨死他了。
进入汉阳帮之前,夏南绝对没有想到,他会和韩登岳的关系恶劣到这个地步,应该是他也没想到,韩登岳竟操.蛋到了这个地步。
作为汉阳帮的大当家,在夏南的印象之中,韩登岳应该有点城府才是,这人的狠毒倒是够了,城府未免就差了一些。
二人的关系闹到这种地步,最大的责任应该在韩登岳,若非韩登岳要杀他,他也不会奋力反击,使双方闹到这种不可开交的地步。
当听到韩登岳的邀请,夏南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不是一个鸿门宴吧,按照韩登岳忘我之心不死的心理,是鸿门宴的可能性极大。
韩登岳宴请夏南,在他的家里,这是一场家宴,当夏南到时,韩登岳表现的十分热情。
“贤侄,你可到了,你韩叔我真是望眼欲穿啊。”
韩登岳竟然在门口等着夏南,当夏南到来之时,他连忙迎了上来,轻轻拍了拍夏南的肩膀,语气十分亲热,表现得十分热情。
“韩叔客气了,让韩叔迎出这么远,真是不好意思。”
夏南亦笑着说道。
看两人言笑晏晏,十分亲热的模样,绝对想不到,之前曾进行过生死搏杀,恨不得对方死。
其实,夏南这也是无奈啊,韩登岳表现得如此热情,他受邀来吃饭,总不能黑着脸,斥责他不怀好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