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冯楠口口声声说没事,但毕竟脑袋上挨了一砖头,龚建光还是十分的担心,可冯楠又说他是故意装晕的,不然几个兄弟‘教育’起来没完没了的,怕他们有个什么扭伤,那到底是算工伤呢,还是什么别的。他说此话时还带着调侃,龚建光和他又没什么太深的交情,不过是都当过兵而已,于是也不再劝他,但还是陪着他们一起去应急防灾办,以防有什么意外。可是医院的救护车却不帮忙了,因为他们是救护车,是用来救治病人的,既然冯楠没事了,那么就不能再使用救护车了。龚建光和聪明人此时没心情跟救护车上的人理论,冯楠却笑嘻嘻的找那个刚才吓坏了的小护士要冰袋,那个小护士心好,还以为是他拿来冷敷额头的,就给他拿了一个,并帮他往额头上敷,可冯楠却笑着说:“至少要三个,这是给龚局的兄弟们敷手腕用的,过会而要肿……”
龚建光和聪明人由此更是认定了冯楠的脑子给打糊涂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不着边际的话来。
那个小护士还有些犹豫,但此时跟车医生说了话:“他要什么你给他,然后咱们回去。”
于是小护士就给冯楠拿了冰袋,跟车医生又对龚建光说:“这次是要付车费的,我们医院会派人去你们局里收的。”说完就让龚建光等人下了车,急救车就一溜烟的开走了。
下了车,冯楠把冰袋交给龚建光说:“龚局,给你兄弟敷一敷,不然一会儿手腕要肿。”
龚建光没当回事,随手就把冰袋交给了后面跟上来的傻刘,也没叮嘱要敷手,而傻刘也只当是急救车里医生给冯楠治伤的,所以就随手扔车里了。
随后他们上车回应急防灾办处理这边的跳楼事件。路上,聪明人担心应急防灾办那边的事态发展,就又打了一个电话回去问情况,结果情况还算好,周正玲还在和jing方谈判专家僵持着。龚建光这个时候其实觉得冯楠有点神叨叨,但毕竟是自己的手下打了人,他也就跟着一起,想看看事态的发展。
他们到达防灾办办公楼院子里的时候,安洪涛正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转圈圈,见聪明人带了冯楠来,先是一喜,随即又看到是鼻青脸肿的,脑袋上还缠着绷带,当下就皱了眉头说:“你这怎么搞的?”
龚建光怕冯楠说出不恰当的话来,就抢先一步说:“呵呵没事儿,几个兄弟闹了点误会。”说着,直朝冯楠挤眼睛,希望他能帮自己圆谎。
冯楠没帮他圆谎,但也没把他戳破,而是规避了这个问题,仰面朝天看着楼顶,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怎么还不跳啊,按说也该下来了吧。”
他的自言自语差点把安洪涛给吓趴下了,心说这要是你来了还劝她往下跳,我何苦请你来呢,但旋即冯楠又对安洪涛说:“这位首长,阿不,领导,说顺嘴了,能不能让我上去跟她说几句?”
安洪涛说:“请你来就是让你协助劝说工作的,只是你还能不能上去,还得和咱们这儿执行jing官才行。我这就带你过去。”说着他就带着冯楠去见现场的执行jing官,一路上好言说尽,隐晦地叮嘱冯楠一定要好好劝,别说刺激xing的话。看样子被冯楠前面那句话吓的不轻,生怕冯楠上去来个火上浇油,因为上头那位毕竟不是冯楠的亲妈,要是平常再有些矛盾,保不齐还真会说上几句不中听的,到时候唰的一下来个高空飞人,自己这一上午担惊受怕的就白忙和了。
事态紧急,就算是再磨叽的人办事效率也会高起来。安洪涛立刻安排了冯楠和现场指挥jing官的见面,指挥官又安排了谈判专家对冯楠做紧急培训,有很多话都是在上楼的楼梯上说的。
上了顶楼,冯楠从正在和那周正玲对持的谈判专家的头顶看过去,见周正玲正抱着孩子站在楼顶边缘的滴水檐上,居然不时还能左右走两步,看来平衡感不错。
谈判专家指着一条水泥缝对冯楠说:“你注意那条线,这个女的不让我们靠近那条线。”
冯楠点头道了谢,走出了人群,堪堪走到那条线边上时,周正玲看见了他。
冯楠的出现显然出乎周正玲的预料,因此一个愣神儿,冯楠就已经超出地线两步了,她这才反应过来喊道:“你也不准过来!你再走我就跳下去。”
冯楠一脸的无奈,朝周正玲伸出手说:“行了,别闹了,回家。”
周正玲说:“回家?哪儿有家?房子都给没收了。而且你们父子俩那个还知道有这个家,一有事就搞个人间蒸发,哪里顾得上我们娘俩死活,现在单位也给除名了,与其饿死,还不如摔死算了。”
周正玲虽然这么说,但冯楠身后的谈判专家却松了一口气,因为听得出语气明显缓和了,虽然还是言必称跳楼啊,摔死一类的话,但与其说是威胁,倒还不如说带着几分撒娇。
冯楠的语气充满了自信说:“你们娘儿俩都饿不死的,因为你们每周周五都能通过门缝收到一个信封,里面有你们的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