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那个克父克母的贱种,居然就当夜杀上门来了。
杀上门来也就算了,而自家那群废物,阖府上下,数十个男丁丫鬟,居然连个十三岁大的孩童都拦不住。
刘氏不傻,从前门到后院,那人要是没点手段,早被下人扔出府了。
她也没想到,那个遗腹子居然还有如此手段,突然,刘氏想起了当初府上的那个传言。
那个小贱种,是个妖怪。
刘氏毕竟只是一个妇人,她出身屠户之家,没见过多少世面,平ri里的凶狠,都是建立在有下人出手做事。就如同一个孩童,骤然得到权力,从来都是任意挥使,没想过后果,真要自己面对,不禁心中惶恐。
“废物,都是废物!”刘氏气急败坏,拿起一个茶盏,往地上一摔,瓷片四散,其中一块又是正巧砸到了她裙摆小腿处,虽然不痛,但也惊了她一跳。
“啪!”刘氏转手就给了身旁一个颤栗不止的丫鬟一个大巴掌,五道红印刚刚浮出,丫鬟眼冒金星,耳边就传来了刘氏的怒吼:“还不把这地上收拾干净了!再给本夫人上一盏新茶,我就不信,那贱种,难道还敢伤了我这个婶婶不成!”
“娘,发那么大的脾气作甚?”
迎门进来的,是一个同张世安差不多大的少年,一身绸缎做的衣裳红绿相间,肥油大耳满脸福相,正是如今张光昌的嫡子张世信。
见母亲的丫鬟弯着腰在房中收拾茶盏,腰蜂臀腴,诱惑可人,张世信也不避让,经过之时,顺手在丫鬟的臀瓣之间挥指一挑,只觉得那轻盈的娇躯微微一颤,暗暗一笑,装作不经意地擦身走过。
这母亲的贴身丫鬟,也是时候该换一个了,这牡丹就给我做个通房丫头。张世信脑中想道。
张世信对于这点小动作早已经是驾轻就熟,何况刘氏正在气头上,也没察觉到两人的异样,其他下人就算眼尖,谁又敢多说一句招惹这正牌少爷?
刘氏见着儿子,倒是收敛几分,怒容不改:“那西院的小贱种杀上门来了!”
“多大点事。”张世信心头一哂,自己这母亲还是出身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一点小事就吓成那样,轻松笑道:“母亲但且坐着,看待会儿子怎么对付那个贱种。”
……
“启禀夫人,老奴领着大少爷前来请安。”门外,是王管家恭谦沉厚的声音。
这边话刚撂下,一个英俊挺拔的少年郎迈着健步进房,长袖葛袍飘逸俊朗,双目有神英气逼人。
刘氏已是好几年不见张世安,在他印象中,那个东院的贱种不过还是垂髻的黄头小儿,没想到才这么几年,已经长得如此俊朗不凡,让人看得直是心中一跳,心中不由地紧张,霎时甚至闪过一丝羞怯,这种念头一闪而逝,随即端正仪容。
这屋中站着几名亲兵,丫鬟,都是好奇地看着东院的少爷,也都是眼前一亮,他们身处内院,自然很少见到张世安。没想到传说中的东院,竟然隐藏着这么一个姣好强健的少年郎,文质彬彬却又不同一般秀才郎那样削瘦虚弱。
有人喜欢,自然就有人讨厌,原本站在刘氏身旁的张世信,见到张世安一进屋子,就夺去众人瞩目,胖脸上的颤肉立时化作yin郁。
“哈哈。”张世安一进门,立刻就把目光放在那个胖子身上,年纪正好,站在刘氏身旁,穿着华贵,自然是自己名义上的二弟。
张世信正寻思如何发难,就见对方直冲前来,一慌神间,张世安已经哈哈大笑扑了上来,直接给张世信来了一个紧紧地熊抱,臂膀有力,箍的张世信一身肥肉生疼,熊抱之后,又被钳住双肩,被张世安满眼喜气地上下打量。“二弟,二弟,可真是想死大哥了,多年不见,身高体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