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说:“尸油瓶不会放在他常住的地方,明天再叫人查一查侯少在申州有几个落脚点,我们一个个去找。不过我担心的是,这尸油瓶还在陈沙文手里,而这个人很难对付。”
“那就等找过以后再说。你现在总可以先解开我心里的疑问吧?”杜铭川见楼兰的酒杯已经见底,又倒了一杯,“第一,明知道陈沙文不好对付,你为什么要惹他徒弟,还直接要了人家的命?第二,人命关天,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被你杀了,连个尸首都没有,是不是太儿戏了?第三,为什么要把我带上?第四,你到底是什么人?蛊师?巫师?还是降头师?”
楼兰咯咯笑起来,一口干了杯里的酒,又满满倒了一杯,盯着他的眼睛问:“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杜铭川仰头看天,叹口气说:“你看天上的月亮,我们永远只能看到一面,这一面很美,而背面很神秘!”
楼兰笑得更加厉害,干脆把外套脱了,露出莹白如雪藕般的手臂,抓住啤酒瓶子直接放进嘴里咕咚咕咚的喝起来。杜铭川只觉得这个女人的举动实在让人捉摸不透,你永远不知道她的下一个动作会是什么。
楼兰放下酒瓶,用纸巾擦了擦眼角因为大笑而溢出的眼泪以及嘴角的啤酒沫,说:“月亮很美,那是因为你离她很远,当你靠得足够近的时候,就会发现那里只不过是一片荒凉和被无数陨石践踏过的千疮百孔。”
杜铭川看看楼兰,又看看天上的月亮,认真地思考起来。距离产生美这个道理他当然知道,但这番话在楼兰嘴里说出来就有了另一种味道。
楼兰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再说话,自顾自拿着酒瓶喝起来。
排挡老板端了几个菜上来放在桌上,说:“你们慢慢吃,要什么再叫我。”楼兰晃着喝空了的酒瓶子对老板说:“还有没有别的酒,这啤酒不够味。”老板挑起大拇指说:“哟,美女好酒量,我这儿没有红酒,除了啤的,就只有二锅头了。”楼兰说:“行,就二锅头!”
杜铭川对脸上已经有几分酒se的楼兰说:“别喝醉了,等会儿连回家的路都不认识。”
楼兰却不理他的劝告,打开一瓶老板送来的二锅头,边喝边说:“你知道那个侯少是什么人吗?专门用小鬼骗女se,光被我查到的就有十几个小女孩,其中两个还是未成年的。你知道这些女孩最后都怎么样了吗?疯啦,死啦……现在你还会觉得我杀他是儿戏吗?”
杜铭川听的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只听楼兰继续说道:“带上你,原本只是为了给你们董老板添点麻烦。要是陈沙文知道是天都的人害了他宝贝徒弟,一定会找董子健算账的,那将是一场难得的好戏。”
“难道董老板不会把我交出来?我一个小喽罗犯不着他得罪陈沙文那种人。”杜铭川气道。
楼兰眼带醉意,把已经空了的二锅头瓶子一扔,凑到桌子中间对杜铭川说:“那就要看你怎么做了,我知道你能行,呵呵呵!”
杜铭川突然指着天上的月亮说:“我很想飞上去看看,月亮背面是什么。”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只怕到时候你就不会觉得月亮有多美了。”楼兰又打开一瓶酒,身体靠在椅背上,红扑扑的脸仰望天空。
两人都不再说话,喝着闷酒,直到杜铭川见楼兰已经完全醉了,连衣服上都已经满是酒渍,才起身扶起她说:“我送你回去。”楼兰绵软无力地靠在杜铭川怀里,嘴里含糊地应着:“回——去——,喝——酒——”
杜铭川掏出钱包扔下两百块,捡起桌上的车钥匙,扶着楼兰上了车,问:“你住哪儿?”楼兰已经完全醉了,跟本说不清住处在哪儿,一会儿指东,一会儿指西。保时捷漫无目的地在城中乱窜。
看到前面闪烁着龙腾大酒店的招牌,杜铭川心里一动,把车开进了酒店停车场。进了大厅,他将楼兰放到沙发上,然后到服务台要了一间套房。
喝醉的女人柔软而沉重,他吃力地将她扶进房间放在床上,把羊绒外套在衣架上挂好。
楼兰的脸红得像苹果一样,凌乱的头发披散在枕边,一只雪白的手臂挂在床沿,另一只轻轻搭在胸口,拢住丰满的胸脯一起一伏,套裙被向上拉升,露出修长嫩白的大腿。
此时这个妖jing一样的美女就如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般躺着,活se生香的画面让杜铭川咽了咽口水,呼吸不禁急促起来。他将双手伸到她身体下面,企图将她往床的中间挪一挪,谁知道刚一用力,楼兰突然“嗯”了一声勾住他的脖子。他脚下不稳,腰一软,一下子扑倒在楼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