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系列动作下来,乔以萱不禁有些气喘,哎,这把老骨头多久没锤炼了?估计枪法和赛车都生疏了吧,这一段日子实在是过的太安生了些。
其实晓宁现在大了,睡觉前是不需要她讲故事,只是今晚却特别的缠人,尤其是缠着她问了许多关于那个男人的事。天可怜见,她对那个男人的了解又有多少呢?她只不过是不小心捡到了失忆的男人,并与之生活了一段时间,只是现在恢复记忆的他,跟失忆时候的单纯男人何止天壤之别呢?
乔以萱又不忍打消儿子的好奇心,只能想着办法转移儿子的注意力。幸好小孩子,多是一时兴趣,看她顾左右而言他,居然没有再继续追问。
突然,敲门声响起。
“谁?”
“少夫人,老爷找您过去。”门外的人道。
“知道了。”乔以萱回了一句,都这么晚了,那倔老头不会又是发什么脾气吧?她走出房门,一边走头脑在快速的转着,莫不是跟今天凤千绝的到来有关?
难道是要跟自己摊牌了么?
“进来吧,别在门口杵着。”凤湛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好似找乔以萱过来就只是为了聊天一般。
“坐吧。”凤湛又淡淡的说。
乔以萱也不啰嗦,拉过凳子就坐下,她倒是要看看这个老头想做什么。
“今天晓宁的亲生父亲来过了。”凤湛开门见山,倒也不隐瞒。
“我知道。”乔以萱点点头。
凤湛微微抬眼,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见到了千绝居然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莫非她真的对千绝无所图?
“你跟他说话了?”
“那倒没有,他没有看到我。”
凤湛明白了,敢情这个女人想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其实凤湛完全忽略了一件事,他压根没有跟自己孙子提晓宁的妈妈在这里,而孙子也完全没有问一句这方面的事情,又谈何欲擒故纵呢?
“你既然看到他了,怎么不把握机会跟他相认?”凤湛微微挑眉,讥讽的目光倒是入木三分。
乔以萱眉眼未动,好似没有看到那目光一般,“我为什么要跟他相认?”
“难道你不想进凤家门,做凤家的当家女主人?”
“不想。”
“那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凤湛突然哈哈笑道,“难道你还有别的更大的企图不成?”
“凤老爷,”乔以萱突然冷声,“如果不是你非要拉我们趟这个浑水,我相信和晓宁会生活的更快乐。”
“晓宁是我凤家的嫡孙,你别忘了这个事实。”
“晓宁是我生我养,你凤家出过半毛钱力么?现在你们说要人就要人,还把我们给软禁起来,你们权大势大,我们小老百姓斗不过也不敢斗,我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怀胎十月辛辛苦苦养了六年的儿子这眼看着就要被人夺走,我却还一句话不能说,不然还得被人当作是贪慕虚荣的女人,凤老爷是这个意思么?”
乔以萱一席话让凤湛心里一震,其实他这大半辈子虽然气势惊人,手腕铁血,但做事自认还算公道,混江湖的都要讲一个义字。唯独在晓宁这件事上,他也许是真的亏欠了眼前这个女人。
凤湛的心经过这一病原本就对乔以萱的态度有了潜移默化的改观,现在又加上对方这一番不软不硬的话,让他的心里就更感不是滋味。
乔以萱也是因为这几天的相处,深谙这个倔老头有的时候就是服软不服硬,可太软了他会觉得你好欺,所以采取这种不软不硬的态度是最好的。
“你和晓宁在我这里,我也绝对没有对待你,其实你不用觉得这么委屈的。”凤湛想了下又道,“不如这样,晓宁还是跟回凤家,你就在这个宅子里生活,只要你答应我不再去骚扰晓宁,我会定时让他过来看你。以后千绝还会娶妻生子,但晓宁永远是我凤家的嫡子长孙,地位不会变,凤家未来的当家人也只会是他,你看如何?”
这其实已经是凤湛自认做的最大的让步了,毕竟让这个女人待在宅子里,还能跟晓宁见面,他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谁知道她到时候起了什么幺蛾子。只是乔以萱的这番话着实勾起了凤湛内心深处的回忆,护犊情深谁都会做,但能这么一心为儿子的单身母亲他确实少见,他过世的老婆子却也是这么一个女人啊。
乔以萱听了凤湛的话,微微一笑,“凤老爷,您的意思是想金屋藏娇,替你的孙儿?”
凤湛一愣,“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那还真是我的荣幸了,哈哈,”乔以萱冷笑,“如果我说不呢?”
“那可由不得你!”凤湛气恼,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油盐不进呢?她难道就不怕他一怒之下,她就连命都没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