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敦尔刻,没有任何成气候的地下势力。现今敦尔刻的世家豪门,全部是身家清白、祖宗数十代都被教会和高卢帝国彻查了数遍,算得上根红苗正的那种家族。任何家族历史有污点的豪门,已经无声无息的从敦尔刻蒸发了。
就连现在敦尔刻码头上的那些工人、水手,他们都被高卢帝国的工人行会、水手行会等官方机构严格的管理着。所有人的档案都有据可查,所有人都被严格的监控着,当年那种黑虎家族暗控整个敦尔刻的事情,基本上不可能发生了。
所以现在的敦尔刻,是一个阳光普照的城市,任何黑暗势力都不可能在这里落脚。
“真烦恼,这让我怎么办呢?”阿尔达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偷偷潜入哈兰帝国,从那条密道返回第五深渊,他就觉得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哈兰帝国,那可是金合欢家族的大本营啊!
痛苦的扭动了几下身体,阿尔达突然咬牙切齿的发起狠来:“见鬼,那个可爱的小女仆,我今晚上要好好的宠爱她!在我临死之前,我当然要好好的享受享受!噢,一个小女仆不够,我要把整个楼层的所有的小女仆轮番宠爱一遍,既然要冒着失去的风险,我当然要好好的享受享受!”
咬牙切齿的从戒指内掏出了几瓶强壮体力的药剂喝了下去,阿尔达惨白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了一道怪异的红晕。他干涸的身体又恢复了生机活力,他得意的狞笑着,用力的拍了拍身上某处再次生机勃勃的肢体。
海风吹动了马车的车窗帘子,马车正在滨海的一条大道上行进。阿尔达扭头向窗外看了过去,正好看到三条破破烂烂的运兵船慢慢的靠上了码头。一队衣衫褴褛浑身都是伤口的士兵带着阴森的杀气慢吞吞的顺着跳板走到了码头上,在一个肤色黧黑的青年军官的喝令下,三百多名士兵迈着机械的步伐在码头上站成了整齐的队伍。
“真够凄惨的!”阿尔达重重的踢了一脚车厢,示意自己雇佣的马车夫停下马车。
他看到了那些浑身是伤,皮甲都被打得千疮百孔的士兵脖子上都挂着少则三两个、多则五六个的小陶罐子。在战场上,这种小陶罐子只有一种功用——为战死的同伴收尸,将他们的骨灰带回家。
这里有三百多个浑身是伤的士兵,但是大致估算一下他们脖子上的陶罐就知道,这原本应该是一支编制在一千五百人左右的加强团队的军队。真不知道他们碰到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损失如此惨烈。如今的西方大陆只是偶尔和五大连岛的劫掠队伍有所摩擦,大规模的战斗已经有三十几年没发生过了。
恩佐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咬着牙死死的看着这些陪同自己出生入死的战士。
又一次几乎全军覆没,又一次来自异族的突袭,这是六年来自己带领的队伍遭遇的第几次险情了?
左臂的骨裂还在隐隐作痛,心口被一个狼族骑兵的流星锤闷了一下,心脏跳动的时候,整个胸口都在剧烈的抽搐。恩佐重重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沙哑着嗓子大声喝道:“兄弟们。。。我们。。。”
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恩佐厉声道:“我们,活着,回来了!”
扭头看了看自己肩膀上三颗代表了上尉军衔的铜质星星,恩佐一把将它抠了出来,重重的丢在了地上。
又一次几乎全军覆没的战绩,又得在那群军纪官的冷嘲热讽中被降级了。从陆军学院毕业后,恩佐曾经有过一阵子的风光,甚至他累功被提拔到了上校军衔。
但是自从三年前,那个亚瑟诡异无比的成为了高卢帝国北方三行省的行政总督后,恩佐的运道就急转直下。一次次的陷阱,一次次的埋伏,一次次惨重的败绩,上校,中校,少校,四个月前,恩佐刚刚被降职成了上尉。但是这次看来,自己这个上尉也要立刻变成中尉了吧?
用力吐了一口吐沫,恩佐拔出了刺剑,狠狠的一剑刺穿了码头上的一块大石。
阿尔达歪了歪嘴,讥嘲的摇了摇头,然后重重的踩了一脚马车的车厢,让马车冉冉向前行去。
一支残兵败将,没什么好看的,只是那个领军的军官还有点意思,二十多岁居然已经是天位中阶的实力?在他的身边,居然还有八个天位下阶的副官?唯一让阿尔达感兴趣的,也仅仅如此罢了。
“哎,看来还是得去那些臭男人聚集的酒吧去探探风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