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了隔壁的!站住,都他娘的给老子站住!一个都不许走!否则以通敌论处!”突然,远处一声暴喝传来!
“呃?”百姓们心里一惊,谢道韫、王蔓诸女却是松了口气,这正是卫风那招牌式的喝骂声,仿佛卫风一来就能解决难题似的。
只见卫风一手拿着块胡饼,另一手端着陶碗,满脸的气急败坏,领着近百名军士杀气腾腾的奔来!
百姓们何曾见过这等阵仗?竟全都不敢移动,呆呆的看着卫风快速接近。
卫风猛一挥手,军士止住步伐,又顺手咬了口胡饼,鼓着腮帮子骂道:“娘的!好话好说没用是?那可怪不得老子不讲情面了!你们是不是认为朝庭有规定不许征发良人为役因此有恃无恐?不错,你们不愿当兵,本将也不能强迫,但别忘了,良人有服徭役的义务!
孙恩昼夜不停攻城,城墙多处破损,护河城也被填平,一待击退孙恩,本将要重修城防,还要建几座卫城护卫山yin,限时一年完成,到时候你们一个都逃不掉,都他娘的服徭役去!你们祈祷,祈祷孙恩尽早破城,那样,或许不用服徭役了,却免不了家破人亡!”
百姓们的面se变的惨白一片,一年之内修建数座城池,那不得把人折腾死啊!而且徭役纯属义务,朝庭连饭食都不提供,就意味着,将耽搁正常生计,即使能在超强度的劳作下留得一条xing命,自已也得把自已给吃穷!
一名百姓勉强陪着笑道:“将军,您说笑了?朝庭不是有规定良人年服徭役不得超过二十ri吗?”
“哈哈哈哈~~”卫风大笑道:“老子遵守朝庭规定,不强征良人从军,你他娘的倒是顺杆子往上爬,胆子不小啊!好,你去告,刚好王府君在场,如果告不通,你再跑建康去告,嗯?”
“这....”这名百姓吓的噤若寒蝉,连忙闪入了人堆当中,正当谢道韫等人在心里暗暗竖起了大拇指,心想恶人果然自有一套之时,又一名百姓小声嘀咕道:“将军,您不是义兴来的援军吗?征山yin徭役,手伸的有点长了?”
“啪!”一声脆响,话音刚落,卫风就把陶碗向地面重重一掼!霎时间,碎片迸she,水花四溅!这可把众人给吓了一跳,王蔓与小兰却是暗暗心疼,很明显,卫风是趁着孙恩军攻势稍缓胡乱填些肚子,但连休息都捞不到,还要来处理这档子破事。
卫风似乎被激怒了,目光闪出凶光,一步一步向那人走去,那名百姓给吓傻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浑身剧烈颤抖,砰砰磕着响头不敢说话!
谢道韫暗感不忍,突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当即喝止道:“卫将军且慢!”说着,又转头向王凝之道:“王郎,卫将军挽救山yin于危难之时,不眠不休守城拒敌,练军之法独具一格,实乃良将也,不如正式授卫将军会稽都尉,你看如何?”
会稽处于沿海地带,偶尔有海寇侵扰,因此列为边郡,设都尉,论起级别,与义兴军司马不相上下,但重要xing不可同ri而语,义兴全郡才万余户,而会稽足有十余万户,兵力多寡天差地别!一瞬间,一股狂喜跃上了心头,这不正是自已ri思夜盼吗?不过,卫风不敢表现出任何喜悦,反而现出了为难之se,一口推拒道:“王府君万万不可,末将乃是义兴军司马,受褚府君一手提拨,心中甚是感念,如何敢任会稽都尉一职?何况打退孙恩,末将还将回返,请王府君另择贤能!”
百姓们全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看着王凝之与谢道韫,没人希望卫风任会稽都尉,这种恶人,走了是山yin百姓之福,打退了孙恩赶紧走!
谢道韫却微微笑道:“卫将军莫要推辞,义兴是小郡,除了零星贼寇侵扰,孙恩并不会举兵相向,而卫将军已在阳羡作了妥善布置,在与不在与大局无碍,但会稽不同,孙恩从海面来,会稽乃必经之处,即便此次击退了孙恩,倘若不能斩下他的头颅,必会再次兴兵攻打,那时卫将军不在,又该如何是好?请卫将军念及山yin数十万军民,无论如何也得留下,至于弘茂那儿,妾与王郎会修书一封与他详细道明,想必弘茂当能理解!”
王凝之也点点头道:“令姜言之有理,你于我王氏有恩,有你在老夫也能放心,呆会儿老夫就将印信亲授于你!”